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没喝到。
我在舌头上的味蕾没有给出反馈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件事。
然后提姆又叹了口气,从我的手上拿过了咖啡杯,帮我接了一杯咖啡。
“你刚刚没按键。”他说。
喝了咖啡的提姆就像是冲上了电的玩偶,他有多余的电量和我说话了——但是我还没硬充电。
在他的注视下,我猛灌了一杯咖啡。
没加奶没加糖的黑咖确实非常醒神,喝完之后我打了个激灵,整个人清醒了不少。
在提姆几乎是目瞪口呆的表情下,我从厨房里翻出了一个海碗,放到了咖啡机上。
“!!!”提姆惊住了。
“□□摄入过量会死人的啊!!!”他抢过了我手里的海碗,表情非常复杂。
可能,他在想:阿尔弗雷德平时讽刺他喝过量咖啡的时候,应该是没有想到过这一句话会从他嘴里说出口吧?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想这个,反正我现在暂时还没有出现咖啡摄入过量死亡的症状。
然后是记忆力下降。
我真的真真切切地意识到了我的记忆力在下降。
——比如现在,阿尔弗雷德让我帮他拿把园艺剪到花园里,让他修剪一下长长了的树枝。
我来来回回在花园和杂物间跑了三次,都没拿成功。
“露易丝小姐。”阿尔弗雷德叫住了准备再次往杂物间走的我,慢悠悠地叹了口气,“我自己去拿吧。”
“您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他说。
站在花园前,我用手掌捂住了脸,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好好睡一觉了。
再这么熬下去,哪一天我上着上着课猝死了也不奇怪。
在我顶着哥谭难得出现的太阳在花园前思考人生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手拿着园艺剪,一手拿着一杯牛奶走了过来。
“喝点牛奶,露易丝小姐。”他说,“然后去好好睡一觉,晚上吃完饭我会叫你起床的。”
我接过了温热的牛奶,在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下苦大仇深地一口闷了。
喝完之后,接过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小手帕擦了一下嘴上的奶渍,然后在他还伸着的手上犹犹豫豫地把小手帕递了回去。
阿尔弗雷德接过了小手帕,但是却没有就此收回手。
“露易丝小姐,鉴于您的手机正是您没有办法及时补充睡眠的罪魁祸首,在您回去睡觉之前,我想您可以把手机交给我保管对吗?”他说。
我不舍地交出了我的宝贝手机,然后三步一回头地告别了我的手机。
谁能想到,一个已经二十多岁了的人,还能因为熬夜玩手机被家长没收手机呢。
呜呜呜!
最后是生理期来临带来的疼痛。
这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生理期来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预警。
……其实倒也不是意想不到。
平时我的生理期的日子就是非常不规律的,对于这个从来没有固定过的日子,一般我的身体都会发出其他警告告诉我生理期要来了。
比如腰痛易怒什么的。
但是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熬夜和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这一次居然没有任何预警。
就在我回房间补眠,睡着睡着的时候,它就突然来看望我了。
此时的我本来已经睡着了,在寒冷的早春里,开着暖气的房间暖烘烘的,加上没有手机的干扰让我蠢蠢欲动只想玩手机不想睡觉,所以我身上盖着小毯子就睡着了。
然后,就是在梦中突然到访的疼痛。
我迷茫地挣开眼睛,小腹如同刀绞一般阵阵作痛,试图抬起手,才发现手上已经没多少力气了。
我能感觉到我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在暖和的房间里,我背后的衣服和额头的头发都被冷汗打湿了,可见痛到了什么程度。
平时生理期倒是也会痛,就是没有今天这么痛。
我手上用了点力气把自己撑了起来,试图自己去床边柜子的抽屉里摸出我的救命止痛药。
虽然我知道,止痛药最好是在痛之前就吃,但是谁能想到今天痛得这么突然呢?
强忍着痛站起身之后,我才发现我不止是手上没力气,两条腿也已经软了。
摇摇晃晃之下,我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埋着头就翻起了抽屉里的药。
柜子上水杯里放着的水已经凉了,我顾不上那么多,就着凉水就把药吃了。
这次,他妈的,怎么痛得这么离谱啊!!!
吃完药之后,我干脆躺在了地上。
反正也没有力气再爬上床,地上又铺着地毯,倒不如等有人来找我之后再让人把我扶起来,或者等止痛药的效果慢慢显现,不痛了我自然而然就能够自己翻上床了。
我躺在地上,生理期的痛和没睡好的困在我脑海里打架,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困到感觉不到痛还是应该痛到睡不着。
作孽。
难道是上次没有痛所以都攒一起了?
阿尔弗雷德什么时候能来叫我吃饭啊……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是困到睡着了还是痛到昏厥了。
——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床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