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只是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吧。
□□和故意伤人,再加上久川星沐收养人身份的特殊,虽然不至于死刑,但是已经足够桃城医生牢底坐穿了。
他最后并没有在法庭上提起久川星沐的病名,就算是要还原案件经过也只是一笔带过了少年的病。
现代社会人均压力过大的情况下能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没有一点心理疾病呢?在结合少年那段时间的黑眼圈,警校的同伴们丝毫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
庭审结束后,一个扎着利落马尾的女警官走了过来,看向久川星沐的清秀面容里带着几分同情,但她还是公事公办的说:“犯人吵着要见你一面。”
庭审结束后桃城医生是被好几个训练有素的警察拖回去的,他几乎叫破了喉咙想吸引少年的目光。
久川星沐看了眼跑过来的同伴们,在他们担忧的眼神中利落摇了摇头,看向警官可怜巴巴的询问:“我应该有拒绝的权力吧……?”
“当然。”警官也像是松了口气,老实说,心中的正义感使她一点也不想让少年和那种变态再有任何联系。
回答完警官话的久川星沐嫌弃的看向了降谷零他们:“喂,你们不会以为我会答应吧?”
“咳咳……”几人均默契的转移了目光,萩原研二甚至还轻声吹起了不成调的口哨。
他们的行动都无一不说明自己默认了少年的说法。
没办法,谁让久川星沐平时连追求者的情书都会用心看完呢。在这种事上他表现的实在太象是会心软的那种人了。
“我又不至于是傻子。”久川星沐半阖着眼看着他们,声音里满是嫌弃。
“你就是!”包含班长伊达航在内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久川星沐:“……”
好怀念自己腿健康时啊,至少那个时候自己就能给他们一人一拳头了。
今天开庭鬼冢班也来了不少人,一帮人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没有打扰久川星沐,至少让教官带来了他们合资买的康乃馨,并且真挚的祝福他的伤能赶快好。
“鬼冢教官……”久川星沐有些怔愣的捧过鲜花,清亮的眼睛里满是忐忑。
——他在担心,鬼冢教官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掏出自己的结业证书。
“别担心。”平日里严格又不好说话的教官轻叹口气,干燥温暖的大掌生疏的揉了揉少年的头:“我向学校争取了,如果你的伤能恢复如初,十一月可以继续来我的班报道。”
这只是安慰的话,事实上每个人都很清楚少年的腿很难恢复。
但这句话对久川星沐来讲无异于施舍给饥饿者的粥,即使下顿饭还虚无缥缈,但总归是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谢谢教官。”少年鼻子一酸,眼泪又差点落了下来。
但是这次他忍住了。无论再怎么难过他都没有忘记自己是一名警察,应该习惯面临各种各样的痛苦才对。
“不用客气。”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久川星沐的天赋他一直都看在眼里。
他自然是知道少年创伤后应激障碍的,但是他一直相信少年可以走出来,只是谁曾想,最后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呢。
就算是见识过各种生死离别的警官也忍不住感叹命运的不公,深深的叹了口气后转身离开了这里。
“我这样是不是算是留级了?”等鬼冢教官走远,久川星沐看着表情低落的几位同伴们笑着询问。
“那我们以后就是你的前辈了。”降谷零接过了少年的轮椅,一边推一边笑着说。
“要尊敬前辈哦。”松田阵平今天戴了个墨镜,看不清他的眼睛,但是说出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我才不要。”久川星沐抬眸看着他:“有你这样的前辈我会很难过的!”
“喂,你是不是忘记前辈熬夜帮你补课的样子了!”在久川星沐轮椅旁边走着的松田阵平随意伸出手就能摁住他的头发,泄愤似的使劲揉了揉,然后不满的说。
“好了好了,大不了请你吃冰棒就是了!”久川星沐使劲救出了自己被揉的乱糟糟的头发,能屈能伸的说:“之后还要继续帮我啊。”
少年认真又充满信赖的看着自己的眼神让松田阵平耳根一红,然后转过了头,粗者嗓子说:“知、知道了。反正给你讲时我自己也可以再复习一遍。当然,如果你能不这么笨就更好了。”
“喂!!你说谁笨啊!”几乎是可以说是自学成才的久川星沐眉头一皱,虽然自己暂时比不上他,但是无论怎么想都和“笨”这个词前扯不上关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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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又过去了一段时间,久川星沐休息的地方终于从医院换到了家里。
夏日的午后闷得要命,几乎是毫无征兆的就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卷着淡蓝色的窗帘和豆大的雨点很快打湿了他房间的窗台。
少年毫无征兆的从梦里醒来,枕头旁边还有一沓画了许多炸弹结构的纸,它们瞬间被吹的四散。
久川星沐来不及去“救”它们,家里现在一个人都没有,需要自己去关掉窗户才行。
每逢下雨天他的腿都疼的钻心,即使过去了一段时间腿上的固定板也还没有拆,他小心翼翼地挪着腿下床,尽量无视那里的痛处,用完好的那只腿朝着窗边蹦去。
大概是还没睡醒有些迷糊,也有可能是腿实在是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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