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沁雅在床边坐下轻声唤,葱白纤细的指以一种优雅轻缓的动作抚摸上依诺米的肩头。
依诺米蠕动一下,正要转过头来,但是想起沁雅不理她反而和李强一起走的事情又是一阵气闷。挪啊挪,扭动着避开沁雅的手,继续装死。
沁雅好脾气地俯□体,语调轻柔:“你不是说喜欢荷包蛋。”
长长的发丝随着沁雅的动作顽皮地从她的肩头垂下来痒痒地拂在她的脸上,依诺米被这样温暖的体温半包围住,舒服得在心底嗷嗷直叫。
“说话呀。”
“不说!”
“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嗷~不和你说。”
某吸血鬼突然发现,她不高兴的时候这个冰山似的女人没有对她置之不理,反而竟然对她这么温柔。于是依诺米恶劣得继续摆高姿态,坏心眼地继续享受这个冷落她的骄傲女人此刻耐心的哄慰。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
可惜,席女王之所以是席女王,就是因为她虽然可以为自己爱的人温柔低姿态,但是大多数时候女王大人的骄傲总是和山一样高的,岂能容得你这样给她“脸色”看。不理人是吧,给三分颜色,这家伙倒是开起染坊来了。沁雅站在床边双手抱胸,那姿态就像是个傲视天下的女王,“那你去找方潇君说!”
对无理取闹的家伙,果断地置之不理。
没声音了。
过了一会,orange跳上床:“小米,母人类回房间了。”
不理。
过了一回,orange探子再回来告密:“小米,母人类换了一身漂亮的衣服出门了。”
依诺米黑着脸转过头来:“哼,八成又要去找李强。”
Orange一阵寒战,这语气真酸,凑近她的脸仔细瞧瞧:“小米你学人类吃醋啊喵。”
“吃醋?”依诺米转过身来,想了一下,牙尖尖:“我就是吃醋,嗷!”
“既然你吃醋……”orange偷偷摸摸叼起盘子里的荷包蛋,“这个给我吃。”
“什么?喂——”
还来不及阻止,依诺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orange一口把诺大一个荷包蛋吞得无影无踪,然后猫脸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那个是给我吃的……”吸血鬼忧郁了,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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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和别人说话,吃醋也很正常吧。有时候人就是这么没有理智,明明是很普通的事情,但是还是没办法等闲视之。这和年龄没关系,一旦在意起某个人,心里就像是有个算盘,她对我的态度有多亲热,她对别人的有多亲热;她今天和我说了几句话,她今天和别人说了多少;她的笑因为我露出几次,她因为别人笑了几次。一些无聊的比较,却让我们较真,一旦我们觉得她对别的人更亲昵,对别的人更熟稔,和别的人在一起更开心,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就像是打翻的盘子一样在我们的心里流得到处都是。
脑外科技术超群的席医生,在医院里总是很忙碌的,人脑是人类了解最少又最重要的器官,懂得它的人实在是太少,少数的几个如沁雅即便是像超人一般工作,也没办法解决所有人的问题。依诺米因此在沁雅的身边来来去去晃了一整天,沁雅就像当她是透明似的没看见。
高姿态不理人的吸血鬼终于发现,席女王会是那个比她更高姿态的人,这将她视而不见的态度,明摆着就是故意的嘛!真爱记仇,依诺米舔舔嘴,等沁雅回办公室准备换衣服下班才立即也跟进去。
沁雅正在伏案写报告,就这么看着这吸血鬼在她四周飞过来,绕过去,又飞过来。
“依诺米,你在干什么。”绕得她头晕。
“嗷~我在找东西。”依诺米扇扇小翅膀,再绕两圈。
沁雅抿着嘴冷淡地开口:“你在找的东西最好有点新意。”看她还能怎么瞎掰。
“我已经找到了。”依诺米慢慢靠近。
“是什么。”
“你的目光。”依诺米拉起沁雅,双臂环住她的腰际让她的身体紧紧贴住自己。在沁雅耳边轻喃的声音,带着别样的魅惑。
吸血鬼的冷笑话,偏偏又用这样邪魅诱惑的声音说出来,沁雅无奈自己每次都抵挡不住恶魔的魅力。沁雅别开头,淡淡地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找。”
“因为我害怕……你的目光不在我身上。”依诺米想了想,说出心中的感觉。
沁雅转过头,看看依诺米那张漂亮得妖冶的脸蛋,就像是没看过一般。依诺米笑笑,“很奇怪我也会有害怕和患得患失的时候对吧?我也很奇怪。血族人天性喜好掠夺,在我们的观念里,没有抢不到的东西。可是我却很奇异的……不想抢到你……”
“我从来不知道,血族人也会期待什么东西自动的,渐渐的靠近自己……当我这样期待你的时候,我就担心,你的目光不在我身上。只要你稍微移开视线,我就变得愤怒失控。”在依诺米对人类情感仍是不甚了解的观念里,她也能隐约知道,只有沁雅的感情,她掠夺不来。这样不能笃定的感觉,就像罂粟一般让人狂热期待,又同时感到焦躁不安。
听到这里,沁雅反而淡定了,心平静下来马上恢复了一贯来的冷静。推开依诺米,无比优雅地走到沙发上坐下,双手环在胸前:“嗯哼,我看是方潇君没看在你身上,你才变的愤怒失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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