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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可当她强忍着身体不适跨出门时,才从弟弟那里得知,宋海一早就走了。
    她怔怔地立了一会儿,转身回屋。
    薛家。
    早上薛柏一走,叶芽连碗筷都没刷就躲到了屋里,想像昨天那样躲着那哥俩。
    可这回她动作慢了一步,她前脚刚进门,还没转身要关门,身后就跟着跨进来一个身影,没等她看清,人已经被抱到了男人怀里。男人身上的气息不同于薛树,薛树就像是笨笨的大狗,温暖干净,抱着她的时候他更像是在撒娇,可是这人,他的拥抱太紧太霸道,她紧张地快要喘不过气来,只能低着头推他,这个样子,被薛树看见怎么办?
    “大哥,你放开我!”
    “不放,谁让你躲着我,我说过的。”
    薛松抱着怀里的人,心中一片激荡。不同于那一晚,那晚他抱她的时候,心里是愧疚的,可现在,得了二弟的允许,又有可以光明正大抱她的理由,他的胆子就大了一些,终于敢感受怀里的小女人了。
    她的身子跟梦里梦到的一样柔软,腰很细很细,一只胳膊就能环住。她的胸前,跟那晚碰到的一样,丰盈挺翘,随着她的挣扎磨蹭着他,几乎瞬间就点起了他身上的火。
    薛松呼吸一紧,连忙把人往外推了些,改为扶着她的肩膀,生怕被她发现他的异样。
    他的大手稳稳地钳制着她,根本躲不开,叶芽又羞又委屈,咬牙辩解:“我,我又不是只躲你一人……”
    “我不管,我只知道你躲我我就抱你,弟妹,下次别这样了,知道吗?”
    他灼灼地看着她,目光温柔,却又说着比薛树还无赖的话。薛树无赖,那是他不懂,可他,他是沉稳冷静的大哥啊,他怎么可以无赖得如此理所当然?
    叶芽看了一眼就受不了了,为了早点让他满意让他走,只好点点头,脸红如三月枝头最美丽的桃花。
    薛松喉头一紧,好想,好想亲她一下。
    可残存的理智制止了他,他最后捏了一下她的肩膀,看着她紧张翕动的眼睫道:“弟妹,你喜欢我,我很高兴,所以,你更不能躲我了,咱们,咱们一家人,还像以前那样好好的过,行吗?”声音低沉动听,像冬日潺潺的流水,有种冷冽的质感,可当他用如此轻柔的语气低求于她,那声音,简直像春风直接拂过她的心,让她情不自禁地随之悸动,沉陷在那种似冬雪消融般的温柔里。
    叶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大脑里一片空白,她现在只知道,大哥喜欢她,他扶着她,他正温柔地与她说话,剩下的,他到底说了什么,她已经紧张地听不清了。这个男人就像是一块儿冰,看起来冷冷的,可冰里面还藏着一团火,只需要一点点小火苗,就把她烧得迷迷糊糊了。
    她受不了了,心跳快得不受控制,再这样下去,她怕她会……
    “大哥,我,我记住了,你快出去吧,被阿树看见,我……”
    薛松也紧张得不行,可听到她担心薛树,他低低一笑,一边松开她一边解释道:“弟妹放心,他到山上给你摘花去了。一会儿,一会儿你可千万别不理他啊,他昨晚几乎一宿没睡。”
    或许是因为得了自由,亦或是知道薛树不在家,叶芽紧张的心终于松了些,可听了薛松的话,她心中一动,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别开眼道:“你,你怎么知道他一晚没睡?”
    薛松愣住,等他意识到这是她在打趣他,心头立即涌起满满的欣喜和甜蜜,胆子越发大了起来,沉默片刻,突地俯身在她耳边道:“因为我在想你。”言罢脸上一热,不等她有所回应,飞快闪了出去。
    他走了,叶芽依然怔怔地立在那里,一时有些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但是,那种轻飘飘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她抬头碰了碰脸,不是一般的热啊……
    就在她恍然如梦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急急的脚步声,下一刻,另一个男人跑了进来,差点将她撞倒,可薛树怎么会让媳妇摔着?他扔了那朵还带着露珠的山花,大手一伸就把媳妇捞到了怀里,焦急的声音还夹杂着奔跑过后的喘息:“媳妇,我有没有撞疼你?”
    叶芽被他撞得有点疼,可这样被男人抱着,她想起了昨夜的孤枕难眠,毕竟一起睡了那么久,她也不习惯一个人睡,他结实的胳膊,温暖的胸膛,甚至贴着她肚子的屁股,都让她想念。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气恼地掐他的脸:“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再乱说话,记住了吗?”
    薛树捣蒜似的点头,委屈地嘟起嘴:“我再也不说了,媳妇,你让我过来跟你一起睡吧?”
    叶芽不说话,埋首在他怀里偷笑。大哥欺负她,她就欺负薛树,总之,她跟他们兄弟扯平了。
    小小的山花静静地躺在木凳之下,也不知道,它能不能听懂那个傻男人接下来的情话……
    ☆、51晋江独发
    七月初,林氏要去镇上交绣活,临出发前去了侄子家一趟。
    自打家里有了媳妇,林氏和春杏来的越来越勤,两家的关系比以往好了许多,薛松和薛树也不跟她客气,远远喊了声二婶,就继续埋头干活了。
    叶芽亲昵的请她到屋里坐,把这段日子绣好的三样东西拿了出来。
    林氏还是第一次瞧见侄媳妇绣的成品,一拿到手里,她的眼睛就直了,“这,这看着比他铺子里最好的绣品还要巧,得值多少钱啊?”本来她觉得春杏的绣活大有长进了,可跟叶芽的一对比,自家闺女那简直就是刚学时的水平,也就能糊弄糊弄庄稼人。
    提到这个,叶芽有些不好意思,回想以前从师傅那里听来的各种绣品行情,保守地估摸道:“荷包和帕子大概卖一两,枕套差不多四两吧,不过这缎子是他们出的,咱们能拿到五五的分成就不错了,至少也要四六,如果掌柜不肯,二婶你就说去别家看看。”这还是在乡下小地方,若是在繁华的府城,蜀绣的价钱还能更高的,她相信那家掌柜识货,不会太过压价。
    林氏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抖了,“照你这么说,就凭这三样,他们就得给你三两银子?”天啊,她绣一条帕子才赚两文钱的辛苦钱,侄媳妇竟然能赚五百文,那要是天天绣帕子,一个月得赚多少钱啊!
    叶芽羞涩地点点头,又赶忙解释道:“我手笨,这三样加起来,一个月满打满算也只能做出两套,要是手巧的,五六天就能做个枕套,二婶你也别羡慕我,我看春杏就挺巧的,等她练熟了,肯定比我强。”
    听到这话,林氏再不苟言笑,也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拉着叶芽的手直念叨:“老二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啊,竟能娶到你这么个宝贝媳妇,让我们也跟着沾了光!好了,你等着吧,二婶准给你要到三两银子的价!对了,这个月你准备绣点啥?要多少料子?”她跟掌柜的打了十来年的交道,有信心谈好价钱。
    叶芽想了想,道:“枕套,帕子,荷包,就要两套吧。”大件的更赚一些,但比较费事儿,收拾起来也不方便。
    两套,那也能得六两银子了,林氏赞许地点点头,收好东西,精神抖擞地走了。
    待她回来,叶芽他们正在吃午饭,林氏当着薛松哥俩的面把叶芽一顿好夸,“……掌柜的还说了,老二媳妇的绣活精致,他只暂扣下一两银子做布料押金,以后她再交货,他会把所有工钱都一次结了,还说她要是愿意绣大件的,价钱好商量呢!老大,你们可是捡到宝了,老二媳妇这么能干,以后地里那种粗活就你们哥俩忙活吧,千万别让她累到了!”说完放下二两银子和一包上好的软缎和彩丝,不顾三人的劝说,直接回家去了,没留下来用饭。
    送走林氏,屋里的气氛立即就变了。
    薛树趴在炕沿上摆弄那些光滑的缎子,很好奇媳妇天天坐在炕头缝衣服竟然能赚那么多钱,比他和大哥打到的山鸡兔子还要贵。
    薛松则坐在炕头看着躲在薛树另一侧的小女人,沉声问她:“你这些天一直躲在屋里不出门,敢情就是在缝这些东西准备卖钱?”
    他的声音太冷,隐隐带着怒气,叶芽低头不看他,细声道:“也没有一直缝,就是饭后闲着没事缝几下。”
    她真的很闲啊,自打上回昏倒一次,地里的活薛松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帮忙了,有次她大着胆子稍微坚持的长一些,就被他威胁着要抱她,害的她落荒而逃,再也不敢跟他拧着干。盖房时,她想过去帮忙递递石头,也被他赶了回来,就连洗衣刷锅的活都被薛树包揽了,他们唯一肯让她做的就是做饭。叶芽甚至觉得,倘若不是她做的比薛树做的好吃,连饭都不用她做了。这样一天一天闲着,她不给自已找点事做怎么行?
    薛松默默地看着她,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最后冷声道:“咱们盖房子加起来也用不上五两银,那样家里还有三十多两的富余,秋后再置办两亩地,以后好好耕种,收了粮,平日就没有多少花销了,然后我和二弟去山上打猎,挣的钱攒下来,每年至少也有几两,够花了,不用你帮忙挣钱,回头就把这些东西还给二婶去。”
    叶芽咬咬唇,抬头看了他一眼,“大哥,我不是想挣钱,是真的闲着没事可做,既如此,顺便缝两件绣活又有什么关系?”
    薛松别开眼,“做针线费眼睛,你要是真的没事做,就去找春杏待着。”
    原来是担心她的眼睛,叶芽忍不住笑了,声音也柔和下来,“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绝不会累到自已。”
    薛松没说话,伸手翻了翻薛树身前的缎子,“怎么这么多?”
    叶芽强忍着才没有露出异样神色,软着声道:“一共就两套东西的料子,哪有多了?”
    薛松没理她,抽出三条缎子起身就走:“两套东西,那就分两个月做吧,这套我先替你收着,下个月再给你。”一套东西够她打发时间了。
    叶芽急忙追了出去,“大哥,你怎么这样啊,二婶都跟掌柜说好了,你……”
    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男人猛地转身,朝她张开了双臂。
    又来这一套!
    叶芽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赌气回屋去了。
    看着晃动的门帘,薛松心中一动,既然她赚了钱,那就给她添置些东西吧,等房子盖好后一起买回来。
    当薛家的房子渐渐盖好,周围一圈石头墙越垒越高时,随着林氏在一群妇人中间的闲谈夸赞,叶芽的贤惠能干渐渐传了出去。听到她绣条帕子就能赚五百文,很多人不由拿她与夏花比较起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薛树媳妇不但人生的比夏花好看,连绣活也比夏花好,若不是她已经嫁了人,恐怕就能取代夏花,成为远近最招人喜欢的姑娘了。村人还说,自从薛树娶了媳妇后,哥仨又买地又盖房的,日子越过越好,可见他媳妇是个旺夫的命,是薛家的福星。
    闲话渐渐传到夏花娘耳中,自然也传到了夏花耳中。
    夏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前大家都夸她,她觉得没什么,甚至有些厌烦那些媳妇婆子们对她品头论足指指点点,但是现在,她的风头突然被那个故意破坏她与薛松的事的人盖住了,她就不好受了。不过呢,一想到叶芽嫁给了薛树那个傻子,她又不是很在意了,就算对方生的再好手再巧又如何,这辈子也就那样了,除了能每日看见薛松这点让她嫉妒外,其他的,她哪里都不如她。至少,她有薛松的喜欢,而她只有一个傻子。
    对于外面的闲话,叶芽知道的并不多,因为除了偶尔随春杏去她家坐一坐,她几乎不怎么出门的,每天就对着薛松两兄弟,时而被欺负时而欺负别人,早晚饭时听薛柏说些书中趣事,日子平淡又安逸舒适。
    不知不觉就到了七月底,房子墙院都盖好了,从茅草屋搬过去之前,薛松去镇子跑了一趟,推回家很多东西。有崭新的席子,松软的棉花,好几样鲜艳的花布,还从集市上挑了两只壮壮的小猪仔,仰着脖子哼哼唧唧的。
    薛松让薛树把猪仔放到猪圈去,他则把推车上的东西都抱到了新房西屋,帮着叶芽把席子铺上,看着空空的地面道:“我还订了一套箱柜家什,明天他们就能送来,旧的就先搁在那头吧,不用搬。”
    那得花多少钱啊,叶芽很心疼,忍不住问他:“东屋也换了新的?”
    “没,我和三弟用什么都一样,再说,那是你应得的。”薛松意有所指,随即不给她抱怨的机会,指着炕上的棉花和细布道:“你不是闲着没事做吗?那就先给你和二弟做条棉被吧,原来的都太薄,该换了。对了,三伏一过,天就要冷了,你也给你自已缝几件秋冬衣裳预备着。还有,别只顾着在屋里低头做绣活,那两头猪都靠你照看呢,小心别养死。”
    听到最后那句明显戏弄的话,叶芽明白了,敢情她挣了多少钱,他就准备给她花多少钱吧!而且还不准备让她继续挣了!
    “大哥,那点绣活真的不累人,我……”
    “不累?那前天早上你怎么起晚了?”薛松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前天?
    叶芽顿时脸如火烧,低头绞着袖子不敢说话了。那晚,那晚薛树折腾了她两次,天快亮时又闹了一回,她不小心睡过了头,只好扯谎说做绣活做累了,没想到现在砸了自已的脚。
    看着她乖顺娇羞的样子,薛松坐不住了,大步走了出去。
    叶芽松了口气,摸摸发烫的脸,走到炕沿前收拾东西,哪想从一堆布里面滚出几个圆圆的小盒子来,另有淡淡的香气扑入鼻端,她惊喜地一一打开,不是香膏唇脂是什么?
    糟糕,脸好像更烫了……
    第二天,薛松订的箱柜都送来了,三人搬搬弄弄的,彻底把被褥都移到了新房子。
    住了两天后,按照村子的习俗,他们请二叔一家过来温锅。
    却不想晌午时,林氏带来一个极其意外的消息,夏花爹娘主动退亲了。
    叶芽心中一跳,算了算,后天就是夏花出嫁的日子了,怎么突然就……
    可晚上她就知道了,因为夏花爹娘摸黑找了上来,脸简直比锅盖还要黑。
    作者有话要说:
    送上小剧场赔罪:
    未来的某一天,哥仨争着要吃肉。
    牙牙很头疼:你们比赛吧,谁赢就给谁。
    老大说比力气大,老二说比摘花多,老三说比背情诗,争到天都黑了,依然没有结果。
    最后老三说:咱们出去打一场吧。
    老大和老二眼睛一亮,争先恐后跑了出去,论打架,肯定要从他们俩里面选了,三弟想都别想。
    等他们跑出去了,老三淡定从容地把门一插,一边宽衣解带一边转身:牙牙,我来了……
    ☆、52晋江独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