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名锦夏的花魁心里犯喜,作出完美的姿态,浅浅一笑,羞怯似的躲在披风后,盘算着,武士若是来搭讪,该怎的将他收入入幕之宾。
实际上,宇笙羽枳看的不是她。
是化名‘良子’‘秀子’的黑手党们。
一米八几的壮汉,浓妆艳抹的和鬼一样,肌肉把和服撑得鼓鼓囊囊,混在一堆身材纤细的游女之中,实在显眼。
那两位没意识到宇笙羽枳在看他们,而是比场下客人还专注的看着台上。
良子:中原干部适应角色好快。
秀子:当然了,那可是中原干部啊!
良子:哦哦,不愧是中原干部。
几秒之后,锦夏发现,宇笙羽枳的视线压根不在她身上,而是在看面容只算得上秀丽的小游女,她们一眨不眨的趴在栏杆边,对着台上柳秋的表演指指点点。
那两人好像是和柳秋那小贱人玩得好的?
在结合那武士坐在柳秋的台子前看,莫不是看上了柳秋?
锦夏怒上心来,上去就是两巴掌。
俩黑手党被打蒙了。
以宇笙羽枳的视角,便看着那俩壮汉,突如其来的,被一身着红枫和服的女人,打了他们的胳膊。
没错,就是胳膊,关节往上一点的位置。
就一女人的一巴掌,让被打的‘良子’,个高体壮的男人,被扇的倒在了地上,以一个相当弱柳扶风的姿态依靠着墙,嘴角还出了血。
宇笙羽枳挑起眉。
剧情的强制修复性?
“不去竹后坐着,在这里偷懒,小心我告诉妈妈,罚你们去后院洗衣。”锦夏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还不去干活?”
在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宇笙羽枳目睹了站着那黑手党把锦夏踹到墙上的残暴举动,然后和踹了个幻影似的,锦夏继续说自己的训斥。
嗯,好歹是港口黑手党干部手下的精锐部队,作战能力比一般军警还要高些。
又是一轮撒钱,宇笙羽枳成功被老鸨看上,得到了和中原中也见面的机会。
由于柳秋身份特殊,老鸨告知宇笙羽枳,省去第二天的见面了,明天,花魁就能见客。
宇笙羽枳莫名有点失望,他还想看中原中也多弹两天琴,可惜幕后的‘剧作家’等不及,要快点跳到可以剧情杀的节点。
连带着,宇笙羽枳看终结了他的快乐的老鸨,也不善了起来。
啧,不是人类,用不了异能。
宇笙羽枳有些失落,琢磨着骗中原中也拧几次老鸨的头自己能不能消气。
老鸨毫无察觉,一副谄媚的样子:“吉田大人,您要先见见柳秋吗?”
宇笙羽枳应了声:“带路。”
然后,宇笙羽枳目睹了才见过的那**手党成员的艺伎,抱着一个脑袋从中原中也的屏风后走出来。
没错,抱着一个脑袋,她自己脖子上光秃秃的,那脑袋上还是趾高气扬的得意。
看见宇笙羽枳,那被横抱在怀里的女人头,浮现出一种娇羞来,她行了个礼,宇笙羽枳才发觉,那脑袋不是抱在怀里,而是卡在腋窝的地方。
宇笙羽枳沉默了。
这就是剧情强制执行力吗?还是说剧作家终于修复不下去了,出bug就出bug吧,摆烂?
不管怎么说,单视觉冲击,是挺离谱的。
然后,屏风后传来了拆家的声音。
宇笙羽枳忽略锦夏的搔首弄姿,与她擦身而过,没再给她一个目光。
中原中也黑着一张脸,身上泛着红光,脚下是不断皲裂,又不断修复的地面
说黑着一张脸也不合适,红着?也不对,总之是清丽的脸上,被人打了一巴掌,泛着红,头上的发冠有点歪,看上去好不狼狈。
前提是忽略可怜的地板。
宇笙羽枳是不信那女人能伤到中原中也的,只能用剧情杀来形容了呗。
他加大了【虚构法则】的安神效果,并感叹了句自己为什么那么像个灭火器。
“表演结束了。”
“哈?终于结束了?”中原中也嘟囔一句,不再迫害地板,他扶了扶缀的头发生疼的头饰。
“其实你不用表演什么,外界看到的,也是精彩绝伦的演出。”宇笙羽枳和中原中也描述了刚才外面的情景。
“早说。”中原中也烦躁的挠了挠头,想把稳如泰山的发饰拆下来:“反正我也没认真表演。”
“也不算没有收获。”
“嗯?”
宇笙羽枳便讲述了中原中也那两部下,再拿中原中也脸上那个巴掌印举例子:“......剧情的强制修复性。”
“怪不得。”中原中也摸了摸脸上的火辣,虽说不疼,但那份羞辱和冒犯也让他动怒:“那女人一上来就又骂人又撕扯的,我就动手反抗了一下,等她出去,脸上就莫名疼起来了。”
宇笙羽枳微微颔首,算是确认了表演和剧本的双重性,提出了自己的忧虑:“如果剧作家有随意修改剧本的能力,他把剧本改成‘突发地震,武士花魁双双殉情’,我们必死无疑。”
“改剧本也要合理吧。”中原中也提出异议:“要不然‘花魁表演的时候发生地震,整个吉源的人都死绝’不是更快吗。”
“的确。”宇笙羽枳点头,言语戛然而止:“但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你看出什么了?”中原中也知道自己在脑力方面不占优势,但也拿出了黑手党干部的魄力,理智,冷静,干练:“想让我帮忙就直说,别搞那些弯弯绕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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