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倒也好像没什么稀奇的了,李震白的身份在那摆着呢,为人却并不高傲。
聊项目之余,还会询问陈议的家庭情况,在听说他结婚已经八年,家里有两个孩子以后,李震白的态度好像更加亲切了。
这家餐厅的味道确实不错,牛排的口感和味道都相当可以,喝的酒是李震白存在这里的年份红酒。
这种商务洽谈的场合,喝几杯酒也是很普遍的,没什么特别。
只是,陈议以前没和这位李总接触过,传闻中也没听说过这位有多么嗜酒。
饭吃得差不多了,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两边对联合捐赠顺利达成了共识,陈议看见李震白举杯提酒,以为这杯酒后就该散场了,却没想到,这只能算是今晚的开场。
李震白提了一杯又一杯,自家老板就喝了一杯又一杯,陈议也不得不跟着喝。
一瓶红酒很快见了底,李震白动作潇洒地招了招手,第二瓶放在冰桶里刚刚冰好的红酒又上来了。
工作多年,陈议还从没见过用喝啤酒的方式来喝红酒的,何况是这么高端的红酒。
在喝到第三瓶红酒时,陈议觉得多少有点上头了,他偷眼去看自家老板,见林真仍然坐得脊背挺直,笑容得体,拿着酒杯的手稳稳的,丝毫不见醉意。
再后来,陈议就记不清到底是第几瓶酒了,他只记得自己去洗手间吐了一次,吐完了人就清醒了一些。
因为西装外套上沾了一点秽物,他在洗手间里耽误了一些时间,做了简单的清理,等他醉眼朦胧地再回到座位上时,就发现本来分别坐两边的两人,已经坐到了一起。
林真手肘支在餐桌桌面上,手心撑着自己的额头,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两片阴影,喝过酒后,他的脸色更加白,几乎毫无血色。
但嘴唇却格外红润,就算是看惯了自家老板美貌的直男陈议,冷不丁看到时也禁不住心头一跳。
而李震白则就快贴到他身侧了,高大的身形完全笼罩住了林真单薄的身体。
他虽然并没触碰到对方身体的任何一部分,甚至连衣服都没接触到。
但他侧着身体面向林真、一只手臂放在林真椅子靠背上、另一只手臂似乎是随意放在桌面上的姿态,以及一直盯着林真的那种说不出来的眼神,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控制和占有感。
陈议眼皮一跳,在浓重的酒意中,尽量维持头脑清醒,以平稳的脚步走了过去,站在两人身边,弯腰轻声问道:“李总,林总不舒服吗?要不然我们今天先到这,我叫车先送他回家?”
在他这句话最后一个字刚出口后,李震白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有点说不出的味道,有点戏谑有点压迫感。
李震白还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靠着椅背上问他:“原来你还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议怔了一下:“知道什么?”
李震白却只是笑了一下,莫名其妙说了一句:“林真手下人嘴倒是够严。”
陈议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事,但见对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遂聪明地没再询问。
他看见李震白离开椅背,倾身凑近林真,打量了他的脸一会后,用低沉的嗓音轻声问道:“林真,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背你下楼?”
林真开始时没什么反应,李震白好像很了解他的酒后习惯一样,并没追问,而是耐心地等着。果然,没过多久,林真保持着这样的姿势,闭着眼睛说:“我想吐……”
闻言,李震白眼中闪过了一丝情绪,陈议觉得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他好像是在为自己灌了林真这么多酒而感到后悔。
但这种情绪只是一瞬,就很快过去,这人的眼中又是一如既往的深邃冷静,让人无法看透。
李震白站起身,有力的手臂托住林真的腰,只轻轻一带,就把人从座位上半抱半扶地托了起来。
陈议还有旁边的服务员想上去帮忙,李震白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无声地表示了拒绝。
林真虽然醉了酒,但显然并不是完全不清醒,在李震白的托扶之下,他走路还算顺畅,向着洗手间那边去了。
陈议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后边,他作为下属,不可能把自家老板就这么扔给商谈业务的对方老总照顾,那也太失职了。
他自己本来也喝多了,虽然吐了一次,但还是不大清醒,很努力才能让自己走直线,比起李震白的大步流星自然就晚了一步。
等陈议进了洗手间,他发现林真已经进了其中一个隔间,而李震白在回头看了自己一眼后,也跟了进去。
陈议愣了一下,隔间门已经被喀拉一声锁上了。
陈议忙道:“李总,还是让我来吧。”
门里李震白只回了干脆的两个字:“不用……”
随即,里面传来几声干呕的声音,之后是捂着嘴时发出的哽咽,陈议听到李震白低沉的嗓音安慰道:“吐吧,吐出来就舒服了,别忍着。”
少顷,里面的人终于是忍不住吐了出来,陈议听到李震白在给林真拍背,嘴里还在反复安抚:“没事的,没事的,很快就好了……”
陈议怀疑自己可能喝得过于多了,要不然他怎么觉得似乎听见李震白安慰的话语中,夹杂了一声嗓音低沉暗哑语气模糊的「宝贝」?
喀拉,隔间门锁被打开的声音震醒了陈议的胡思乱想,李震白伸出手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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