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女人就交给你了,给她们随便安排个地方就成。”十三说完,就忍不住把嘴朝她脸上凑了过去。
和悦一头黑线,还真撒手不管了?!
一手按在他脸上,移开了脸,满嘴嫌弃:“你先去沐浴,臭死了!”
十三不满地嘟哝:“你还真会扫兴!”却依言跳了起来,大声吩咐人抬热水。
和悦摇头失笑,趁机叫来海兰,吩咐她把李顺儿叫来。
得知那两个女人进了府,和悦便把东边的一个小院拨给了她们,每人分了两个丫鬟,一个嬷嬷,一个小太监,连见都没见她们。
只要日后她们安安分分的,和悦自不会理会,也会善待她们。
若是她们贪心不足,将来要闹事,和悦也不会客气就是了。
十三出来后,丫鬟们上了膳。
当晚,十三歇在了和悦屋里,因为和悦正好来了月事,两个人只好盖着被子纯聊天。
憋了许久好不容易可以放肆了,却忽然间只能看不能吃,别提多郁闷了,十三这会儿已是一副苦瓜脸。
“你还真是磨人的小妖精!”早不说玩不说,偏偏等到两个人上了床,一切准备好了才说,分明是有意的。
十三阿哥满脸愤愤地用力咬了咬她的耳朵。
和悦笑的花枝乱颤,明眸藏着狡黠,丝毫不觉得心虚。
翌日清早,春风院
玉燕笑吟吟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什么,询问正为她梳头的丫鬟巧儿:“巧儿,一会儿我是不是要去向福晋请安啊?”
玉燕是昨日里与另一个女人陶莹一起被分到春风院的侍妾。
因为自南方而来,长的肤如凝脂,秋水眸顾盼间流转着一抹醉人的温柔,身形纤细窈窕,弱柳扶风般惹人心怜。
嘴角噙着一抹亲切的笑容,令人心生好感。
只是巧儿却因为她的话,唇角撇出一抹轻鄙,淡淡一笑:“姑娘,福晋早有规矩,除去初一十五,不必日日向福晋请安,您只要好好待在屋子里便可。”
想到眼前之人毕竟是自己日后要伺候之人,若是出了差错,自己也免不了要跟着受罪,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
“姑娘,别怪奴才没提醒您。”这会儿另一个丫鬟玲儿不在,巧儿便凑近了她,低声提醒:“您入了这十三阿哥府,是您烧了高香,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可不能因为这层际遇而心生妄想。”
见她柳眉一竖,似有恼怒,巧儿不以为意,接着说:“您刚进府,有些事儿不知也是正常,只是奴才却不得不提醒您。”
听她此言,玉燕一愣,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说法?当下认真倾听了起来。
巧儿对她的态度十分满意,微微一笑:“这府里的人都知,爷最宠福晋,除了福晋那儿,爷从不去别的女人屋里,这么多年,从未变过,福晋也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谁要是撞到了福晋枪口上,福晋可不会手软。您可要做好准备,莫要做了错事,闹了笑话。”
一开始,玉燕听的蹙眉,转念一想,又不屑地挑起了唇角。
什么爷独宠福晋,福晋眼里容不得沙子?不过是一个妒妇罢了。
男人嘛,哪个不是喜新厌旧,见异思迁?
依这丫鬟所言,福晋进府也有几年了,再是宠着也该腻了。
福晋又是那等霸道之人,哪个男人会受得了?
以往爷没宠她人,不过是别的女人不够漂亮,不够聪明,又惧怕于福晋的淫威罢了。
自己长的也不差,只要坚持不懈,爷还年轻,凭自己的年轻娇嫩,就不信爷不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巧儿看她表情,哪里不知她的想法?心里愈发不屑,面上却依旧恭敬,毫不客气地朝她泼了一盆冷水:“姑娘千万别大意,福晋进府之前,府里面有个瓜尔佳侧福晋,福晋进府后,侧福晋因为得罪了福晋,被福晋罚跪在雪地里,得了场病。
后来侧福晋因为得了疯病,要刺杀爷,被爷送去了庄子里养着,之后虽然回来了,爷却一眼也没去看过,如今房里孤零零的,成日里吃斋念佛,不理世事。”
玉燕打了个冷颤,面露惊恐。
巧儿不看她表情,一边给她梳着头发,一边说起了另一桩事:“后来一个格格因为争宠害了另一位格格的孩子,那个格格随后便消失了,那个没了孩子的格格却也并未因此而得到爷的怜惜。
多年来爷一直不曾踏入过那位格格的房里,连其他女人房里也不去了。
有人说是福晋不让,还有人说是那位格格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嫁祸给别人,爷瞧清了她的面目,又怕别的女人也似她那般恶毒,勾心斗角,就再也没去过别的屋里。”
巧儿也是在府里伺候多年了,对于爷多年来独宠福晋一人也有过羡慕,甚至是嫉妒,也认为福晋的行为过于霸道。
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爷还是皇子。
然而作为女人,巧儿却更佩服福晋,这样的手段虽然令人畏惧,却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谁都有这样一个梦,被丈夫独宠,福晋满足了她们的幻想。
而福晋有那样的手段,谁还敢挑衅?也只有佩服和羡慕的份儿了。
她是真心不希望眼前的女人做了傻事,吃力不讨好。
玉燕原本志得意满的心情瞬间蒙上了一层冰霜。
在她的认知里,正妻都是贤良淑德的,即便背地里再是善妒,表面也要装作贤良讨得丈夫的欢心,哪里似这位般,手段如此毒辣?
那两个女人的结果,怕是哪个都少不了这位福晋的作为,偏偏还让人抓不到一丝把柄,这样的手段,她真能对抗吗?
若是自己得罪了福晋,介时连命都没了,她要这宠爱还有何用?
第一次后悔求了父亲让她进了这十三阿哥的后院,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巧儿见她脸白的似雪,嘴唇抖动着,微笑着柔声宽慰:“姑娘且放宽心,福晋平日里待下还是挺宽厚的,只要姑娘安分守己,福晋还是会善待姑娘的。”
玉燕原本打算得了爷的心,再生个儿子,在府里挣得一席之地,将来荣华富贵,如今哪儿还敢痴心妄想?
恨不得当作缩头乌龟,一辈子不被那位福晋看到,这样她也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辈子了。
可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想,自己如此轻易认输,是不是太过没面子了?
万一自己得了爷的宠爱,有爷宠着,福晋再是霸道又如何敢与爷抗衡?总不会再轻易处置了自己。
然而这样的想法只是一瞬即逝,她不敢打赌,还是要好生考虑一番,暂且先放下那点心思,安安心心地待在自己的院子里要紧。
梳妆完后,玉燕想了想,还是起身去了另一个侍妾陶莹的屋里。
府里面唯有陶莹与她是一处来的,值得相信,又向来心眼多,何不寻她讨个主意?
毕竟谁也不想一辈子无宠无子地老死在后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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