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爆炸声就是歹徒看到松田阵平进入缆车里,等到缆车上升到一个高度时把它控制在原地,这相当于把人往死路上引。
松田阵平这时又说道:“我已经通过之前纸张的提示,知道歹徒把炸弹放在了医院内。”
接下去松田阵平把电话挂了。
“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银时偷听了半天,结果松田阵平还是选择待在缆车上不拆弹,等待最后几秒出现具体那家医院的名称,听到这个回复的他,气得一拳砸在了消防栓上。
米花町里的医院就那么5、6家,到时候调动大量人手来勘察啊,他不信这群警察不会这都找不到,为什么还要留在缆车上,为什么不拆除炸弹,这混蛋是自己选择了死亡吧!
银时不理解,他深吸一口气,一个向前冲刺,在一群惊呆的目光下,向摩天轮上攀爬,摩天轮的内弦与外弦中间有编织网格,这个比较细一点,他用洞爷湖架住网格中的节点,调动全身的力气往上爬,这仿佛是出现在武打片中的动作,群众看着小小的人影与巨大的摩天轮,显得格外渺小。
他就这样拼尽力气,一口气爬到松田阵平待的那个缆车与地面的中央距离,还有一半了,再往上点,他又爬过了四个缆车,气喘吁吁,果然很久没大量运动了,身体逐渐感到吃力,但是他想救下松田阵平的信念格外强烈,化为冲劲继续向上爬。
不顾自己手心里的汗与血交织在了一起,他又做了个像体操人员在杆子上翻滚的举动,双臂已经开始在发出疼痛的声响,骨骼也在向他发出抗议,他把自己往空中一抛,双腿架住一个节点上,现在他头朝下,腿部朝天的姿态,为了把自己甩上去,银时运用腹部的力量,把自己弹了回去,恢复成了头朝上的姿势。
就这样用运用着手臂、腹部、腿关节还有洞爷湖的配合,一步一步把自己架了上去。
摩天轮下已经有人开始拍摄照片。
距离72号缆车还剩6个车厢的时候,银时滑了一跤,左侧的肩膀被重重磕到一根钢管上,剧烈的疼痛感使他手臂一松,花一秒时间缓了一下,身体下一刻又开始攀爬起来。
快了,还有5个车厢了。
他边爬边喊道:“松田你这个混账!既然知道是医院,米花町就那么几家,用得着你等待最后一刻去确认是哪家医院吗!让那群警察去排查啊!警察不够就马上用直升机去隔壁调啊!把责任什么的全部由你自己一个人死扛着,这有意义吗!”
哪怕累个半死,银时还是中气十足地怒吼道。
松田阵平听到外面传来声响,嘴里叼着根烟,朝外面寻找声源,他眼皮子一抽,看见下边有个人骑在摩天轮的钢架上,居然在向上摸索过来。
松田阵平:其他人怎么会放这个奇怪的人上来?他不要命了吗!
“松田你踏马的给我下来!下来啊!你是故意找死的吧!哈?!”
“喂!小子,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了我的名字,赶紧进旁边的车厢吧,炸弹还剩20秒不到就要炸了。”松田阵平大声喊道。
“阿银辛辛苦苦爬上来,不是来看你送死的啊——你忘了自己发誓过要提供给阿银一辈子草莓牛奶的事了吗,赶快下来,我能抓住你!”银时感觉再这么语言拉扯下去,体力也快消耗加剧,不由得急了。
“我都没见过你,怎么可能有这种誓言啊,你是小孩子吗还喝一辈子的草莓牛奶!”松田阵平吼回去。
“不要歧视草莓牛奶啊!你没见过我,可我见过你啊,我还见过萩原大哥——”你们两个都是阿银很重要的人啊。
松田阵平最后看了一眼那个为了救他性命而孤身一人爬上来的奇怪家伙,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最后他缩回到了缆车里,苦笑了一声,没有再回复对方,还有6秒了,他快速的打完字,又把“米花中央医院”打上去。
——萩,很抱歉我没能找出杀害你的犯人,为你报仇。
炸弹爆炸了。
银时眼睁睁的看着还剩下3个车厢就能触碰到对方,那辆缆车就这样爆炸了。
他甚至都没能看到血迹和衣服碎片......
因为近距离的接触,银时本人也被波及到了。
这都是假的吧——
可是为什么身上的这些疼痛都是有感觉的呢?
哈哈哈大概是他的大脑做梦太久,所以导致自己的疼痛变得更真实了吧。
快点醒来吧。
银时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手放开钢架,整个人往后仰,除了洞爷湖外,什么都没有抓,他看向还燃烧着火焰的72号缆车,黑烟好大啊,火燃起的好大啊,脑子里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想着“修缆车的工作人员会很辛苦吧”,这种根本无关紧要的想法。
他听到下面有人发出了大声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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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银时,你怎么回事把自己弄得一身狼狈?!手心里怎么都是血!”
“这个小鬼是和人打架了吧。”
“这个,小阵平啊,我相信小银时是个乖孩子。”
“哈?萩你被小鬼给骗了吧...算了先把他送去医院。”
银时木然着一张脸,又重新看到对方两个人的脸,心想果然是个梦啊。
不对,他身上的污渍是蹭到摩天轮上面沾染的,浑身血迹也是刚才爬摩天轮的时候造成的,甚至左肩膀上那疼痛感也都是撞击后产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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