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清河就心里苦,耷拉张脸回答:“嗐,你别提了。你知道我哥那架‘扎古’咋来的?我哥向村长她们投诚了,村长才给他造了一件出来!我哥是啥样的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有恩必报,十头牛都拉不住。况且她们还把我老大放了,这对我哥更是大恩一件。若把我哥拉入伙,他为了报恩,转眼就会把我们卖了。”
老标闭了嘴。他和塔山同样从小在村里长大,确实清楚塔山是怎样的人。
“说到这事,我不得不跟大家强调一下——随着人数越来越多,我们保密也要做好。若要打败李队,必须发起奇袭,所以万一暴露,我们就死定了!”
清河强调这个,是要接着说如何保密,却被人打断。
有个村民举手说:“河崽啊,你说要保密,但是我今天发现件事。做演练的时候,海阔那些小年轻们老瞪我们,还有人趁追打进攻方的机会借机打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
有人附和他:“欸对对对,我也发现了!不是你多心。”
清河听他们这样说,便仔细回想今早地堡攻防演练的细节,发觉确有此事!他难掩心中吃惊,推测道:“他们本就跟村长、李队走得近,该不是李队发现了什么,交代他们监视我们?”
众人皆惊,并开始细数自家小子、小年轻们今天的奇怪表现,越是盘点越是吃惊,逐渐恐慌起来。
清河发觉自己开了个不好的头,又无法安抚大家,干脆一咬牙:“既然已被发现,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今天就反了她们!”
村民们听清河这样一说,心里的恐慌忽然转化为勇气:“好!”“河崽说得对,我们今天就反!”
有细心的村民提出:“今天我们跟在李队身边听她指挥,发现她今天好像没把枪和激光戟别在身上。”
“对!咱村长更是不咋带武器,能带根激光戟很不错了。”
“哈哈哈哈!”清河大笑,“真是天助我们,是老天要她们退位!”
老标往清河肩上一拍:“让她们退位让贤!”
清河的肩膀被拍得生疼,仍要保持微笑,心想自己上位后第一件事就是禁止别人拍自己肩膀。
然而还是有人心里有顾虑:“可是,就算李队没有武器,我们也不好搞。前几天大家不都被李队‘验收’过么,她就算拿根普通的铁棍我们都打不过她。到时我们肯定要拿武器去对付她吧?她随便从我们手里抢个武器就有武器了啊。”
清河心知这人说得对,咬了咬嘴巴。脑中灵机一动,想出个主意:“没事,我们埋伏到打印机房,一则保护打印机,二则抓住村长——相信我,只要我们抓住村长,李队就不敢轻举妄动!”有此不得了的主意,是据他平时的观察,虽然村长相貌平平,但似乎是个落难贵族,而李队似乎原本是村长的侍从,非常重视村长的安危。
有几个村民叫起来:“不大好吧,村长平时对我们蛮好的,不要伤她!”
清河骂道:“嗨,你傻啊,就是威胁李队,哪里会伤到村长呢?这点狠心都没有,如何成大事?”
然后朝老标说:“老标,你带俩人去武器库看看,拿些圆盾、长戟、飞斧……你看着办吧!”
老标:“得嘞!”
老标家在右侧主干道走廊上。当壮年人们聚在老标家里时,处在左侧走廊的海阔家也迎来一些年轻的客人。
年轻人们经历早上的训练,都累成狗,好在恢复得快,休息一会便悄悄聚集到海阔家里。
海阔家没啥摆设,他们就席地而坐。
他们聚在一起,主要为讨论今后的打算。自那次湖畔夜谈,参与者便暗中纵横联合,拉了不少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入伙。他们还自称泥巴坨村地下党,说要为自由而战。
坐下后,有人问海阔:“阔子,你觉不觉得,李队她们举办这次演练有些深意?”
海阔心说:“能有啥深意,不就是怕大家趁大雾天跑出去,给咱找事做吗?”
口头上却说:“你说得有道理,我也觉得却有深意。”说着海阔皱起眉,“今天演练的时候,我发现那些大人们老盯着我看,不知为何。”
有几个年轻人知道为啥,因为他们是始作俑者,看不惯那些大人们所以下了黑手。但这几人守口如瓶。
一个青年接过话头:“该不是李队发现了什么,跟他们说了,要他们防备我们?”这人的孩子即将降生,最近稳重细心了不少。
青年这样一说,其他人纷纷附和。
“今天让我们累成这样,该不会就是为了消耗我们?”“刚刚李队还问我要不要去挖宝,我说她咋那么好心,没想到是盯上咱了。”“对哦,我爸刚把我赶出来,看着就很可疑!”
他们越是讨论,越是觉得心慌,不免问起海阔的意见:“海阔,你说这可咋办?”
海阔摸了摸下巴:“或许她们已经打算对我们动手了!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反了她们!
自然有人提出担心:“怎么反?我们打得过李队吗?”
海阔站起来,原地走了几步:“不如我们埋伏在打印机房,一则保护打印机,二则……”
众人纷纷竖起耳朵来听。
“抓住村长,威胁李队!”
不少人不乐意了:“蓝老师对我们可好了!我们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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