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越溪躬着身，温柔地把她围巾里的发丝撩出来，看着她的眼睛说：“你是戚柚。柚柚。”
    戚柚静静地看着她，有点恍神。
    迟越溪稍稍一想，又说：“我是迟越溪。”
    戚柚张了张口，“我知道。”
    “那要不要跟我回家？”迟越溪笑，“一起回去吧，小熊猫不能没有你。”她手指掂着围巾的一节。
    戚柚垂眸瞥去，才发现围巾尾部有一块精细的刺绣，是只大尾巴小熊猫。
    她一怔，有点愕然。
    但别说，还挺可爱的。
    这是她第一次戴小动物花纹的围巾，大概也会是唯一一次。
    看出她的错愕，迟越溪说：“我定制的。”
    想了想又补：“送给柚柚的专属礼物，希望柚柚每天开心。”虽然这两者之间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
    但……戚柚现在心跳加速，不可否认，她今时今刻因为这句话很开心。
    她把围巾攥回手里，拇指压着中指弹开迟越溪的手，口是心非道：“你好幼稚。”
    迟越溪笑笑，“跟我回家吗？”
    戚柚虽然迟钝，但不犹豫地点了头。
    她戴上口罩墨镜，又用围巾蒙住下巴的一部分，保持日常的隐秘性缓步走出夜色下的梧桐路。迟越溪同行在身侧，虽和她没有亲昵挽手的动作，却也没有刻意生疏或是避嫌地拉开距离。
    迟越溪和戚柚的关系在网上传得一直颇为微妙。
    两人从综艺中养出的cp粉矢志不移，从综艺播出到现在，不管爆出两人的什么消息，凡是彼此有点关联的都当糖嗑，全超话所有粉丝都坚定不移地相信两人私底下一定是早就在一起了，是一对实打实的情侣。
    而除去cp粉之外，其余网友则是心无杂念，思想清白纯洁，这类人大多受综艺的影响也颇大，坚信迟越溪和戚柚就是节目中宣布的身份那样，彼此交好多年，有深厚同窗之情的学姐和学妹。
    在他们的观念里，迟越溪就是那种沉稳温柔类的学姐，照顾戚柚纯属是因为她品性好气度佳，待人有礼是习惯，而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心思。
    素人和明星之间，一定是有一道天堑的，两个人不可能真谈恋爱。
    奇妙的两极分化就此隔开。
    狗仔记者也无奈，他们当初想过用“戚柚疑似交往女友”做噱头，偷拍到一两次戚柚和迟越溪上下同一辆车，放到网上，原料想的热搜竟意外地成了石沉大海。
    欲吃瓜的路人兴致勃勃地点进来，又意兴阑珊地退出去，还有的心情大起大落后骂骂咧咧地留下了吐槽：
    人家两个是同学，一起聚个餐不正常？你们这也能掰……/冷汗
    不是没有人信，就是被cp粉当成糖猛嗑，抱回自家超话嗷嗷大叫，圈地自萌，直呼“七夕是真的”。
    至于戚柚究竟有没有交往女友这个话题，在微博热搜里直接查无此条。
    冷到狗仔社都几番怀疑是不是有人故意花钱压过这条话题了。
    久而久之，想在戚柚身上捕风捉影拍点桃色新闻的狗仔都没了工作热情，索性放弃了把时间和精力投资在她和迟越溪这一对的绯闻上。
    今晚“戚柚迟越溪深夜约会梧桐路”这组照片绝对是狗仔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插柳柳成荫的杰作。
    戚柚回家泡在浴缸里，随手刷刷手机，就看见了这一组偷拍照。
    照片上她虽然做了些五官防范措施，但露在外面的轮廓和亮眼的身形气质在清晰可明的角度下，还是足够让人分辨出来她是哪一位的。
    身侧的迟越溪就更不用说，毫无伪装，分辨率极高。
    两人并行，相隔距离不足一张课桌的三八线长，值得细究。
    爆料文案加上“深夜”、“独处”、“约会景点”这些字眼，再配上强有力的高清照片做佐证，信服力又比往期的几回高了一大截。
    戚柚挑眉，另一只手从泡泡浴里捞起来，擦了擦拿上手机，转身靠在浴缸边缘专注地双手操作。
    迟越溪恰好进来刷牙，看见她两只藕臂湿漉漉地露在外面，转身去将风暖调高两度。
    洗漱完毕，发现戚柚仍盯着屏幕，分外专注。
    迟越溪将洗脸巾挂好，走过去问：“柚柚，看的什么？”她俯身，脑袋向屏幕的方向侧了侧。
    只是她还什么都没扫见，就被戚柚的鹰爪手擒住下颌。
    戚柚两根手指扼在她脸颊两侧，掰回她的脑袋直视自己，两人瞬间四目相对。
    迟越溪愣了愣，担心自己重心不稳，双手下意识地撑住了浴缸边沿，接着就是一副任人宰割.jpg。
    可很快她发现，戚柚看她的目光很怪，不像想吃了她那种欲望，反而近似于一种审视。
    水汽蒸在戚柚莹白的肌肤上，锁骨和前胸的线条一览无余，迟越溪喉头动了动，自认做不到戚柚那样坐怀不乱。
    她轻声问：“要一起吗？”
    开口像是一种蛊惑。
    “不要，”戚柚捏捏她的脸说：“你怎么老想这些，我在做正事。”
    迟越溪问：“什么正事？”
    沐浴也算？
    戚柚略嫌弃地纡尊降贵给她解答：“吃瓜。”
    迟越溪歪了歪脑袋，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在戚柚的解读里，她的意思应该是：吃瓜也是正事？有一起洗澡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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