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玊感觉到了卫生间门口,来自木逸的死亡凝视,刹那,涨红了脸,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木逸捡起毛巾,浅笑:“没关系,我没有多想。”
尤玊埋下头,脸蛋上了那一圈红晕还未消,真是太丢脸了,他只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秦老师的事情,刚才只是没经过大脑,一时嘴快,才问了那样一个问题。
木逸应该没有误会吧?
不明白其中缘由的井安宇看看木逸,又看看尤玊,问:“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没事,早点睡吧。”木逸到床边坐下。
井安宇狐疑的盯着尤玊,尤玊被他一看,头埋得更低了。
“你们不说算了,睡觉睡觉。”没人理井安宇,他只好怏怏掀开被子,缩了进去,“木逸关灯!”
木逸伸手按下开关,房间融入黑暗。
一滴水从屋檐落下,掉进水洼的那一秒,化为了一滴鲜红的血。血落入水中,一丝丝扩散开来,渐渐的,变成了一条条红色丝线,丝线交集融汇在一起,编织成了一座小屋。
小屋的上方是黑红的天空,尤玊在一种不知名的指引下,走到小屋的前面。
恐惧感袭来,尤玊全身发冷,他的脸僵硬得没有任何表情,伸出的右手不停的在颤抖。在握住门把手时,像触到了电,酥麻感流遍全身。尤玊嘴角抽搐,这扇门的背后会是他最不敢面对的那一幕吗?
他将把手拧到底,推开门,一股血腥味占据了他的嗅觉,每一走步都需要巨大的勇气。
“快快快!”突然进来了好几个警察和医生,急急忙忙的跑进屋。经过尤玊时,他们直接穿过了他的身体,宛如他不存在般。
“死者一男一女,身上有多处刀伤,双眼充血,嘴微张,耳朵和嘴里都有少许沙子。经初步判定,刀伤不是致命伤,死亡原因为窒息而死......”医生的话漂浮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
警察画完尸体的位置及形态的轮廓线后,尤玊就像在看电影一样,看着他们把那对夫妻移到担架上,盖上白布,抬了出去。
两具尸体被抬上车,准备送去给法医鉴定。医生走了,警察留下来封锁现场。
尤玊张嘴,他想最后再叫一声“爸妈”,然而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无神的双眼流下两行冰凉的泪水。
他真没用,什么都做不了,救不了父母,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他掩面大哭,却因为发不出声音,只能无声的抽泣,瘦小的身体随者哭泣颤抖着。
“这凶手下手可真够狠的,划了那么多刀全都避开了要害,最后还要堵住死者的呼吸道,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才会这样折磨死者。”一个警察说道。
“确实是很残忍,但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不像是一般人会干的事?特别是耳朵,嘴里的那些沙子,这又用刀,又捂的,早就死透了,凶手再弄些沙子来不是很多余吗?”第二个警察说。
“我也有这么感觉,的确是很蹊跷。这会不会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干的,而是能力者杀的!”第三个提高了音量道。
“很有可能,最近那个什么焱组织的不是经常出来杀人吗?能这么大胆杀人,还完全不处理现场,掩盖自己的罪行的八成就是他们了!”第一个警察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一样。
“那是什么?”第三个看到一盆盆栽里有一个闪闪的东西。
他过去捡起那个东西,那是一个黑色的,圆形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个鲜红色的“焱”字,这下字就像是用真正的鲜血写成的那样,很自然的渗下血淋淋的痕迹。
警察睁大了眼睛:“这是......焱组织的徽章!那人真的是他们杀的了?”
警察的话传到尤玊的耳中,他止住抽泣,眼里布满血丝,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焱组织”三个字从他的胸腔到喉咙,再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
是焱组织杀了他父母,是焱组织害得他没有了家,他要报仇,他要亲手杀了那个凶手!
黑暗中,尤玊紧紧地拽着被子,眼角划下一颗泪。
在每个月的月底,能力者学院会抽出三天时间对全校学生进行一次能力测试,以此得出学生们的段位,分析他们的有无进步,欠缺的地方在哪。
月底的试炼形式为每个学生要挑战五个同学,这五个都是学校根据每个人在平时训练中的平时成绩,量身挑选而出,学校会像上次入学考试那样,请来专业的评级能力者,来为学生评定他们的段位。
(评级能力者不能有任何正义或邪恶的思想,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势力,不可以帮任何团体做事,永远保持中立,只负责评定、记录能力者的能力级别。)
在上个月的评定中,慕灵依旧是三段,综合能力无任何进步,仍旧是a班最后一名,而b班和班反而有几个同学的综合能力已经超过了她,她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无颜再待在a班了。
身边的人都劝她想开点,这才过去了一个月而已,没有进步是很正常的。慕灵活了十六年,这种安慰她早就司空见惯,这就跟在普通学校考试没考好,同学过来说不怪她,是试卷太难了一样。特么的试卷难那为什么那些学霸依然位居高位?那些有天赋的同学“蹭蹭蹭”的在进步?
而就在十月上旬,也就是这个月,她拜了万星柯为师,在他的指导下刻苦训练了几个星期,她能感觉到自己有了飞速的进步,她有信心在这次的测试中升至四段。
测试开始前的一个小时前,慕灵和怜绿瑶出了宿舍,在楼下碰到了万星柯和魏千郎。
魏千郎面露微笑,说道:“慕灵同学这次肯定不担心了吧?有我兄弟对你的悉心教导,一定进展了不少。”
“借你吉言,如果这次我能上了四段,就请你们吃饭!”尽管他们之间还有些恩怨,不过看在这段时间她受到了不少他们的关照的份上,请顿饭报答一下也是应该的。
而怜绿瑶似有些愁眉不展,魏千郎问:“绿瑶同学是很担心吗?”
怜绿瑶担忧的说:“我跟你们不一样,天生就不善于作战,但是身为一个能力者光会治疗是不行的,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不会管你属于作战型的,还是属于其他类型的。不说能正面杀敌,那也要可以保护得了自己,要是还让大家来救我,我就真的无地自容了。每一次面临这种实战考试我都有点害怕,可以说我不是任何一个处于中段位同学的对手,我很担心会拖累了大家。”
“每个能力者都有自己的使命,这是上天分配的,我们做不了主。绿瑶同学可千万不能因为这样否定了自己,我们都认为救人是最高尚,最神圣的能力。你说是吧兄弟?”魏千郎轻轻地撞了一下旁边的万星柯。
突然被点名的万星柯反应稍慢了些:“是,你说的对!”
敷衍完,万星柯突然想到了一些话,道:“世间诞生的能力者几乎都是作战型的,而为了维持平衡,有极少数的能力者获得了不一样的能力,所以像你这样的能力者特别稀少。如果我们这些人没有你们这部分能力的帮助,是不可能维护得了世间的秩序的。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的存在是很重要的,这个世间不能没有治愈者。”
魏千郎和慕灵简直不敢相信,万星柯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怕不是一个假的万星柯吧?
“多谢班长大人和魏同学,我会努力找到信心的。”怜绿瑶回以微笑。
“好啦绿瑶,在我们眼里你永远都是非常非常厉害的能力者!”慕灵挽住绿瑶的胳膊,“走吧,要集合了,我们快点去训练场吧!”
“我们先过去了!”慕灵对二人说,走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瞟了万星柯一眼。
怜绿瑶点点头,和慕灵走了。
“兄弟你也太冷漠了,怎么都不对你的爱徒说一些打气的话?”魏千郎为慕灵抱不平。
“那些套的话有你们说就行了,我一直都相信,她是可以做到的!”万星柯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