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职业病突犯,要把男人五花大绑并送入警察局时,
门外跑进来了一个人,
他穿着便服,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气息,一头卷发因直面风流略显凌乱,露出清俊的眉眼。
哦,他衣领上还挂着我的同款墨镜。
来人一眼看中了发生争执的我们,抬脚向这边走来,一边拿出证件一边自我介绍,嗓音熟悉得我都不需要花时间辨认,
他说:
“搜查一课,松田阵平。”
……哦呼。
第53章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
怎!么!可!能!
我当然能听到他的心声, 但是我没有在人群中认出他来,我已经默认在这个世界里绝对不会碰到熟人,所以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我觉得我现在的表情应该用惊悚来形容, 但大概我瞪大眼盯着警官先生的目光太执着,一幅明显受到冲击的模样,看上去就像——
1,见到警官吓破胆。
2,偶遇过往的熟人。
3, 碰到心动男嘉宾。
没错, 在场的人持有这三种想法。
但我根本没心情去辩驳, 青年越走越近, 我按着炸弹犯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只听到令人牙酸的咯吱一声。
“啊——”
犯人的惨叫声惊醒了我, 我回头, 发现掌心下的手腕触感不太对劲, 变得软绵绵的。
我透视了一下, 犯人的手骨被状况之外的我捏碎了, 肌肉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我松开了手,并且站起了身,犯人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他暂时没有力气再爬起来逃跑, 一边断断续续的哭一边骂我不留情。
这话从谁的口中说出来,都比你口中要好。
[或许我该把你扔进被你藏了炸弹的客船里。]我冷冷道, 下意识不去注意松田警官。
人有时就会这样, 因为紧张惊骇而逃避某件事时就会转移注意力, 逮着一只羊使劲薅毛,
[还是说你更喜欢被我踩断脚跟或者膝盖?]我不经大脑的说出了很让人惊悚的话。
当黑手党太久了, 我的语言系统逐渐向暴力进展,以前我就算想想也不会大咧咧的说出来。
本来还想感谢我抓捕了罪犯的松田警官:“……”
卷发青年扫了眼我的着装,心里大致估摸了一下我的年龄,便自然而然的把我当成了大学生一类的普通人,放狠话也可以说是年轻气盛,因见义勇为而热血上头。
哎?
我察觉到了怪异。
松田警官轻咳了声,他追捕犯人时跑了两条街,进门前还在微微气喘,“总之,谢谢你帮我制服了他,不然可能会有严重的后果。”
犯人轻托着自己的手腕,面部狰狞道,“他把我的手捏断了,好痛!快叫救护车,要不然我的手就要废了——”可能残疾的恐惧让他顾不得其他,他在地上蜷得像个虾米,还滋生出了燃烧理智的怒火,“这算故意伤人吧,身为警察,难道就对这一切坐视不理吗?!”
[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有权利得到保护,你的行为完全能直接枪毙。]
犯人突然哑火,“……枪毙?”
他究竟有没有报社的自觉?
不过犯人的普遍特点便是缺乏同理心,却极度自私自我,受不得别人半点儿伤害,此时叫嚷着保护的罪犯,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笑。
“你根本没有证据,什么炸弹,什么遥控器,是你莫名其妙的上来就攻击我——”他发热的大脑逐渐冷却下来,顺势当起了被欺凌的受害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按钮而已,你按下去也不会发生什么。”
[你以为我会按下去?]他的狡辩落入我的耳朵,我只觉得吵闹,[是不是你,等你另一个同伙落网再说。]
松田警官熟练的拿出手铐,显然站在我这一边,他对着犯人明显红肿起来的手腕迟疑了一下,然后转向了另一只手。
我先他一步夺过手铐,执起犯人受伤的手腕就戳了上去,然后把自己的手穿进了手铐的另一环。
“你这是?”松田阵平讶异,
“齐木!”太宰治唤了我一声,语气有些急,
我若无其事的晃了晃和犯人连在一起的那只手,目光灼灼的看向松田警官,[好了,他跑不掉了,我们把他送入警局吧。]
太宰治攥了攥拳。
不一样。
太宰治看着粉发青年陌生的神情,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人会对生命中的不同人物扮演不同的角色,比如面对父母,那个人或许永远是个撒娇求爱的孩子;面对比自己弱小,或者知识和心理层面低于自己的人时,会表现的更加温厚强大;而面对知心的朋友,往往能展现出轻松又自在的——热情模样。
我听着太宰治的小作文,却无暇关心。
没办法,我被松田警官吸引住是理所当然的吧。
面前的青年还是一头的蓬松自然卷,微微上挑的不驯眉眼,但是与我熟悉的不同的是,他的脸部线条更加清瘦坚毅,呼吸带出了淡淡的烟草味。
是松田阵平,但又不是。
看得太入神,他的脸变成了头骨。
……嗯……头骨也是松田阵平的。
眨了眨眼,我冷不丁发现松田阵平也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如果算上我透视他脸的时间的话,我们两个竟然已经对视超过十秒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