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只一看就不怎么聪明的鬼现身了。
长得就不像个好鬼的老妇人皮肤苍白,它飘在空中,手里的木偶眼睛灵动有神,灵活得像个活人的眼珠子。
眼珠子灵活地转了几圈后看向了我,木偶说:“尖叫吧”
叫你妈。
我把手里的最后一口宵夜吃掉,把手里的盘子当武器砸向了那个鬼。
盘子穿过了那个鬼的身体,落到了地上,摔了个稀碎。
“你完了。”我对那个鬼说,“这是我们家里最贵的一个盘子,价值二十万美金,世界上独一无二,你做牛做马都赔不起。”
我骗它的,二十万的盘子怎么可能放在厨房,应该是放在储藏室。
鬼飘在前方一动不动,就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一样。
真的听不懂?没法交流?这下子难办了。
能交流我的还能忽悠一下,不能交流就只能面面相觑干瞪眼,要么它弄死我要么我弄死它。
“尖叫吧。”它手里的木偶又发出了声音,这次伴随着木偶声音出现的,还要周围漂浮起来的各种电器。
破风声响起,各种厨房电器朝我飞来,在被砸晕之前,我幽幽地朝着那个鬼竖起了中指。
——
等我再醒过来就是现在了。
冰块外面是重复的天空景色,上下左右都是透明的有颜色的方块,前面有一片黄色的土地,稀疏地长着几根绿色的草——也就比莱克斯·卢瑟的头顶多一点。
不知道哪里来的音乐,欢快中带着节奏,让我感到非常熟悉。
是啊,可不熟悉嘛,我最近在玩的那个怨种三消游戏就是这个背景音乐。
游戏主办方不知道是不是卷钱跑路了,大半年过去了都没更新最新关卡,我攒的那些星星都能够用来搭房子了,而这个游戏最原本的目的——闯关得星星,帮故事里的主人公的房子装修——根本没有更新,一半光鲜亮丽,另一半阴暗又布满灰尘,不是强迫症都能被逼死的程度。
游戏里的关卡一直闯不完,我现在就拿它当单纯的消遣游戏玩,睡前玩一下,要是关卡过不了,做梦都梦见自己在三消。
对我来说应该是个噩梦。
所以,我现在在梦里吗?
按照那个鬼的砸法,不出意外且情况正常的话,我应该是在icu里躺着的。
醒不醒的来都不好说。
一般情况下来说,鬼杀人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
比如淹死的鬼它可以趁你不注意让你在水池里淹死,摔死的鬼可以在阳台让掉下去摔死死,凶一点的可以在你踏上它的地盘的时候直接搞死你,但是没有办法无差别杀人。
这个鬼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鬼,但是也不是很厉害的样子,再加上它手里木偶念的那首恐怖童谣——如果你看到她,不要尖叫;否则她会扯开你的嘴巴撕掉你的舌头。
那么它的杀人规则应该是什么对它尖叫了就能杀死你之类的吧。
我想叹气,但是冰块限制了我的动作,我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并在记仇小本本上给这个鬼记上一笔。
我是真的对捉鬼业务不熟练,属于只听过没见过的那种,幻觉见的倒是比鬼多。
以前我还在岗位上工作的时候是负责当暴力输出的,灵异事件这种一般不属于我的业务,除非那个鬼能被我打到——也是我之前为什么丢了个盘子出去试探那个鬼的原因。
反正不管现在在不在梦里,不是现实世界就对了。
现实世界才没有巨大版的真人消消乐呢。
我大概明白了自己现在是个什么东西。
三消游戏里需要用特殊道具——比如炸弹和火箭——才能消灭的冰块。
关卡里收集不完游戏还会输掉的那种。
“或许,我们需要想办法把冰块消灭才能拯救出被困住的露易丝?”我听到迪克的声音。
我止住了散发的思维,努力地转动眼球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谢天谢地,迪克所在的地方不是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
我看到了他,他和我对上了视线:“嘿!露易丝眼睛在动!”
“露易丝?你能看见我吗?”他朝我挥手。
我眨了一下眼睛回复他,他应该能看到吧?
“所以,我是在梦里玩什么拯救露易丝大冒险吗?为什么提米和布鲁斯也在我的梦里?”迪克陷入了沉思。
我老爸说:“这不是梦。”
“我值完夜班回来,刚躺下,也没有中什么恐惧毒气小丑病毒和乱七八糟的魔法。”迪克反驳。
“或许,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提姆冷静发问。
然后他们就转过身去小声地嘀嘀咕咕了,在背景音乐的干扰下,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不能先来个人把我救出来再继续说悄悄话吗?我被困在这里很无聊欸!我在心中呐喊,但是他们明显也没有什么心灵感应之类的变种能力,没有办法知道我在心里想什么。
没过多久,嘀咕完了的三个人转了过来,迪克仰头看向了我,他往后退了几步。
助跑,加速,我艰难地看着他两三下卡着方块的边缘攀爬到了我旁边,灵活得像个猴一样。
他稳住自己,空出一只手敲了敲外面的冰块,清脆的冰块之间的碰撞声随着迪克的敲击响起,还带着非常诡异的动漫风的撞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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