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他们听得懂那个词的意思——“生死攸关”。
李媛端着个用布包好的东西出来,放到墙边,见人到得差不多,打了个响指。
只见前厅正对出口的那面墙忽然亮起,出现一张巨大的实时变化的地图。
村民们全都惊呼:这是什么?这里怎么有块屏幕?
李媛对大家说道:“这个以后再解释,现在你们看到的是地堡周边的地图,图上蓝点表示地堡的位置,这些细小的红点代表着我们村面临的敌人。”
“什么敌人?”一些村民们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懵了。
倒是清河直接问出来:“是老箱头?”
李媛点头:“此人大家应该不陌生——老箱头,箱子矿场的主人,手下上百个打手,还有很多远程性杀伤武器。”她手指屏幕,屏幕上出现新的画面,是地堡岗哨探测器拍到实时画面,“敌方开了十多辆货车来,每辆货车至少能载十人,所以我们面对的可能是上百个敌人。”
村民们有些慌张,但看李媛镇定自若的样子,又逐渐冷静。
“老箱头的人为何进攻我们,应该不少人知道,我就不再赘述。他们肯定不是带着善意来了,一旦我们被打败,整个村子就会遭受灭顶之灾,你们可能死在他们枪底下,你们的家人、孩子可能会被他们带走,丢进箱子矿场做工,永无天日!”
听见李媛这样说,村民们心里愈加恐惧,但同时,又涌起一种别样的情绪。
李媛观察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她知道时间紧迫,但不得不做好他们的思想工作:“我知道你们绝不想被他们杀死,不想家人沦落淤泥。你们好不容易赚到一点营养液,就要过上更好的生活。村里马上要有新生命降生,可以造很多好东西,可以去外面做买卖。若让那些人攻进来,一切就会化为泡影。所以请你们拿起武器,不要害怕牺牲,誓死捍卫现在拥有的一切。”
村民们终于觉察到——那种情绪,是不甘,是愤怒,是不想被人夺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他们龇牙咧嘴,热血翻涌;他们握紧手里的武器,高高举起;他们高声喊:“□他□的!”
“他们离我们很近了,你们马上埋伏好。记住,他们手里有远程武器,我们没有。想打败他们,必须让他们陷入近战。”李媛将几台对讲机分别抛给清河、海阔、胡老师,“你们通过对讲机听我指令,我先去外边解决几个人。”
村民们虽已做好战斗打算,听到李媛打算独自迎敌,纷纷相劝:“李队,他们可不是几十人,而是上百人呐!”“他们可不像当初的我们,他们手里有枪,你这样跑出去会死的!”
李媛摆摆手:“别废话了,现在争分夺秒。”她抱起刚刚放到墙边的布包。掀开包着的步,里面赫然露出一把长步*枪。
清河一眼看出,那是他老大以前使的那把。
是的,这是金发的密金步*枪。当初李媛从金发那里缴获,也像搞摩托车那样让褚思蓝夺权。后来一直存放在地堡里,只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拿出去试射。她惯用的狙击*枪目前存放在元宵的驾驶舱里,已来不及取回,金发这把枪现在终于派上用场。
村民们见到李媛手里这把枪,终于放心不少。
“我们还有很多帮手,相信我,我们一定能打赢。”李媛又道。
听李队说有帮手,大家都很好奇,不知帮手来自何方,竟冒如此之大风险来帮泥巴沱村。他们很快知道答案。
前厅墙上、地板上打开各种豁口,海草机器人、钻头机器人鱼贯而出,把村民们吓得半死,挥着武器就要打上去。
李媛赶紧制止他们:“干啥呢?这是我们的帮手!”
村民们大吃一惊:“这是李队您控制的?”
“我们没有时间了,你们只需知道——这些小家伙是来帮咱们的,就行了。”
时间紧迫,村民们被迫接受,不再多说,像曾经演练那样各自组队,与机器人一起,隐匿至地堡各种出其不意的角落。
从鹰首聚落到泥巴坨村,是大片的荒原。荒原之上植被稀少,除了零星几颗畸木,其余皆是黄土戈壁。但这戈壁滩上有些路面被压实,大约是不知多少年来,泥巴坨村的村民们走出来的。还有些水泥路面,也是不知何时遗留下来的文明产物。
这些组成一条通向泥巴坨村的道路,箱子矿场的人就开着货车行驶在这条路面上。
十八辆货车,一辆接着一辆,依次驶过,像一条长龙。
蓝星的黑夜没有一丝亮光。为了不被发觉,车队距泥巴坨村两公里时就熄了车灯,驾驶员戴上红外成像设备以看清路面。
箱子矿场市里雄厚,不然也不能垄断鹰首聚落及其附近一大片区域的铁器生意。他们手里不仅有远程武器,有红外成像设备,还有探测仪,甚至有些竟想不到的装备。
车前灯已经关了,距泥巴坨村尚有一些距离,车里只亮着一盏橘红色应急小灯,勉强能看清一同乘车的人的轮廓。
土生作为矿场老板的得力部下,是此次突袭泥巴坨村的总指挥。此次突袭泥巴坨村,计划就是冲进去,把人全杀了,留下小孩带回去当工人。
他坐在第三辆货车中,同车的手下与他攀谈:“我说那泥巴坨村的人就是不想活了,竟敢抢我们的生意,我们还要带这么多高端武器去打他们,是不是太高看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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