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士卒小息。
赵云与高顺、朱桓及甘宁四人相议。
望着详细的天武州地图和被扩大数倍的瓦家县,赵云浓密的剑眉轻轻皱着,首先开启话题道“浦江东临荆武江,西靠中山郡,西北便是天武城,主公大军如今已经四面围住了中山,就待我等破浦江,主公破中山,便兵临天武城,到时天武城破,余下房陵北武等地传檄可定!不想施胡二人本事不小,暗联诸县士族,加固瓦家隘口,我等虽有携不少攻城武器,不过若是强攻,怕是此役血入荆武江,皆能红一片!”
“子龙将军勿忧,天武如今不过强弩之末,将士无战心,百姓不拥护,天武必重回我南疆。”高顺慰道。
“瓦家隘口虽然关隘高大,城墙坚固,不过空间却不是太大,我午时曾与施家二子有过交手,诈与之相若,天武最惧我南疆强将,今见不过如此,必然妄生胜利之心。施胡二人虽曾为兄弟,不过已时过多年,必有间隙,我若为其一人,必然出关另扎一寨。而我等到时先破营寨,再拿关隘,各个击破!”甘宁面带自信道。
朱桓听了,也是说道“细作已经打入过浦江,据细作所言,点头胡孝与施磊关系的确因为后辈间不断争斗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
赵云听了,吩咐众人道“天武十虎将没有与施胡二人交过手,二人应该也不太了解我等本事。兴霸你有休穆明日便轮番搦战,若敌出战,皆只战作平手,演得逼真些,切莫让对手知道详细。”
“将军尽管放心。”甘宁与朱桓皆是应诺。
次日,阳光明媚,朱桓与本部将士吃饱喝足了,便早早出了营寨,往瓦家隘关下骂战。
得到禀报的施磊与胡孝及施明施达等一群两家二代子弟皆来到关上往下观看。
年近五旬,须发半白的施磊望着关下来回驰骋,不断骂战的朱桓,感慨道“时间变得可真快,想当年,我兄弟二人追随先帝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而如今我二人却都是提不动刀了呀,这天下都是年轻一辈的了。”
“兄长谦虚了,我二人如今虽然年迈,却也不是谁都能来欺一欺的。郝军无能之辈,久驻天武,麾下还尽是些酒囊饭袋,这才导致连连战败,丢尽我天武的脸。这朱桓年纪轻轻,却如此大言不惭,便让我儿胡环出关与之一战,挫挫南疆军的锐气。”胡孝虽然看着气血也不旺盛,但还是较为魁梧,身后立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显然就是胡孝之子胡环。
“朱桓自天云关与楚毅赵云联手一战,便久随赵云镇守北地,战功斐然,恐胡环贤侄年幼,不敌那朱桓啊。”施磊有些担忧犹豫的样子。
“大伯小瞧侄儿了,昨日明哥与达弟出关隘,与那威震天下的甘宁相斗,亦是能全身而退,莫说这朱桓,便是那地榜有名的赵云高顺,怕也不过是些沽名钓誉之辈!”胡环自幼习武,打遍同辈无敌手,便是施家双雄施明施达迹是不如,心中自然也有骄傲,如今被施磊这样小看,却是有意不乐意了。
“联军军纪不严,难堪大规模战斗,不过即然贤侄如此自信,那大伯便与你的三千精锐郡卒,出关迎战。”施磊见胡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心中微微一笑,口头上却是一副肃然的样子。
“倘若不敌那朱桓,可莫要死撑,你年纪轻轻,未来还很久远。”胡孝嘱咐道。
“知道了。”
胡环应了一声,领了三千郡卒,出了关隘,也不等将士列阵,一马当先,拖着一杆大刀,便飞马去取朱桓。
“朱桓,你不在南疆享福,来犯我浦江,今日该有此难,受死吧!”
胡环气势汹汹,拖着长长的大刀,马纵如飞,一副必杀的样子。
朱桓被吓了一跳,前几天与甘宁那一战,导致朱桓有些不自信起来。
电光火石之间,两刀迅速碰撞,咣当一声,似有火光闪烁,两人皆是手臂一麻,都没有再出手,各自飞马交错。
“呀!”策转马头,胡环还是首先出招,伴着一声长长的喝声,锐利刚猛的大刀从天而降,猛的劈向朱桓。
胡环虽然势大力沉,但朱桓也非庸俗之辈,冷静观澜下,快拨动江帆刃截住刀柄住破力。
二人就这样你攻我守,你守我攻,飞马交锋间连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败。
胡环初出茅庐,哪战过这等畅快,当即卸了盔甲,只裏劲衣,连连叫着痛快,与朱桓马走连环,又厮杀了五六十合,两边士兵皆是呐喊不停。
直至烈日当空照,胡环与朱桓还在较力,二人一左一右比拼着力量,手臂皆是青筋爆起,都瞪着眼睛,一副恨不得生噬对方一般。
最后二人同时一声沉闷的冷哼,各自收了兵刃,各归本阵。
“你小小年纪,力气倒是不小,何不投我南疆,乱世之中建功立业,岂不美哉!”朱桓扬声道。
“呸!我乃公侯之后,岂会屈从一反贼,劝你速速回去告诉那楚君遥,滚回南疆去,否则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胡环不屑的讥讽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就凭你今日这番言语,他日我必杀你!今日将士如今都饥渴难耐,待我回去吃饱喝足,再来杀你!”朱桓一副筋疲力尽的说道。
“就怕你没那本事!”胡环嘴上也不退让。
两边都各自放了狠话,退了兵马。
到下午时分,甘宁又来搦战,这回是施家兄弟出战了,两兄弟见胡环出了风头,哪里肯休,当即带了三千步骑冲下关来,与轮甘宁轮流交锋,交战中虽然屡落下风,但凭着精湛的枪法与马术,也能轻松全身而退,直斗到傍晚,甘宁这才退去。
在城上观战的施胡二人看也出了个所以然来,心中暗有计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