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呢!】小鹦鹉飞到紫貂面前,现场表演鹦鹉骂人∶”笨蛋,你落难我能不来吗?”
颜如玉两眼放光,一副死而无憾的表情。
【咦,老大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啦?】
【伪装,伪装。】
【不愧是老大,太厉害啦!】
周羽棠早习惯了彩虹屁,问道∶【云岚呢?】
颜如玉∶【回天雪宗报信去了。】
尹喻被抓,那个爱儿子如命的尹空城必定亲自过来救人。
电光火石之间,”机会来了”的念头在谢炀脑海中升起,他对周羽棠说道∶”我去送个信。”
周羽棠心领意会,知道谢炀是写信通知清泳掌门,看来这场”背叛”的大戏要在死灵海上演了。
谢炀御剑前往偏僻的山谷里,确定四下无人之后,他才撰写灵符放出去。
师父那边早已准备周全,尹空城煽动人心的能力极强,仙道那边已经有不少人站队了,什么七宗卷终究是邪物必须拔除,什么有其父必有其子不可疏忽大意,什么谢伶霄行踪诡秘刻意回避师门召唤很可疑等等等等,众说纷纭。
这样正好。
天雪宗来了,太上仙门来了,那个爱管闲事的和尚庙也不会空等着,必定也要掺和一脚,到时只需上演早已准备多时的反目大戏,然后顺理成章的投靠夜宫。
灵鸽载着灵符顺利飞走,谢炀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冷不防看见远处山壁后方飘出来的一片衣角。
谢炀心头一震,元神化剑怒而一斩,将数丈高的山壁整个劈开!
巨石滚落,飞沙漫天,躲在后面的人受了惊,御剑仓惶逃离。
是他?
那个在小院外鬼鬼祟崇不断张望的神秘人?
谢炀赶紧追了上去,一口气撵出千里之遥,那神秘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究竟是谁,是夜宫的魔修吗?
还是他的宿敌陆盏眠?
周羽棠左等右等也不见谢炀回来,再看堂堂昆仑紫貂的尊容,实在太过丢貂脸,于是寻了条还算清澈的小溪,一翅膀把颜如玉扇进去∶【好好洗干净,不然等会儿尹求索看见你都不敢认了。】
一提到主人,颜如玉金色的瞳孔里又蓄满泪水∶【老大,我主人肯定受了重伤,说不定就被关在红莲业狱受酷刑呜呜呜……。】
【【你别这么悲观。】
【一定是,不然我主人为啥这么多天都不召唤我?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连召唤术都使不出来了。
它八成说对了,不过,周羽棠安慰人素来有一套,他飞过去蹲在小溪里凸起的鹅卵石上,语重心长的说∶【不会啦,好歹是一起同过窗的交情,容尚卿不会那么冷血无情的。1
颜如玉半信半疑的瞪圆眼睛∶【是么?】
老大说是,那就一定是。
颜如玉不再哭唧唧了,全身心的信任老大!
它这么单纯好骗,弄得周羽棠相当愧疚。
拜托,容尚卿跟尹喻很亲近吗?谢炀跟他同门同师,同住踏雪峰那么长时间,容尚卿对他下起蚀魂来可毫不手软!尹喻若落到容尚卿手里,怕是,呃,凶多吉少。
【你慢慢洗,我去看看主人回来没有。】周羽棠逃也似的先溜了。
他扇动双翅飞啊飞啊飞,冷不防一面巨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周羽棠仰头一看,居然是张拴着符篆的渔网!
好在本鹦鹉身手矫健!
周羽棠快速拍打翅膀,在渔网罩下来的瞬间飞出包围圈,不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迎面扑来一个比他身体还要大的手,毫无人性的一把掐住他软乎乎柔嫩嫩的身子,不轻不重的那么一捏∶”看你还往那儿跑!”
什么鬼!
周羽棠睁大鸟眼睛—看,血衣,红莲,是罪狱的魔修!
周羽棠喜不自胜,顿时不挣扎了。
这敢情好啊,抓我,快抓我! ”这鸟倒是聪明,眼看逃不掉,直接放弃抵抗了。”魔修顿觉索然无趣,说话的功夫就想放生。 ”别别别张堂主,你看这鸟多漂亮啊,放飞多可惜。”另一个魔修一边收起魔网一边心急火燎的跑过来接手,被唤作堂主的魔修撇了撇嘴,道,”看你这么热血沸腾的,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灵兽了,结果就一小鹦鹉。” ”平时在山里太无聊了,养只鹦鹉来玩玩呗。我看它挺有灵性的,不如咱们把它训练好了献给首尊,还能博得首尊一笑呢!” ”你可拉倒吧,首尊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瞧上这只凡鸟?” ”这个……倒也是。”
周羽棠听到这里不干了。
这是瞧不起咱小鹦鹉啊!好嘞,给他秀一段。
周羽棠想想这俩魔修方才的对话,从里面截取相对讨喜的吉利话,扯着嗓子叫道∶”献给首尊,献给首尊……” ”卧槽!”张堂主惊叫一声,”这鸟可以啊!走走走狗剩,回罪狱。”
狗剩?
周羽棠眨了眨鸟眼睛,这名字咋听起来那么耳熟?周羽棠回头去看拿着自己的魔修的尊容,当场了然。
可不就是那个夜宫十方分舵二分舵一营三魔窟的朱狗剩吗!
他怎么会在罪狱,还成了罪狱的弟子?是另谋新主换个东家,还是搁这儿玩碟中谍无间道呢?
揣着这个糊涂,周羽棠被带到了罪狱,听这俩人的对话,朱狗剩好像还出息了,终于不再是路人甲跑龙套的了,而是成为了罪狱堂主的得力手下,深受其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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