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夏油杰面前,从西边打到东边,地上打到天上。
仅仅发生在半分钟内。
他急促地用双目追逐着我们的身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住,天内理子扶着他的胳膊,焦急地看着他的脸色,“你的嘴边流血了!你没事吧!”
“咳,只是刚刚被推开的时候咬了自己舌头。”
“哎?”
“小心,我们离远一些。”
伏黑甚尔和我打得畅快不已,即使一开始没有这种想法,但战斗的大开大合还是带给了他伸展手脚的快意,从来没有人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也没有人能让他产生面对巨物的压迫感,恐惧的同时滋发出兴奋的战栗,他的眼神刷新一样变得认真起来,起码在这一刻,他的全身心都是属于我的。
我的感官倒也还好。
如果说我之前使用力气是像面对婴儿一样小心翼翼的话,现在就像在面对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稍微用力点儿也不会把他拍死的那种。
就算我不小心把地板劈出波状裂痕也是合理的。
“合理个鬼!”
嗯?我不小心把心理活动说出来了吗。
伏黑甚尔一边由下向上地冲着我的下巴捅来,一边说,“你简直是我见过的最怪力的家伙。”
他的额角甚至渗出了几滴汗。
我挥臂隔开他的手,刀刃碰撞的间隙便用双脚缠斗,突然,我感觉自己像踩中了什么橡皮泥一样……
“!!!”
伏黑甚尔的表情裂了。
我也裂了。
我像楠雄碰到G君一样刷刷蹦出好远,整个肢体慌得如临大敌一样,三秒之后,我努力摆出了正经的表情,
夏油杰虽然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但见伏黑甚尔突然变得极其诡异的脸色,以及颤抖弯下的腰,脑电波精准接上一样明白了,
他捂住天内理子的眼睛,“理子妹妹,不要看。”
天内理子:“……?”
伏黑甚尔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你卑鄙!”
[这是失误。]我义正言辞,[而且就算是故意的也没什么,战斗的伎俩而已。]
听了我这话,伏黑甚尔阴翳地瞥向我偏下的位置。
我:[……]
我劝他,[你脑袋里的想法不太好。]
“你管我好不好?”
[反正都要输了。]调整好心态后,我一步步走上前,[你任务失败了,星浆体只有在出其不意的情况下才能击毙,你也知道我们高专的学生不是摆设,她现在被保护得如同拥有铜墙铁壁一样,你已经失去了机会。]
伏黑甚尔沉默地抿了下唇,视线滑到夏油杰那。
我们之间的战斗统共不到两分钟,他们没有离开,
天内理子躲在夏油杰身后,眼带泪花的问道,“那,那黑井小姐她……!你来的时候有没有……”
“黑井?哦,那个女仆啊。”伏黑甚尔浑不在意的回想了下,“大概是死了,我下手时并没在意她的死活,运气好的话,可能还活着吧。”
[别担心。]我对天内理子说,[她没事,虽然受伤了,但没有生命危险。]
我来的时候并不是直接瞬移到薨星宫殿内的,而是在大门口,毕竟我只知道大门口的位置。
我对倒在那的女性进行了简单的治疗。
听到我的话,夏油杰和天内理子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截。
而伏黑甚尔把刀一收,摆烂一样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所以现在,我被判死刑了吗?”
嗯?
我看了他一眼,
他真的在打算死,
因为对现状和未来毫无期望,在发现自己毫无胜算之后,竟然产生了终于如此的松懈。
咒术界会判处他死刑吧,毕竟他阻碍了星浆体和天元的同化,而且我听说他有个名号,术师杀手。
[你等会儿,死不死我还得考虑一下。]
我当着几个人的面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条绳子。
夏油杰:“……变魔术吗?”
[嗯,其实我还是个魔术师。]我诚恳道。
夏油杰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不开玩笑,你从哪拿出来的。”
我指了下刚才战斗中从伏黑甚尔身上扯下来的咒灵,[它肚子里的。质量不错,是个咒具。]
伏黑甚尔瞪大眼,“什么时候?!”
不,比起这个,不如说……
“你跟我打的时候还有余力?!”
[因为我比你强嘛。]我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不是也意识到这点了?]
天与咒缚拥有极强的五感。
我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伏黑甚尔便在警惕。
他的每个细胞都在活跃叫嚣着:不可能的,打不过的,面前的人你战胜不了。他就算拥有再无害的面容,也比天灾都要坚不可摧,强不可破。
[而且,我打的时候也没有特别放水。]
话音落下,
“噗——”
伏黑甚尔腹腔抽搐着呕出了一大口血,他捂住嘴,浓稠的液体溢出了指缝,淅淅沥沥的淌了一地,
[是不是很痛?连简单地站着都费劲了?]我的眉宇压下,声音也阴沉下来,
[别啊,五条悟比你更痛呢。]
这一刻夏油杰才发现……
齐木痞雄的气愤不比他少。
***
我把重伤的伏黑甚尔绑好,交给夏油杰先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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