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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不过也确实是为杨明好,裴乐揍人虽然心里有数,但何必呢,挨一顿揍又不能让他重新抱得美人归。
    “裴乐打我不是因为鑫鑫,”杨明脸色突然变得古怪,眼睛盯着程易看了又看。
    “那是因为什么?”程易抬起头和杨明对视。
    “是因为你,”杨明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非常诡异的兴奋。
    “因为我?我记得你挨揍的时候我还没出来,”程易感觉杨明这小子估计是被裴乐揍坏了脑子,怎么突然开始瞎胡扯了呢?
    “你不知道吗?”杨明说,“裴乐喜欢你。”
    程易一脸莫名其妙正准备说什么杨明又添了一句,“就像我喜欢鑫鑫那样。”
    第34章 不鸣则已,一鸣气死人
    杨明脑子真的坏了,这是程易的第一反应。
    说裴乐喜欢他程易非常认同,这是整个康乐镇的人都知道的事实,杨明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程易还以为他会接一句什么能让他沉思三天三夜也不明白的高深学问,结果他整了一句裴乐喜欢他程易就像他杨明喜欢鑫鑫一样。
    程易今天才知道,原来杨明居然有恋母情结——程易自认为他可以当裴乐的爹,而扬名居然说裴乐喜欢他,所以程易认为这是恋母情结的另一种体现,
    这么一想杨明放不下鑫鑫程易就能理解了,杨明他妈去世很多年了,杨二也没有再娶,说起来,杨明应该是缺母爱了。
    “你要是有空就去医院看看吧,”程易看着杨明,一脸怜惜,喜欢的人不喜欢他,现在脑子又坏了,这终生大事恐怕只有终身没有大事了已经。
    “裴乐喜欢你,”杨明又重复了一遍,“不信你问他。”
    “你他妈当我有病啊?”程易乐了,“我一天天的活不明白了去问自己弟弟这种事情?”
    程易千言万语凝结在心,丹田里的真气都快爆发成一套打狗棍法了。
    如果杨明再逼逼,他不介意把这套打狗棍法当场施展施展。
    “你进去过后,裴乐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整整半个月,你问问你朋友,或者问一下这里的人,他们都知道,”杨明说,“他上高中之后住校,但是在你进去前几天一定会请假回来守在这里。”
    “这能说明什么?”程易皱眉,“这就说明他对我有那什么意思了?”
    杨明真他妈太搞笑了,程易觉得这就是一喜剧人,裴乐跟他从小到大的感情那浓厚的就跟东北冬天的雪一样,化都化不开,在进去的时候程易就知道,裴乐短时间之内肯定走不出来。
    这从小到大的社会主义兄弟情,在杨明嘴里居然变成了爱情。
    不过听到裴乐把自己关在家里半个月的时候,程易心里还是毫无预备的闪过了一丝心疼。
    杨明拧着眉,停了一会儿接着说:“上大学的时候他休学了,就是为了守住你这个台球室,你进去之后来了一波人,差点儿把你这儿砸了,从此之后裴乐就休学了,不过我不信裴乐是因为这事儿休学,他大一请假特别频繁,那会儿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他妈都怀疑来砸台球室的人就是他找的,你要是不信你问他。”
    在程易面前,杨明好像对不信你问他五个字特别执着,他好像对裴乐亲口承认这些事情喜闻乐见,并且是抱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思,就好像是从另一个方面来报他被揍的仇。
    程易看了杨明一眼,没说话。
    从小到大裴乐就没让程易操过心,不论哪个方面,裴乐总是事无巨细有着自己的一套准则。
    他就像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别他妈瞎说,”程易皱着眉,“我懒得跟你废话,裴乐是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清楚,你他妈一天天活够了敢来找他的茬,杨明你要搞清楚你要是惹到了裴乐他一拳就能让你在床上再躺一个月。”
    在这一瞬间,程易终于彻底了解了裴乐为什么会揍杨明。
    一个人贱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他张嘴都不是说话而是在放贱。
    沙发前面有个玻璃小圆桌,小圆桌上有个烟灰缸,刚被裴乐洗过,晶莹剔透的,程易看看烟灰缸又看看杨明,心里很想让他们俩来个零距离接触。
    两个人心思各异,静默片刻杨明突然朝程易身后看了过去——裴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厨房出来了,现在正一脸阴霾地看着他。
    其实裴乐现在的形象并不凶恶,和平常一副酷哥装扮比起来甚至还有些滑稽。
    因为一直在厨房做饭的缘故,裴乐身上的奥特曼围裙还没来得及解下来,围裙对于一个身高188,身材又特别拥有爆发力的男性来说显得格外短小精悍,长度堪堪到裴乐大腿根。
    这围裙不知道是买什么东西送的,用着也就将就将就。
    两个人站在,一个人坐着,三个人都在一条直线上,一个盯着一个,杨明找过裴乐无数次麻烦,次数甚至超过了他偷摸去看鑫鑫的次数。
    但是从来没有一次裴乐面对他时会是这种像饿狼一样充满杀气的目光。
    大热天的,杨明突然就打了个冷颤。
    “盯着”和“盯着,”完全是两个概念,如果裴乐看向程易的目光是爱意深处藏着一丝不得不让他恨的痛楚,就好像有一把带着刺的刀突然刺进他的心脏然后一点一点的蜿蜒前进想寻到他心里那块贫瘠又温柔的土地在上面播撒一种名为血肉之痛的种子,那种被撕裂开来的疼痛往往只有一瞬就会重新归于眸光暗处,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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