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芷闻言,快速揪住江景乔的袖子,扒拉开袖口有滚边的外袖,揪着里面的红色内袍在自己眼角处和脸颊处轻轻按了按。
江景乔已经宕机了,在赵清芷放下她袖子后,她茫然地用两个手指肚捏起自己的袖子,看到湿湿的地方,缓缓抬头看向赵清芷,咬牙切齿:“你搞什么?你这让本王怎么穿?”
“殿下,放下外袖,旁人不会看到的,再说是殿下让臣妾擦眼泪的,没有帕子只能暂借殿下的袖子一用,想必殿下不会降罪的,对吧?”赵清芷笑盈盈地看着江景乔,颇有几分顽皮的意味。
这俏皮的神情闪了江景乔的眼,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这若是前世的赵清芷,该多啊。
“明天罚你给本王洗干净。”江景乔意识到自己再次没骨气地心软后,清了清嗓子,端着酒杯离开屏风,头也不回地道:“愣着干什么,跟上来。”
赵清芷笑着端着酒盅跟在江景乔身后,她忽然发现江景乔刀子嘴豆腐心,明明都不生气了还要冷着一张脸唬人。
康王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出了屏风,不由地眯了眼,冷峻的眸子落在静王府的一个挂蓝牌的侍卫身上,那侍卫瞧见之后,往江景乔那边走去。
“兄弟,给你留了一个鸡腿,去后面站岗偷偷吃吧,这里我代你站岗。”那蓝牌侍卫拍打了一下站在江景心身后的小侍卫。
小侍卫闻言摇了摇头道:“殿下朝这边来了,被逮到就麻烦了,你还是快回去站好自己的岗,今天王爷大婚,不容出错。”
蓝牌侍卫紧皱眉头,眼看江景乔走近,不得不快速退了回去,对上康王的眼神,紧张地低下头。
“废物。”康王低声斥了一声。
江景乔余光瞥了眼那蓝牌侍卫,心下起了疑心,当侍卫的怎可随意走动?
赵清芷走在江景乔身后,一眼便瞧见那交头接耳的侍卫,目光跟随那蓝牌侍卫,顺着侍卫的目光,她骇人地发现,那侍卫竟然在和康王对视,心里不由地一惊,静王府的侍卫和康王暗地里为什么有来往?
江景心正低着头和孟云英争抢最后一块鹿肉,被孟云英抢去之后,懊恼地丢下筷子,气鼓鼓地看着孟云英。
孟云英笑着将鹿肉放到江景心的碟子里,江景心不由地一愣,忽然觉得自家驸马吃错了药。
“殿下,臣虽是文臣,不似殿下心上人那般武功高强,但臣特别懂得谦让,殿下请用鹿肉。”孟云英笑盈盈地看着江景心,她很感谢对方在她身处贡院的时候帮她照顾她的阿黄狗狗,使得阿黄一条腿彻底痊愈,所以她决定尽量不再和这位公主殿下对着来了。
江景心气炸:“孟云英你读书读傻了吧,这是哪门子的谦让,一块鹿肉你不和本公主抢不就好了,这种人情本公主用你来献啊?”
“哈哈哈哈哈哈。”江景乔笑着走到江景心的食案前,“王妹说的有理啊,孟侍郎,你这可有点酸腐气了啊,要对王妹好就来点实在的,拿本王府里的鹿肉作人情,咱的俸禄不至于这样扣吧?”
孟云英瞧见江景乔,连忙站了起来,贡院相处这几天,她发现静王虽然懒散,但却不是世人口耳相传的草包,实在是不可小看。
“回殿下,臣的俸禄恐怕买不了高丽羊身上的一只羊腿,臣是养不起公主殿下的,只能借花献佛聊表寸心。”孟云英作揖回道。
“王姐,你听到了吧,这个驸马就是老天派人跟我怄气的。”江景心气鼓鼓地站了起来。
“那就罚她。”江景乔眼珠子转了一圈,“孟侍郎,从今后每天晚上给公主殿下洗脚,直到公主殿下赦免你。”
“王姐这个主意好诶。”江景心开心地笑道,幸灾乐祸地看着孟云英,“王姐的话你可听见了?”
孟云英作揖道:“臣听见了,只要公主殿下肯让臣触碰,臣愿意效劳。”
此话一出,江景心的脸色变得,变得越来越不好,眼看快哭了。
赵清芷站在江景乔身后浅浅地笑着,想着两个人多接触有助感情升温,便走上前在江景心耳边轻声道:“波斯进贡了两副手套,太后赏了我一副,我送予公主,如此洗脚也无大碍。”
江景心闻言精神一震,激动地拉着赵清芷的手道:“王嫂,你太好了,我王姐与你成亲真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
江景乔敛眉,这最后一句她听着怎么那么不中听。
“孟侍郎,驸马爷,今后无论是否在公主府就寝,都请在戌时准时为本公主洗脚。”江景心头抬得高高,就像开了屏的孔雀一样穷嘚瑟。
孟云英一愣,想不透江景心的反应怎么会大反转,想起自己前面说的愿意效劳的话,想反悔也不能够,只得闷着头道:“喏。”
江景乔眯着眼看了眼赵清芷,头一歪,轻声问道:“你和景心说了什么?”
“殿下想知道吗?”赵清芷眨了眨眼睛反问道。
江景乔老实地点了点头。
“臣妾不想告诉殿下呢。”赵清芷说着端着酒杯和江景心说了一会话,两个人竟然手拉手往晟郡王和王敏儿那儿走去。
江景乔咬紧后牙槽,两个下马威竟然没镇住赵清芷,这女人心态是不是太好了?不,好个屁,适才都哭了。
赵清芷守着王敏儿,十分有话聊,瞧见江景乔也朝这边来,笑着往王敏儿身后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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