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庭皖深深地看了眼温暖,转身离开了寝殿,站在门外,寸步不离,死死盯着乾阳殿。
过了一会儿,众人听见乾阳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那叫声甚是凄惨,像是千刀万剐一般,让听的人胆战心寒,汗毛倒竖。
盛庭皖脚步跨出一步,却硬生生止在原地,掌心被她扣出血痕,泛红的双眸牢牢盯着乾阳殿。
她听着殿里温暖的惨叫声,每一声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刃,丝毫不留情的剐着她的心脏。
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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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烈日初上。
第一道晨光落在乾阳殿的匾额上,那道紧闭的殿门伴随着移动的光缓缓打开。
等候的人闻声望过去。
只见走出来的人身着白衣,晨光落在她纤细的身子上,像是散发着淡淡的荧光,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成仙一样。
那双清澈的桃花眼,像是浮动着细碎的星光和笑意。
盛庭皖嘴唇蠕动,因为激动而说不出一句话,只能站在原地,呆愣地看着那仙人慢慢走向她。
温暖走到盛庭皖面前,张开手臂,微笑道:“庭皖,过来,让我抱抱。”
小哭包,又哭得让人心疼不已。
盛庭皖不确定的迈出一步,似是在担心眼前的一切都是虚幻,可真当自己与温暖相拥的那个瞬间,她才真的感觉到温暖还活着,温暖还在她的身边。
“...温暖?”她颤抖着唤她。
温暖低笑应道:“嗯,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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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爷的毒已经解除,但是相爷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得需要长时间的静养,三个月内不能动武。”方明和边嘱咐边写药单,“这里是微臣给相爷准备调养身子的佛魂汤散,需要服用整整三个月,每日酉时服用,三碗水熬成一碗即可。”
“在吃食方面,希望相爷还能保持清淡,忌讳大鱼大肉,辛辣酒水。”
“在休息方面,希望相爷早睡早起,不要过度操劳,主要是....”方明和看了眼盛庭皖,“下官...建议您最近还是不要出远门,如果...相爷还想云游四方,可以半年..额..一年左右才可以出去云游四方,毕竟稳妥。”
盛庭皖收回威胁视线,意有所指地看着温暖,“方明和出身神医世家,他要求的话你必须听从,这可是为你好,知道吗?”
温暖假装不知这两人心里的小九九,无奈点了点头:“好的,这段时间麻烦方军医了。”
方明和把药单交给吕言,“都是臣应该做的,相爷太过客气了。”
他收拾好东西,行礼道,“那相爷您先休息,微臣就先告退了。”
盛庭皖摆摆手:“去吧。”
“陛下,相爷,奴去熬药。”吕言说。
“好,去吧。”盛庭皖仍是有些担心,“药炉旁边不能离人,你就一直在旁边守着吧。”
别人她信不过,唯有吕言是她亲信。
吕言应道:“诺。”
乾阳殿里只剩下躺在床上气色明显好转的温暖和站在一旁哪哪都觉得尴尬窘迫的盛庭皖。
温暖好整以暇的看着盛庭皖,拍了拍床边,“女皇陛下站在那里不过来是怕草民把病气传染给您吗?”
盛庭皖看着温暖,她只穿着一身轻薄的白色长袍,领口大开,漏出弧度姣好的锁骨和延绵衣领之下的无穷美景。
她吞了吞喉咙,走到床边,颤巍巍的坐下,“...没有。”
盛庭皖看着温暖漏出的半边□□和胸口处那奇异的图案,一开始方明和给温暖处理伤口的时候,她就看见了温暖右胸上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朵花,下根呈红色,似是被血染红,上蕊为黑色,透着一股妖冶。
温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右胸,故意打趣道:“好看吗?”
盛庭皖反应过来,立刻别开脸,磕巴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什么?”
“那是花吗?”盛庭皖好奇道。
温暖点头:“是花,叫做玫瑰。”
“是哪里的花?”
盛庭皖从未见过这般妖冶美艳的花朵。
温暖轻笑了下。
盛庭皖见温暖眉眼弯弯的冲她笑,心里乱跳了一下,“怎...怎么了?”
是她说错话了吗?
温暖起身,凑近盛庭皖,嗓音低辞,像是诱哄一般,“是开在我心尖上的花。”
从大腿内侧转移到胸膛之上,这是“她”亲手种下,染红的玫瑰花。
这是她中箭的那一刻,胸膛的玫瑰被血染红,让她猛地意识到为什么这朵玫瑰花会来到她的胸口。
原来,这是“她”亲自送给她的红玫瑰,热烈又直白的讲述着她的深爱。
盛庭皖呆呆地看着温暖,视线从她好看的眉宇慢慢滑落,挺翘的鼻梁,饱满红润的嘴唇。
她痴心妄想的想去一亲芳泽。
距离在慢慢拉近,温暖一动不动,等着她慢慢靠近,她收起尖锐锋利的刺,只为她展现最柔软的花蕊。
气氛逐渐暧昧低沉,压在两个人心上,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静止,只有彼此的心跳还在狂热。
“相爷?之瑾来探望您了?”门口传来沈之瑾的喊声,“您还好吧?”
乾阳殿的大门没有关,所以沈之瑾轻而易举的踏入殿内,看到床边的两人,丝毫没有感觉到此时殿内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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