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就是想让自己遂了他的心意,动手除掉程戎。
阮瑀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和自己一起离开,然后再回总部,重新发展。
但是他却不知道,作为一个没有人脉背景的人,想要从头再来究竟有多难。
更何况,当时为了救阮瑀,他私下里联系郝权的证据还仇铭和程戎手里。
一旦那些东西泄露出去,他这辈子就都毁了,还谈什么重新开始。
“尤翊,”见他不答话,阮瑀不由得抬手晃了晃他的胳膊,尾音微微拖长,带了一丝软糯,“你听到我说什么了没有啊?”
尤翊原本已经有些走神的视线重新聚焦,缓缓地落在了面前这张白皙精致的脸上,微微顿了一秒,后知后觉地想起另一件事。
如果不是阮瑀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擅自跑到南湖湾来找他,还对他纠缠不清、言语诱-惑,他又怎么会没有把持住,被闻西拍下那样被动的照片。
所以这一切都是阮瑀的错,他原本就该负起所有的责任。
这个想法,像是在迷雾中挣扎许久的人,倏然看到了回家的引路灯一样,所有的思绪一下子清晰了。
自私找到了理由,狠戾也有了借口,甚至连一开始压在心头的负担都随之消散。
是的,没错。尤翊无声地安慰着自己,这一切都是阮瑀罪有应得,所以错的不是他,是阮瑀自己。
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快处理好这件事,然后想办法找一个程戎能接受的理由,去解释清楚吻痕的事情。
“尤翊,”阮瑀抬头看向愣在一侧的人,眉眼间有一丝不悦,“你不会是舍不得程戎了吧?”
“怎么会,”尤翊迅速回过神,眼底缓缓凝出一丝毫无情绪的笑,“这件事交给我,为了你的安全,你暂时不要再靠近程戎了,记住了吗?”
“好,”阮瑀松了口气,重新伏在他胸前,低声说,“不用担心,以后的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
尤翊麻木地抬手蹭了蹭怀里人的头发,低低的「嗯」了一声。
——
当天晚上,忙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尤翊端着一份精致的茶点,敲了敲程戎办公室的房门。得到允许走进去才发现,房间里除了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仇铭之外,再无他人。
刚刚那声「请进」,应该也是仇铭说的。
仇组长显然没有一点身为客人应有的自觉,不光擅自允许其他人走进程戎的办公室,更是毫无形象地半躺在在沙发上,一双长腿大大咧咧地搭在沙发前的茶几处,嘴里还叼着半根从孟小淳那里顺来的芒果干。
听到动静半抬着眼皮往门口看了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继续点着屏幕,没有一丝搭理对方的意思。
尤翊略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犹豫了两秒,刚准备转身回去,便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欸,那个谁,”仇铭靠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问,“会打游戏吗?”
“不怎么玩,”尤翊顿了一瞬,又改口道,“玩得不好。”
“来一局吗?”仇铭问。
“好。”尤翊立刻将手里的茶点放在一侧的桌面上,俯身坐向另一边的单人沙发,随后拿出手机和尤翊组了个队。
半小时后,仇铭放下手机叹了口气,“算了,不打了,你心不在这里,技术再好也白搭。”
尤翊默默地放下手机,没有答话。犹豫了好一会,才缓缓抬起头看向面前的人,“仇组长,首领他..”
“你是想问小戎去哪了,是吗?”仇铭又重新开了一局游戏,百忙之中抽空瞟了他一眼,替他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尤翊抿了抿唇,很轻地点了下头。
“你那个好情人今天跑来跟他说了那么一大堆膈应人的话,”仇铭毫不客气地冷笑了一声,“你觉得他还愿意见你吗?”
“这件事有误会,”尤翊立刻抬起头解释,“事情不像你们想象的那样..”
“误会什么?即便不是你把他带来南湖湾的,他身上的那些恶心的痕迹总是你弄出来的吧?”仇铭「啪」地一声按灭的手机,目光犀利地看着面前的人,“你准备怎么跟程戎解释?用你那套连小孩都骗不过去的手段吗?”
尤翊的脸色白了白,本能地摇头,“我没有..”
“现在事情摆在这里,你与其想办法推卸责任,还不如像个男人一样把这件事承担下来,然后把你那个小情人送走,不要再让他回来给程戎添堵。”仇铭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道,“你好歹在程戎身边待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脾性,你还不知道吗?你以为你那些小伎俩能瞒得过他吗?”
尤翊愣了一下,眼底燃起一丝希望,“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是..”
“要不是看小戎这么喜欢你,”仇铭一脸烦躁地抱着手臂靠在沙发上,“我才懒得专门在这里等你,跟你说这些话。”
“首领..”尤翊微怔了一瞬,声音控制不住地有些发抖,“他喜欢我吗?”
他知道程戎或许被自己打动过,也或许会对自己有一点好感,但这种喜欢就像是看上某件衣服,欣赏某个物件,只是浮于表面,却不曾真的动心。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永远都不会对等,自己更不可能真正得到程戎的爱。
可眼下看仇铭的意思,事情似乎远不止这样,程戎对自己的感情,也好像比自己以为的要深的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