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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寒声跟着良言走到医院门口的咖啡厅,良言比他之前在医院碰见时还要消瘦,虽然仍然直挺,可总给人一种虚无缥缈随时会被风吹走的赢弱感。
“坐吧。”走到里面安静的角落,良言坐到沙发上对李寒声说道。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让他很是疲惫,昨夜又因为他执意回来的事和粟景辰吵了一架,脸色更是苍白。但有些事他必须要做。
“找我什么事?”李寒声坐到对面的沙发上,目光冷淡的看向良言。
宴柏的朋友中他对周铭鹿最为了解,因此也知道些周铭鹿和良言的事。或许是因为周铭鹿和他犯了一样的错,李寒声对良言还算友善,所以刚刚才会和他来到这里。
“没什么,我只是觉的你会想知道有关于柏哥的事情,遇到你之前,以及你们分手后你没有参与的那些年。”良言点了杯温水,抿了一口,安静的说道。
“……”
“如果是我误会或者你不感兴趣可以随时离开。如果你想要知道我就开始说,不过时间会有点久。”
“为什么要告诉我?”李寒声直视良言,手指微微卷起。
“柏哥是我重要的人。”良言没有直接回答,但李寒声却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薄唇轻启
“你说。”
……
许可正在满楼寻找李寒声,他简直头疼。
李寒声上午说要去找宴柏,结果可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还没回来。李寒声又没带电话,他只能亲自去找,谁叫他倒霉是李寒声唯一的“朋友”呢?
好不容易和护士打听到宴柏的病房,许可隔着玻璃望进去看到李寒声没在,他又不想把正在休息的宴柏摇起来问,只好作罢。其实他想这么干,但宴柏身旁的男人看上去不太好惹。于是许可只能认命的一层层的去找去翻。
最后差点儿报警,才在医院大厅找到面若死灰眼神空洞走来的李寒声。
“前夫?你怎么了?”许可诧异的看着李寒声跑过来问道。
李寒声现在的脸色简直就像死了爹一样。
不对,就是死爹了李寒声也不会有表情的。全世界能让李寒声有情绪的人正在病床上睡觉呢,那这是咋了?
“我犯了该死的罪。”李寒声恍惚的看着许可,不知过了多久,薄唇张了又合,半天吐露出这几个字。
许可顿时怔住了,不是因为这句莫名其妙的话。而是此刻笼罩在李寒声身上的浓烈的令人颤栗的死气沉沉的氛围,他曾经在许杉的脸上见过,就是得知郁东和大哥死亡的那刻。
那是种惨淡到让人不忍直视的表情。
名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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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声再不绝望我就要绝望了。
第80章 密码
时间:一年后
地点:纽约
“柏哥,订好票了吗?什么时候回来?”手机里传来丛秋温润的声音。
“周末的航班,第二天晚上到帝都。”宴柏一边收拾行李,一边将手机开成免提和丛秋对话。
“知道了,记得拿好证件,这边天气冷,回来时不要只穿短袖。”丛秋温和的叮嘱。引得躺在他腿上打游戏的陆鸣十分不爽,嗷嗷直叫:有哪个缺心眼儿会在这时候穿短袖回帝都啊!你有时间管他不如陪我!我难得放假过来你都没看我几眼!
缺心眼儿宴柏不禁眯眼,悠哉悠哉的说道“知道了,你也是。出门注意点,遛狗记得牵绳,省的跑丢被抓去炖了。”
“什么狗,秋哥你买狗了?卧槽,宴柏是不是在骂我!?”手机里传来陆鸣反应过来后气炸的叫嚷。
宴柏冷笑,就这智商还敢挑衅。
丛秋无奈的听着两人隔着手机针锋相对,熟练的避开陆鸣的嘶吼,仔细问了宴柏手臂的情况后才在陆鸣不满的连啃带咬下挂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宴柏行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他将行李箱封好立到一旁。自己走到窗前一边抽烟一边漫不经心的望着窗外的景色。
终于要回国了,这让它感到一丝轻松。
来美国前他在C城住了两个月,除了等身体恢复还要接受警察的询问。因为杭城虽然经过几次抢救活了下来,但却变成了植物人,不能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警察在侦查时在李寒声的家找到了带血的绳索和手铐,故而怀疑这次的事件有杀人未遂的可能。李寒声就不用说了,宴柏作为重要的证人也是几次被询问,最后直到对比出绳索上的血迹是自己的,并在陆煦和良言的帮助下还原了真相才得以出国。
宴柏本来打算在美国陪良言做完一期的生物治疗后就立刻回国工作,不想却被良言和在美国拍戏的许杉半软半硬的按在这里看肩膀。
杭城在他手臂和肩膀处扎的那两刀造成神经损伤让他一侧手臂麻木无法提起东西,也做不了握拳的动作,甚至手指都无法合并,几乎算是废掉了。当时医生也对他说神经损伤恢复起来相当麻烦,手术效果也未必尽人意,多是辅助性缓解,言外之意就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正好许杉在美国认识一位非常有名的治疗肩神经损伤的专家,经过两次手术和恢复后他已经能够提起一些轻的东西了。宴柏本来十分不耐烦,遭这么大的罪就这点成效已经让他失去了耐心,但见良言心情难得愉悦也就随他去了。只是这一待就是九个月,宴柏不能一直请假下去,只好在电话里提出离职申请,老院长虽然万般不舍,但也觉的宴柏年纪轻轻还是身体重要也就批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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