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纯引着黄忠进入元县大营帅帐之时,只见楚毅冷着脸端坐于首位,王猛面带愧色的立在一侧,其余陆登、刘池、风云、廖化、洪海等将校也是大气不敢出一声。
黄忠神色一动,上前拜道“末将未得快速突围营救主公,还请主公降罪。”
曹纯也是上前拜道“属下救援来迟,还请主公降罪。”
楚毅凝眉扫视着王猛、曹纯和黄忠,双目闪烁,最终化为一声叹息道“此次失利,非你等之错,是我太过于大意,料想孟余竟然如此不顾一切要致我于死地,果然是君王无情!”
王猛听讫,黯然道“听闻孟余待主母宠爱非常,且又是孟余之独女……孟余竟骗了天下之人!属下还是小觑于他了。”
楚毅双目突然一眯,一抹精光闪过,恨声道“此次害得伯阳重伤,本帅追风无痕惨死,更有我南疆儿郎死伤过万!此日之后,我南疆与南岭蛮族不共戴天!”
王猛扫了眼曹纯之后,便不再发言,其余刘池对于楚毅的话淡漠不言,陆登、廖化等人又不好说话,只有曹纯,作为第一个追随楚毅的元老兼同乡,是最适合在此时发言了。
隐约感受到了诸位袍泽的暗示,曹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道“主公三思,虽然蛮人无强将,但其拥地利,占人和,且揽七洞之兵,借天云之险,此时与之交战,得不偿失。”
楚毅哼了一声道“北地有子龙与伯约师徒,拥兵十万足以抵御北方之兵,本帅再调第一军团及诸部郡兵前来,全力以赴,必然要让南岭蛮族彻底臣服!”
曹纯暗地里一皱眉,心里似乎一冷,一拱手,便回到边侧不再言语,他虽然正直,但毕竟不是高顺,即然楚毅不听劝告,那么他也不再浪费口舌,反正即然拜了楚毅这个主公,生死相随即可。
其实楚毅现在也冷静了下来,虽然失去了相处了一年的伙伴,又使得自己的大将高览重伤,没有个月恐怕是别想上战场了。这还是高览这种拥有元气护身的武者,要是换做其他普通将领,还想月再上沙场?能保住小命都是万幸了。
但是楚毅这一次却也亲手杀了自己的不共戴天之仇,虽然对孟余仍有恨意,但现在心中一块大石落下,感觉灵台都空明了许多。
刚刚出言要南伐孟余,不过是一时气愤不过而出,他自然也知道,如果让南疆军与南领来一场大战,楚毅有把握获胜,但其中艰险又岂是一想便可成真?
曹纯退去,楚毅神色也变得微妙起来,这次丢脸丢大发了,难道真要南伐?
众人都低着头没有看到楚毅那变幻莫测的神色,只有智力超群的王猛在心中略一思考之后,急忙上前道“主公,南伐之事并无不可,即然已经与南蛮彻底撕破了脸皮,那两方之战也不可避免,不过此事重大,还是先飞鸽传书与赵将军、戏军师等人知晓再下定论不迟。”
楚毅心中暗权了一口气,面上神色不改道“景略此言正合我竟,本帅即日便亲自回到天荒城与军师商议此事,南岭之事便全权交与景略处理。”
诸人称诺,各自告退,征战了一日,皆回营休息去了,只有曹纯携着风云气冲冲的进入了王猛的府中,未待落坐便质问道“曹纯原本还以为王统将你军略超群,便想到却是如此目光短浅!竟然同意主公南伐,这是要将我南疆毁掉啊?!”
王猛见二人怒不可遏,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二位将军勿急,听我解释,我并未同意主公南伐之事,我只是让主公有个台阶可下,二位将军可知晓其中原由?”
见二人若有所思,王猛又提醒道“主公虽然有时略为莽撞,但并非是不听人言之人,且又有雄与霸,今日不过是在气头上……”
曹纯猛然醒悟,愧然一礼道“曹纯愚钝,险此误会。”
王猛面含笑意扶起二人道“无碍。”
楚毅之后几日便于军营之中与将士一齐操练,时不时的与将士们讲解一些战斗技巧,四五日后便与黄忠北上而去,只留下高览于元县养伤。
并留下旨意加封王猛为南中郎将,辖荒南、长兴二郡。
只可怜了忙牙长,身为南蛮的有名猛将,竟被南疆众人给忘记在牢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