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很吃我这一套,也很喜欢我毫无原则地讨好他和依赖他,否则不会眉头不明显地蹙着,烦躁地将钥匙扔在一边,一副想亲我又不能亲得太频繁所以硬生生忍下来的模样。我简直要被他搞死了,他不理我的时候我觉得他帅得我腿软,他想亲我又忍着的时候我又心软到想扑上去强吻他。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压下去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晚饭还没吃,先别硬,而且他是个残废,他右手断了,冷静点陈礼。
“别挡路。”周泊新最后这么回答。
但我已经不是那个会因为他的“冷淡”而伤心的陈礼了,我甚至因为他一句“别挡路”而美滋滋起来。你以为别挡路就仅仅是别挡路的意思吗?别挡路的意思是周泊新说不出别的话来骗我,逃避话题欲盖弥彰。
我在心里“嘶”了一声,太想亲他了,但最终没贴过去亲他,而是弯了腰向他鞠了一躬,“遵命周总。”
周泊新还有一大堆的工作要处理,他也不去书房,笔记本电脑往客厅的餐桌上一摆,就那么坐下了。我对着手机上的菜谱折腾了半天,总觉得身后一直有视线在粘着我,但是每次一转头看见的都是认真工作的周泊新。
装得像人一样,淡定地盯着电脑屏幕。我猜他肯定在偷偷看我,客厅又不是没有监控,我等会不会自己看吗!
让周泊新知道一下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在自己房子里装摄像头时肯定没想过这个摄像头全被他用来自爆了。
一块南瓜太大,我只切了一半,想把另一半用保鲜膜包起来,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保鲜膜。最后只能把目标锁定在头顶的柜子上,但周泊新厨房这个柜子也太不合理了,连我的身高都只是能打开,根本看不见柜子里面,更摸不到里面,平时阿姨能拿到里面的东西吗?
我踮着脚摸了半天,不得不向周泊新求救,“哥,保鲜膜在这里面吗?”
等了半天没听见他回我,我还保持着伸手往里面够的姿势,打算他如果回我“在”的话我就跳起来摸一下。我手都酸了,转身看周泊新在干什么,一转身就被他的气息笼住,他身上天然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往后退了点,腰顶住料理台才发现无处可退。
我吓了一跳,心跳乱了拍,“你怎么过来都没声音!”
周泊新保持着贴着我的姿势,伸手往头顶上的橱柜里面摸。我被他堵在身前,表面上安静如鸡,心里波涛汹涌,这扑面而来的男友力,救命。
我也不知道他摸了多久,就一个橱柜,方方正正那么小的一个橱柜,他怎么能摸那么久?这男友力有点不对劲,他这么面对面跟我贴着,我们的腿都贴在一起,我马上就要扛不住了,拽了一下他的毛衣下摆,“你快点,在不在?”
“草,算了。别找了,我不要保鲜膜了你从我身上起来。”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微微一硬以示敬意,所以迫切地想从他和料理台中间的这点空隙挤出去,没想到一动就蹭到了本来已经蠢蠢欲动的位置。
我腿一软,双手往身后及时撑住冰凉的料理台边沿。
周泊新吊在胸前的右手还在我眼前晃悠,左手抬高撑着橱柜。我腿软那一下他显然感觉到了,直接把他的左腿蹭进来架着我,把我架在他身前这点地方动弹不得。我要是还看不出来他是故意的我白谈了那么多恋爱,我把菜板上随意放着的刀刃朝里推了推,怕伤到周泊新剩下的独苗左手。
抬眼看他,“保鲜膜呢?”
周泊新也不装了,唇弯了一下,“不知道,反正不在上面。”
我伸手拽他衣领,把他往身前拉下来一点,“哥,你不觉得现在的姿势很适合低头亲我吗?”
而我以为他跑过来撩拨我是有这个意思,肯定愿意赏我一个吻,却没想到他将左手放下来扶着我腰,自上而下看我,带着些审视和不悦,用反问的语气,“是么?”
我正捉摸不透他的意思,周泊新再次开口,连名带姓地喊我,我确定是威胁的语气,“陈礼。”
我差点要喊一句“到”,相当破坏气氛,还好憋住了。舔了舔嘴唇,因为莫名其妙的紧张和兴奋,呼吸越来越不稳,视线黏在他嘴唇上,薄而性感,吻我的时候一般不太温柔,然后那双唇说。
“四次了,你问下次见面能不能亲我,骗我的?”
草。
我拽他衣领的手猛地发力,他整个人的气息更贴近地压下来,那双唇也用很快的速度被动地贴上来。我经验不足,也可能是兴奋过头,没控制好自己的力度,牙齿碰到嘴唇,尖锐的疼一瞬间蹿上来,但我和周泊新没有一个人喊疼。
我呼吸抖到我自己听起来好像在哭一样,周泊新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很想温柔点亲他,但我再怎么努力这个吻也很像是发泄。他被我咬疼了就咬回我一下,下一秒温热的舌又舔上来,安抚似的,但他始终没有跟我抢这个吻的主导权,任由我折腾他的嘴唇。
这个吻久到我有点缺氧,甚至几次碰到周泊新残废的右手。
我像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接吻都会让我激动到想掉眼泪。
亲到最后我差点换不过气,而我已经不知不觉被周泊新抱上料理台,变成我比他高的姿势,我捧着他的脸,固执地不愿意分开。
这个持续了很久的吻,的的确确是我在掌控他,我第一次有了周泊新是属于我的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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