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
这人又抽哪门子疯?
“你自己生,”姜北试图扒开他,“放手,我衣服是湿的。”
江南不放,抱着姜北从门口摇到床边,可劲黏糊:“不嘛,你生的才可爱。”
把姜北杀了他也生不出女儿,又甩不掉黏在身上的牛皮糖,灵机一动,当即给江南出道难题:“我想要儿子,你先给我个儿子再说女儿的事。让开,我拿毛巾。”
他心道能打发江南了,下一秒只见一双手伸过来,捧着他的脸迫使他仰头,毫无预兆地闯进对方猫一般的浅色瞳仁里。
江南收了浑身的懒散劲儿,神色认真,舔舔嘴唇,诚恳开口:“爸爸。”
“………………”
大意了。
姜北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虽然他刚带江南回家时,真有把江南当小孩对待,那是因为江南演技精湛,总装出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时间一长,才发现全是套路。
但江南的一声“爸爸”实在让他承受不起,这得干多少缺德事才能碰着个倒霉“儿子”?
姜北不上他的当,没答应,挣脱他的手,说:“我去洗澡了,你没吃晚饭的话点个餐,帮我也点一份。”
这儿子也当了,姜北翻脸不认账算怎么回事?不仅如此,居然还想吃他的饭!
江南不干了:“你说的,我给你个儿子你就给我生女儿,‘儿子’有了,我女儿呢?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又没叫你真生,你说句好听的哄哄我也不行?”
姜北一个头两个大,掰着腰间的手,早知如此还不如死外边:“不要闹,我拿毛巾。”
“生不生?生不生?”
江南撒泼耍赖,脚下一滑,拉着姜北一同倒在病床上,质量不咋样的床板吱吱呀呀地痛叫。
姜北面朝上仰躺着,江南的脸就在眼前,只隔着几寸距离,近到能感受到彼此呼吸时带起的微弱气流。
江南伸手护着姜北后脑,让他与冰冷坚硬的床栏隔离开来,随及又一点点探进他潮湿的发间,这更像是个安抚的动作。
“阿北,生一个嘛,女儿好可爱,加上我们的优秀基因,以后肯定聪明又漂亮。”
没准还不要脸,那也太可怕了。姜北心想。
江南重重压他身上,滚烫的体温烘干他的衣服,让他暂时忘了白天的糟心事,溺在一场姓江名南的美梦里。
“生不生?”
姜北一动不动,这问题他真的没法回答。
江南含着笑意,手沿着姜北的脊柱往下滑,欲盖弥彰地绕腰际半周。
姜北有些痒,似乎猜到江南下一秒想干嘛,屈腿抵着他,小幅度地挣动起来,还是没能逃过被江南挠痒的结局。
“!!”
腰间的软肉教人把在手里捻弄,姜北不知该笑还是该骂,总之不好受。床板愈发叫得急,被子在挣动间散落在地,姜北实在招架不住他,忙说:
“生,生!王八蛋!”
“好好说话,”江南停下动作,居高临下地看着姜北喘气,姜北瞪着他,他很是受用,“小心你生个小小王八蛋出来。”
姜北趁机发力推开他,今天没机会收拾钱平,心气不顺,这会儿江南在,手又开始痒了,照着他后脑就是一巴掌。
“生你大爷!”
说罢,拿上毛巾疾步走入卫生间,反锁了门。
“生你大爷。”江南捂着被打的地方,学着姜北说话。姜北不仅骂人,还家暴,这日子简直……越来越有趣了。
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江南靠在软枕里,翘着腿翻看外卖软件,想着在姜北洗完澡前订好餐,不料中途杀进个蹭饭的。
笃笃笃——
外边有人敲门,江南眼皮不抬地说:“请进。”
嘭!
门倏地被人推开,一听这阵仗,就知道来者不是温柔可亲的护士姐姐。
江南说:“轻点,吓着我这病号你得负刑事责任。”
“得了吧,你瘸的那条腿只能唬唬我姜哥,”林安裹着厚外套,跟个老大爷似的,在病房里晃一圈,“我姜哥人呢?”
“洗澡。”
林安眼神一寒,瞅瞅衣衫不整的江南,凌乱的床单、地上的被子和紧闭的厕所门,一下子想到各种毛片,血压狂飙。
“小王八蛋你太过分了!这里是医院!”他作势要教训江南,甭管打不打得赢,气势先拿出来再说,外套一脱提腿就上。
姜北洗个澡的功夫,外头已经闹翻天了,他真该待在外边,不该回医院。
他冷眼一瞥,说:“要打出去打。”
地位最高的人来了,江南收回手,“噌”地躺回床上,很是无语,好好点个餐,莫名其妙挨顿打。
林安光着膀子,自觉自己此时的形象不雅,伸手拿回被江南压在身.下的外套:“起开,别压着我在国际菜市场买的貂皮大衣。”
“哦,”江南起身,“赶快把你的雕皮大衣拿走,回头我再送你块雕牌肥皂,好好洗洗你的沙雕皮。”
林安:“…………”
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赢,林安一转身:“姜哥~”
姜北见怪不怪,淡定地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没带多余的衣服,拢着江南的长款针织外套,略显宽松,微敞的领口遮不住流畅的肩颈线,锁骨在柔软面料下若隐若现,整个人立在氤氲的灯光里,好似只经精心打磨的艺术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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