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月被他们的繁琐操作折腾的无语,她问谭郁:“你还没说为什么呢。”
“什么为什么,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谭郁不讲理的说,“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
梁文月:“.”要不是季言和杨霖在这,她肯定趁他喝多了打他一顿。
谭郁扭头看着季言:“我跟你前男友长得像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得跟我一样英俊潇洒的人?”
他抬手就去摸自己的脸,季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帮他摘下手套,手套被扎露了,手上都是油,“没有,你最帅,起来,去洗手。”
谭郁被哄高兴了,腿脚不稳的站起来跟他去卫生间洗手,洗完手看见花洒,谭郁抓着T恤下摆就要脱衣服:“我洗个澡.”
看着他露出一截的腰,季言呼吸都抖了一下,他一把按住谭郁的手:“回你房间洗去。”
谭郁不乐意的说:“这就是我房间。”
“这是我房间。”
谭郁不高兴的瞪也:“不是,是我房间。”
“是我.”季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他争,看他皱起眉头,季言松了手,无奈道:“算了,你洗吧。”
季言一松手,谭郁晃了一下,扶着洗手池坐在马桶盖上,“因为你的姓跟他一样。”
没头没尾的话季言没听懂是什么意思,谭郁低下头,喃哝的说:“你也姓季。”
第23章 鼻血
季言,你赶紧止下血。
季言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谭郁还在嘟囔:“你叫季言,他叫季许,言午许的许,我以为.”
不知道后面的话是他说的声音太小,还是季言在听见他说出「季许」这个名字的时候听觉受到了麻痹,看得见他的嘴还在动,但就是听不到声音。
季言在他面前蹲下,手按住他的肩,谭郁耷拉着脑袋,季言想让他抬起头看他,手上不自觉的用力:“谭郁,其实我是.”
——砰!
换做平时季言是可以躲开一个一头砸过来的醉鬼的,可刚才谭郁的话太触动他了,他朝思暮想了六年的人也在想着他。
一时间只顾着激动了,看见谭郁的脸放大的瞬间都没想过谭郁是想一头撞死他.
季言捂着鼻子坐在地上,后背撞到墙上,一声闷响:“操!”
梁文月和杨霖听见动静跑进来看见的就是鼻血从指缝里往外流的季言,和晃晃悠悠站在季言面前大放厥词的谭郁。
谭郁站都站不稳,用手指着跌坐在地上的季言:“你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上次掐脖子,这次又想掐老子肩膀,我说了我会还手的!”
季言:“.”
谭郁一个趔趄差点被季言的脚给绊倒,季言捂着流血的鼻子还得抽空扶他。
谭郁憋着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他甩开季言的手:“欺负我,全都想欺负我!你们都不是好人!我做错了什么?是我的错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天底下那么多孤儿,为什么一定要找我,我欠你们什么了.”
那滴眼泪不知道是砸在了谁的心尖上,卫生间里三个人全都沉默着,谭郁默默流泪,季言默默流血.
梁文月拉着撒酒疯的谭郁,看了一眼懵逼的季言:“季言,你赶紧止下血。”
季言被砸的眼眶都是酸的,他一边冲水一边想着谭郁刚才的话,什么孤儿,什么意思?
他记得谭郁上学的时候家境比其他人都要好,他一向出手大方,请这个请那个跟个缺心眼的小傻子似的,他为什么说自己是孤儿?
杨霖一边安抚谭郁,一边跟季言说着道歉的话,季言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看着晃晃荡荡的谭郁,拿起架子上的毛巾用水打湿拧干,在他脸上轻轻擦了擦。
杨霖看着季言给谭郁擦脸,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我,我来吧。”
季言没听见似的,他一手托着着谭郁的后脑勺,毛巾在他脸上轻轻按压,冰凉的毛巾贴在谭郁的脸上,季言看着他的眼睛:“你没错,你什么都没做错,你也不欠谁的,谭郁,你很好,一直很好。”
谭郁没再开口说过话,仿佛刚才那几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最后杨霖把人给带走了。
“那个.”梁文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没想到谭郁会喝醉,更没想到她会用头撞季言的鼻子,“你还好吧?”
季言流了不少的血,鼻梁到现在还隐隐作痛,他看着梁文月:“能跟我说说他的事吗?”
他问过梁文月谭郁这几年过得好不好,却没问他当年离开的原因,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现在人在他眼前就好。
可是看到谭郁刚才那个样子,季言说不出心里有多难受。
梁文月抿了抿嘴,“他.他是被他们家抱错的。”
所谓的「抱错」不是被人恶意调换,也不是无心之失,而是当时年仅六岁的谭晨得知自己有了弟弟,去医院看弟弟的时候发现另一张床上的小孩比自己的弟弟长得好看,于是趁人不注意就把漂亮的弟弟跟「丑弟弟」换了。
从小到大谭郁都是谭家宝贝一样的存在,尤其是谭晨,对自己抱来的这个弟弟特别满意。
可是随着年龄增长,谭晨慢慢意识到自己当年「换弟弟」的做法不对,却不敢跟家里人说。
谭晨二十岁那年开始瞒着家里寻找自己的亲弟弟,找到并确认血缘一共用了三年的时间,家里知道这件事后闹的鸡飞狗跳,可最后他们还是把人给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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