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鲜血染就的红字早已斑驳,一片墨黑灰蒙的墙壁,几个血红残破的字
——救救我……
沈景斌走到那面墙壁前鬼使神差的去扣响那面墙壁,那是一面砖墙,而另外三面墙都是水泥墙曾经用灰泥涂过。沈景斌敲着墙砖,思考着为何这面墙要用砖砌上。突然,他的脑海闪过一个极为疯狂的念头,但是他从脑海深处有一种强烈感觉他必须这么做。
他问痕检部:“你们关于这面墙的检查都做完了吗。”
对方捂着口鼻:“目前能做的都做了。但是沈哥,不是我推卸责任,这时间太久远,这里又过于潮湿前面都已经发霉了。目前能得到的线索有限,还得掉更好的仪器。”
沈景斌蹭了蹭鼻子说了一句话,声音不大,却令整个地下室中的人纷纷回头望着他:“把这面墙撬了。”
当沈景斌从神游中回过神来,几十条粗壮的手臂已经在一片“叮叮哐哐”声中拆那面墙。卸下的砖块已经显出不自然的红棕色,一股阴冷诡异的气息在热火朝天的工作场面里逐渐沉淀着。痕检员与搜查员一丝不苟的取着样,但是每个人心中都已经有了隐隐而不安的猜测。
一个踩着梯子拆卸上方砖块的搜查员,正有条不紊一块一块撬砖,一团枯槁腐朽的毛发映入眼帘。他戴着手套缓缓扒开一块泛青的白骨,四周还有不散的血腥气味,纵使做好了心理准备脚下还是不禁一滑。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沈哥……你是要找这个……吗?”
沈景斌不知为何有些昏头昏脑,但还是打起精神走到那堵墙边.“把尸体带回去严明身份。
砖块一一拆下的声音尚且余音未寂。在那余音之中,逐渐显出的白骨似乎在这潮湿的地下室里传出抽泣声,开头瓮声瓮气,断断续续。随即一下子变成高声长啸,声音异常,惨绝人寰——宛若一声哀号般悲鸣。
那是一具完全白骨化的尸体,身上衣裙早已看不出身份几何,只知是一位女子。手腕上仍绕着一只略显破碎的白玉镯,不知陪这白骨孤零零在墙壁之中呆了多久,陪着她从完整的尸体化为血淋淋的尸块最终剩下这副嶙峋白骨。
而那浅浅的夹层竟被那森森白骨衬托的深不可测.
那墙外那斑驳的血字,好似那具白骨持续多年的哀嚎与挣扎,不甘的诉说着自己平生。
她是否曾经用力的呼喊,只是如今只剩下一声,无人理睬的叹息?
--------------------
如果我不说攻受,看完这张肯定有人站反2333333
徐寻:我觉得作者可能站反了。
第12章 审讯
=====================
徐寻接到沈景斌的电话,点了点头低声说道:“好。我知道了。”
沈景斌在门外的阳光下深吸了一口气,:“诶……也不知道这是个好线索还是个坏线索。”
徐寻在方向盘上敲着节奏,听着沈景斌略显虚弱沙哑的声音,挑了挑眉:“诶!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沈景斌正揉着太阳穴暗暗心道“这混蛋什么时候良心发现”。就听他语调一转说道:“今日你这话痨碎嘴子,怎么话这么少,我都有点不太习惯了。”
沈景斌一口气卡半截,怒吼道:“都这个时候,你就别开玩笑了,行不行!”然后,被太阳一晃眼踉跄了几步,声音不免有些虚,虚着声也要忍不住开始碎嘴子:“不过,不知怎么,精神有点恍惚。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整日整日连轴转还跟磕了药一样兴奋。”
徐寻瞥了瞥不知何时靠在自己肩头昏睡过去的陈渊,咽了口口水,心想自己最近是不是时运不济这一个个都要倒。
徐寻耸了耸肩,陈渊勉勉强强睁开了眼。徐寻皱着眉,看着陈渊比刚才还要苍白的面庞:“诶,
我说你这休息了一会怎么越来越虚,瞧瞧你年纪轻轻这气血两虚的模样。回头泡点枸杞红枣什么补补,我看还是先送你回家再回市局吧,你家在哪啊?”
阳光通过车窗洒下来,把他的面颊打得几乎透明。陈渊往椅背上一仰,声若游丝呐呐了一句:“我没有家。”
徐寻一时以为自己在精神恍惚下听错:“你说什么?”
夏日阳光透过车窗,折射出一缕一缕散在陈渊面颊上。他懒洋洋的伸了个腰,好像一只舒舒服服晒着太阳的小猫,笑起来的眼睛弯弯好似月牙透着少许狡黠将刚才一瞬的羸弱盖了个干净,笑道:“没什么。我说不用麻烦,一块去市局吧。”
徐寻并没有动,而是面无表情的去看陈渊的表情。
陈渊捧着下巴,一只胳膊架在车椅子的靠背上目光坦然得迎上徐寻询问的目光,甚至还有些为名的愉悦。徐寻不得不承认,在那双眼睛中,他除了自己苦大仇深面部表情的镜像什么也看不出。多年的刑警生涯让徐寻对“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句老话在坚信不疑和半信半疑中徘徊不停。
很多时候,人的可怕不是展现自己骇人的一面,甚至也不是笑里藏刀的隐秘,而是“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自己”。
就像陈渊现在的眼睛。清澈的将所有引入眼帘的事物照了个一清二楚。
市局审讯室。
方燃对着照片上那具骸骨,在刑警黑脸的注视中将那张照片缓缓拉了个过来。本应捧着手术刀远比常人稳健的双手似是难以抑制的颤抖。那张在两天的牢狱之灾折磨下变的苍老的面容,已经有脱相的嫌疑。他看了很久很久,审讯室外林薇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寻哥,他这是什么反应?我怎么感觉他这跟我爸妈看他俩当年结婚照一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