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媚见他把书撂下了,觉得有必要跟他说点儿什么,便道:“今日的事多谢王爷回护,尹侧妃已经把克扣妾身月例尽数还给妾身了,院里下人被扣的月钱也都补发回来了。”
慕容渊哪会在意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只淡淡的说了一声:“这是你应得的,无需谢我。”便不再做声了。
屋子里又陷入了沉浸中,两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坐着,一直坐到摆好饭。
用饭时,荷花、芍药、芙蓉一直伺候在边儿上,三个丫头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不停的在慕容渊面前晃啊晃的,又是倒酒,又是布菜,殷勤的恨不能把菜喂到男人的口中。
晓媚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不过却懒得理会,她这会儿最想知道的,是慕容渊的心思。
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来她这里?他会不会在她这里留宿?她要怎样拒绝才不会惹他生气?最好是能想到既不得罪他,又能把他哄得开开心心的,要是往后再遇到今天的这种情况,他还能像今天似的给她撑腰才好!
吃完饭,荷花和芙蓉等伺候他们漱口洗手,又有芍药端了茶上来。
除了她们三个,还有好几个丫头在西次间和厅堂里来来回回的收拾桌子、碗筷儿等,屋里不得清净。
如此喧闹,慕容渊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倒去了东面的书房,晓媚见状,也只好跟了过去。
书房颇大,原是两间屋子,只是并没有隔断,看着空荡荡的,南窗下设了一张罗汉榻,对面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放着笔洗、五颜六色的颜料和形状怪异的扁头毛笔。
那些笔是晓媚画了样子,让王嬷嬷出去找‘笔砚斋’定制的,画油画专用的,这个世界里还没有这种形状的笔,所以看在慕容渊的眼里,很是惊奇。
他走过去,原是想细细的看看这怪模怪样的笔,却赫然发现案子下横立着一副画。
那副画上画着一个容姿秀丽的少妇,她穿着水蓝色的褙子,头上戴着一只玉兰花簪,清雅淡然,形象逼真,逼真到慕容渊乍一看到时,还以为案子下面藏着个真人呢!
古人绘画讲究神似,而西方的油画则讲究形似,像晓媚画的这种形似到极致的绘画,慕容渊是平生第一次见到,他那张终年不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问道:“这是你画的?”
晓媚点了点头,平静的说:“雕虫小技而已,让王爷见笑了。”
“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种本事。”慕容渊端详着画面,说道:“你这种画法很新颖,我竟从未见过,不知你师从何人?”
晓媚浅浅一笑,顺嘴诌道:“妾身的画并非跟人学的,而是自己揣摩着画的,难登大雅之堂。”
“若是这样的画都难登大雅之堂,朝中那些画师也该羞死了!”慕容渊由衷的赞了一句,不由得打量起晓媚来。
在这十几天的接触中,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柔弱女子,美则美矣,却毫无个性可言,直到今儿早上看到她跟尹侧妃对峙时,他才发现自己看走了眼。
这个貌似柔弱恭顺的小女子,在她柔弱的外表下,其实隐藏了一颗不甘于被压迫的心。
所以,她才会反抗,才会不惜露出自己的真是性情,撕破脸的跟母妃和乐昌等人对峙,像一只被逼到了绝境的小兽,明知自己的反抗会给自己带来更深重的灾难,却也不肯妥协,誓死抗争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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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作者:两边之和
沈薇,佣兵界翘楚的她,一朝穿越,成为被继妹推入池塘,被继母以养病为名送到乡下老宅的小可怜。
一清二白?不怕不怕,咱可以劫富济贫。
她的发家史其实就是一笔笔打劫史,她也很委屈好不好,送上门来的银子难不成不要?
本以为能做个娇滴滴的软妹子,怎么在女魔头的路上越走越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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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咱们安置了吧
内室后面的净房里
王嬷嬷正在指挥小丫头子们烧水,刷洗浴桶,待会儿王爷和王妃歇息时,定会先叫洗澡水的。
一想到王爷即将宠幸王妃,跟王妃行夫妻之礼,王嬷嬷又是高心酸又是高兴,心酸的是,她奶大的,跟亲女儿一样亲的王妃,今晚就要告别过去,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了;高兴的是,王妃终于得到了王爷的谅解,终于有机会在王府站稳脚跟了。
“忍冬,把这些花瓣泡进去,有美白润肤府效果,还能让咱们王妃的身子闻起来香喷喷的哩!”
王嬷嬷把兰儿刚在后花园采回来的花瓣儿,递给了就近的一个小丫头子,那小丫头子刚要接,冷不防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小丫头看过去时,却见从王妃屋里出来的春桃,正捧着那些花瓣儿,谄媚的对王嬷嬷笑说:“妈妈,还是我来做吧,她们毛手毛脚的,做不好这些细活儿哩。”
现在的春桃,已经不是过去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等大丫头了,而是一个寻常府二等丫头而已,每天得做一些苦活累活不说,还没有机会见到王爷,更没有机会成为王爷的女人。
此时,她真是后悔极了,要是早知道王妃还有翻身的一日,便是有鬼附了她的身,她也断不会那么张狂的,若是她往日没有往死里作践王妃,也不至于激起她的性子,把自己驱赶出来。
做惯了一等大丫头,习惯了在丫头婆子们面前耀武扬威、呼风唤雨的,乍然被发配到下边儿,得承受下边儿人的挤兑和冷嘲热讽不说,还得承受物质上的贫瘠。
身为王妃身边的一等大丫头,原本每月该有一两银子的月钱,每个季节还能分到四套衣裳,胭脂、头油若干的,但做了二等丫头,每月就只有五百文钱了,每季的衣裳只有两套,胭脂头油什么的,一件都没有;而且,大丫头每顿饭都可以吃王妃剩下的各种酒肉美食,二等丫头却只能和别的粗使丫头一样,吃那些清汤寡味的下等食物。
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是,她没有机会见王爷,没办法成为王爷的女人了,眼看着荷花芍药等几个小蹄子日日在王爷面前晃荡,她嫉妒的要死,当初她们陪嫁过来时,就是以陪房丫头的身份嫁过来的,现在她们都还还能在王爷身边伺候,她却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春桃的肠子都要悔青了,每天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才能在回到王妃身边儿去。
她也知道,自己往日作的太狠,把王妃得罪惨了,便是她回去求饶,王妃也不会饶了,因此,便把主意打在了王嬷嬷和兰儿的身上。
王妃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对王嬷嬷和兰儿像是对自己的亲娘和亲姐姐似的,要是王嬷嬷和兰儿肯帮自己说话,说不定她还会有机会的。
正是因为打了这样的主意,这些天来,她一直围着王嬷嬷和兰儿转,想方设法的讨好她们。
王嬷嬷是个积年老人儿了,当然明白春桃那点儿心思,不过是没说破而已。往日春桃这小蹄子是怎么欺负王妃的她可没忘记,正好趁着现在好好磋磨磋磨她,替王妃出气。
那被夺了花瓣的忍冬也不是省油的灯,见春桃夺了自己的活计,还贬低自己,不由得撇了撇嘴,冷笑说:“姐姐还道自己是王妃身边的红人儿呢,又来对我们颐指气使了!我是毛手毛脚的不大精细,可从打做这二等丫头,还没出过什么岔子呢,姐姐这么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怎么就被王妃撵出来了?跟我们这起子毛手毛脚的人在一起混了呢?”
春桃被小丫头子抢白了一顿,气得面红耳赤,却又无言以对,她恶狠狠的瞪了忍冬一眼,撇过脸去继续干活儿了。
王嬷嬷说了一句:“都安分些吧,当心被上头听去了怪罪。”
婆子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解恨极了。
她和兰儿的卖身契还在高阳长公主的手里,所以不大敢得罪春桃,毕竟春桃是长公主的人,要是把她逼急了,在背后整点儿什么幺蛾子,她们一家子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要是她和兰儿的卖身契在王妃的手里,她岂能忍到现在?早就揭这小娼妇的皮了!
准备好了温度适宜的洗澡水,王爷和王妃却迟迟不叫,眼瞅着水都要冷了,王嬷嬷忍不住借着送点心的由头进去看了看。
当她端着点心走进去时,发现王爷和王妃还在书房里,王妃端坐在案子前画画,王爷坐在一边看,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偶尔说上两句,都是王爷在问,王妃再回答。
王爷问的好像是一种什么画的绘画技巧,王妃答的很深奥,说什么涂、摆、挫、拍、揉、线、扫、砌等技法,她一句都听不懂,王爷倒是听得很入神的样子,不时的提出点儿自己的见解!
虽然王爷还没有睡觉的打算,不过看起来跟王妃相处的十分和谐,王嬷嬷不想打扰到他们,看了一眼后,便悄悄的退出去了,还把一直伺候在这里的芙蓉芍药也叫了出去。
……
夜,静谧
摇曳的烛光下,红簇簇的火苗飘忽跳动着,将书房笼罩在一片温暖的色调里,光晕外,楚王慕容渊坐在案几边儿上,审视的看着作画的女子。
通过简短的交流,他发现这个外室所出的继妃,跟他以往认识的女人完全不同,她的身上没有别的女人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恭顺和谦卑,她落落大方,淡定从容,坦然的与他对话、相处,行为做派完全不像一个庶出的女子,甚至嫡出的女子也没有她的大方坦荡。
她也十分能干,能形象逼真的把人物描画出来,技法出神入化,如神来之笔,画得甚至还有立体的感觉,令他叹为观止!
和她的能力相比起来,他正宠幸的花庶妃唱曲儿跳舞的那点子本事,就不值一提了!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亥时,慕容渊看了看沙漏,站起身说:“太晚了,咱们安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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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吃醋
晓媚像被雷劈了似的,一下子僵在了那里,动不了了!
安置,不就是指要跟她睡觉么?
不过,好在她早有心理准备,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低下头,小声的说:“王爷,妾身这几日身子……不便,要不,王爷今晚去别处安置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心突突的跳着,唯恐被他发现自己在说谎。
没办法,她只能拿这个做借口,要是她说身子不适,万一他传了太医,事情不就露馅儿了吗?
由于她经常进空间,身子被空间的灵气滋养,加上经常跟丁丁抢菜吃,使得她的身子健壮的像一头小母牛似的,一点儿毛病都没有,就算是二流的太医过来,也会轻而易举的查出她身子无虞的。
那时,他定会以为自己是被她嫌弃了,万一再像早上那样,对她起杀机,她就难以应付了。
不过,对晓媚的说辞,慕容渊倒是没有起疑,不是他不够心细,而是他太过自信。
一直以来,后宅的女人们为了争夺他的宠爱,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只是懒得理会罢了。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能去哪个女人的屋里睡觉,那绝对是那女人求子不得的事,她们盼还盼不来呢,又哪会拒绝。
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对晓媚的话,他没有丝毫怀疑,只说:“这么晚了,就不去别处了,你叫人把碧纱橱外的大床拾掇出来,我在那儿睡也是一样的。”
晓媚听了,忙叫了芍药芙蓉进来,命她们去给王爷收拾床铺被窝了。
二人听了,顿时雀跃不已,只道是她们的机会来了,忙不迭的出去收拾了,甚至还盘算着如何自荐枕席。
然而,王嬷嬷却防她们防的很紧,等她们收拾好了床铺,直接把她们打发回去睡觉了,只说她们年轻,不会服侍,自己要亲自值夜。
芍药等人虽然觉得可惜,但却不敢不从,王嬷嬷现在已经不是昔日梨香院里那个破老婆子了,如今王妃翻身,人家这做奶娘的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她们这些昔日作死欺负王妃的,如今少不得要看她老人家的脸色行事呢。
王嬷嬷没听到晓媚跟楚王的对话,不晓得王爷为何不跟王妃宿在一起,但好在还是宿在漱芳园了,过了今晚,漱芳园的人就可以扬眉吐气了……
这晚,晓媚睡得很不好。往日入睡前,她都要进空间待上一会儿的,但今天却不敢进去了,那个男人就睡在她的外面,万一他哪下子抽风闯进来,发现她凭空消失了,她就算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
她既担心他会突然闯进来,又犯愁往后该怎么办,这几天,她可以借着“月信”的由头躲过他,可是过了这些天呢?她总不能天天都来月信吧!
哎!
辗转了半夜,她终于睡着了,待到醒来时,天已大亮,慕容渊也已经走了。
“王妃,您醒了!”晓媚刚下床,芙蓉就进来了。
“王爷呢?他起来了没有?”晓媚问道,按规矩,她是要伺候丈夫洗漱穿衣的。
芙蓉笑道:“这都什么时辰了,王爷早就起了,也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还进来看您一眼呢,可惜,王妃睡得太沉,都没有听到!”
一听男人竟进了自己的屋子了,晓媚的脸顿时沉下来,倒不是担心他会对自己做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被人侵犯了,心里不舒服的很。
“为什么不叫醒我?他在我的屋里呆了多久?”
芙蓉道:“王爷不叫奴婢们叫您,说您昨儿画画费了神,让您多睡会儿,他也只进来看您一眼就走了。”
晓媚点了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今儿起的晚了,大概是要耽搁给太妃请安立规矩了,待会儿去了,少不得又要被刁难了。
匆匆赶到松鹤院时,太妃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尹侧妃带笑不笑的打量了她一眼,说:“听说王爷终于宿在漱芳园了,恭喜王妃,贺喜王妃了,昨儿在王爷面前梨花带雨,又是告状,又是诉苦的,好在您的苦心总算是没白费,终于得到王爷的垂怜了。不过,王妃也太没分寸了些,就算是王爷肯去您那睡了,也不该如此忘形,连给母妃请安都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