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陆子敬虽败于赵云之手,然我军仍有兵马二十万,为楚君遥之两倍,不必俱之。”田丰儒袍挂体,见帐中诸人皆目露退色,不由装作轻松的样子笑道,“赵子龙趁我军不备,四面放火,大杀四方,才导致陆子敬之败也,大家可重振旗鼓,再与楚毅小儿决一死战!”
袁绍迅速收到田丰的信号,点头会意,拍案而起“诸君只知退与土地,释以粮奴,便可全身而退?愚蠢之至!楚毅贼子原以为收得南疆军权,便可入主天荒州,然我天荒士族聚大军三十万,挫其前翼先锋花荣,战其右翼大将赵云,伤其陷阵统领高顺,延其月余之久,诸君以为,楚毅为圣人转世,真可既往不咎?!”
田丰给萝卜,袁绍给大棒,萝卜加大棒,帐中天荒士族都又开始犹豫了起来,原本得士族中颇有名气的陆登以十五万之众被赵云以四人万杀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都萌生退意,但见袁绍如此说,又都有些犹豫。
如今天下,谁人不知,那平南将军自出道以来,不断打压大雍以为基础砥柱的士族,反而不断抬高农民、商贾地位。虽然得到了天下百姓商贾的友好,却因此也恶了天下士族。
“那盟主以为如何?如今我军被夹在中间,粮草不足,甲兵不利,胜算渺茫啊!”一个须发皆白,身体硬朗的家主起身问道。显然,袁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么他就会顺从楚毅的政策了。
“郑杰家主莫要将我联军看得如此不堪。南疆军虽然将士骁勇,然不足我军一半,我军如今虽粮食欲尽,但南疆军又何尝不是?天武州刺史大人自知楚毅为帅后,拒绝往天荒州运输粮草,南疆军十七八万人马人吃马嚼,又岂是小数目?并且我军中也不是没有办法筹集粮草。我军,还没到那种绝境!诸君,唯战尔!”袁绍振臂高呼,却只有三三两两的附和声,大多家主都是在沉默着思考利弊。
士家,一切以家族利益为先。
“诸位家主,丰有一策,可败楚毅。”田丰看了脸色平淡无波的逢纪一眼,自袁绍侧出,轻躬一礼道。
“军师有何妙计,但可明言。”郑家家主郑杰道,对于田丰的品性,不与争功,忠心不二,他还是很敬佩的。
“右领军赵云麾下朱桓奉命引精锐数千,如今已破贵兴一郡,荒南西地,得郡兵整合操练,得万余人,已亲自统兵三千压运贵兴一郡粮草辎重往赵云寨助战;拒细作报告,楚毅又因高顺身体未愈,不允参战,令压运荒南之粮北上……郑杰家主可如此如此,然后盟主与副盟主大起精兵追袭,收复失地,请朝廷下令重任南疆主帅。”田丰胸有成竹的说道。
逢纪羽扇纶巾,皱眉思忖一般,看向田丰的眼神已经有些凝重,或者说是戒备,更加贴切。
“军师此计大妙!此战必破南疆之军!”郑家主抚掌大呼。
诸家主俱都思考一番,似乎又因为田丰之计而欲再赌上一赌。
见诸人散去,袁绍英眉直竖,有些凝重的朝田丰道“此计虽妙,然戏忠与王猛皆为国士之才,算无遗策,楚毅又是善纳麾下谏言,恐瞒不得楚毅。”
“主公忽忧,丰也感觉瞒不得楚毅,不过万事皆有意外,试上一试即可。”田丰也是有些无奈,“我军虽拥二十万,将帅谋兵,唯基础之兵不及,且缺少骑兵,无法野战,为之奈何。”
“楚毅实此国策,必败无疑!如若失败,只需投往他处,凭颜文之勇,鞠张之统,又有逢许之智,天下也必有主公一席之地。”田丰见袁绍并无灰心之意,心中心是有些因此主公而骄傲。
田丰所言颜文,即颜良与文丑尔,然为何文丑为兄,颜良为弟,却以颜文相称,实是文丑不擅言语,虽为兄,然一切以颜良为首;鞠张,即先登鞠义,双枪张颌罢,鞠义威名赫赫,张颌虽文武双全,然想后来居上,却尚需一段时日。逢许,即逢纪与许攸也,二人同投袁绍,田丰却将逢纪为先,袁绍未查觉到什么,但是逢纪看着田丰却也不再以往那般,反而多了些友好,多了些真诚。
……
“叮咚,萧玄,武力——42统率——83智慧——82政治——79”
“嗯,不愧为南方大儒,可为一郡之才。”楚毅心中暗暗分析了萧玄能力,即然萧玄决定倾家荡产帮助自己,自己又岂能不给点好处。
闻朱桓领军压运粮草往赵云右寨而去,楚毅便正准备召唤两名内政人才出世,来治理贵兴,正想间待入书房。
却见一光头壮汉急步如飞,匆匆而来,正是胡车儿。
“主公,天荒城三大家族之末郑家家主令人传来信件,因陆登之败,今夜领家兵五千,钱粮若干,前来投效!”
“令诸将聚帐议事!”楚毅心中一喜,连忙向胡车儿道,至于召唤之事,早就抛于脑后了。
未过多时,楚毅携恶来胡车儿、虎痴刘大山入帐,帐中有将军长史领军师祭酒戏忠戏志才、前翼领兵使王猛王景略、南疆军校尉林冲、南疆军校尉花荣第十余南疆军骨干。
听完楚毅介绍,戏志才第一个站了起来,轻一拱手“主公,士族投效不带族人,五成为诈降。”
“郑杰此人以狡猾代称,进为天荒城三大家族之一,岂为庸人?今来投效,不派使者,只令一卒传报,可见其不看重,此十成诈降也!”王猛毫不顾忌戏志才的军师身份,侃侃而谈,“我军如今所忧虑唯二件事,一为南岭蛮族,二为钱粮之事。天武萧家全力投效,钱粮之事已不足虑,便只唯蛮族。”
“士族联军以此计,无非是想以郑杰得到信任,毁去我军之粮草,迫退我军罢了。”
“那景略以为如何?”楚毅自后世而来,自不会看轻王猛。
“围点打援。”王猛见楚毅并未问戏志才,而是眼含信任的看向自己,不由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