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打了个哈哈,“哪有什么旁人,更不可能是玉娇那小丫头,那是我们的妹妹,阿姐就是羡慕下的胡说罢了,我倒是好奇,你刚刚写了什么,你这性子会写出什么样的情话来回复她?”
豫章并不接茬,只是笑着望着长乐,多年姐妹怎么会看不出长乐的顾左右而言他,她的秘密都被知道了,连情书都被看过了,现在还想要对着她保密?这可就不厚道了。不是玉娇会是谁呢?
长乐不为所动,她才是姐姐,当然不会被妹妹看几眼就全盘招供,再说,她心里的人,她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豫章,不然大家都尴尬。关欣的与众不同确实很容易吸引人的目光,她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有了心思也正常,但她不能那么做。
“好啦好啦,不说就算了,阿姐也不讨那酸葡萄吃啦,只是没想到连六娘都会写情话了,关欣这师傅当的着实厉害,时候不早了。你好好的照顾自己,按时吃药,不然某个人回来之后看见你又病了,怕是要心疼坏喽。”
送走了长乐,豫章默立在院中,思绪再次的回到了今日的那封信上。她仿佛看见了关欣在书写那些话时,眼中的希冀。
“公主,回屋吧,外面热。”暖心轻轻的劝了句。她也想欣欣姐了,这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她一次都没去过,知道公主是怕她毛躁的性格坏了事,所以也只能安安分分的在家里盼着欣欣姐能早些回来。
天气越来越热,距离派出负责受降事宜的使臣也已出发了半月,李泰已经被解了禁,可朝中对于是否释放关欣之事绝口不提,豫章趁着请安的时候提了两次也都被李世民打发了回来,这让她心中感到有些不安。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成疾,自从上次着凉咳嗽以来,药没少吃,咳嗽就是不见好,这些日子咳嗽愈发的频繁了,一说话就压抑不住的咳嗽,整个人都较之前清瘦了不少,精神头也越来越差,就好像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曾经那弱不禁风的状态。
“暖心,去吧冬雪叫过来。”
“还叫她作甚,那就是个养不熟的。”事情过来那么久了,一提到冬雪,暖心依旧不愤。
“啰嗦,让你去叫,你就去叫。”暖意瞄了眼主子的脸色,推了把身旁正嘟囔的人。这丫头是越来越忘了当丫鬟的本分了。
暖心撅了撅嘴,不太情愿的往外走。暖意来到豫章身边,把桌上那用梨子熬的水递到主子跟前,“公主再喝些吧,润润喉。”
“嗯。咳咳。”豫章这咳嗽快有一个月了,药没少吃,却依旧不见好转。这梨汤说是能润肺清咽,喝了几日,也没见什么效果,倒是比药好喝多了。
“罪奴冬雪,参见公主。”冬雪一进屋就跪在了豫章的面前。上次的事情之后,她就被调离了内院,公主一直留着她,肯定是有目的的,她心如明镜,但却无怨言。她也希望能做些什么来弥补当初的错。这会公主叫她,该是她赎罪的机会了。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豫章把汤碗递给暖意,示意她与暖心二人退下去。有些话,暂时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六月初一这一日,豫章午睡时迷迷糊糊间似乎有人与她说话,不悦的睁开眼睛,就瞧见一个老妇在她面前不远处对着她招手。豫章心生纳闷,这老妇是如何进来她的公主府的。想要喊人,身体却偏偏鬼使神差的站起来往那老妇的方向走。近的跟前,那妇人的面容确实未曾见过,满脸是皱纹的沟壑,白发苍苍,一双手更是如同干瘪的树皮,偏偏眼睛十分明亮,一点都不像寻常老人那般浑浊。
见豫章走近,那老妇呵呵一笑,一口尖牙白惨惨,分外渗人,吓得她猛的后退一步,不禁惊喝,“你是何人,为何闯本宫府邸?”
“呵呵呵”老妇人不单人长的分外渗人,连声音都如同鬼魅,阴测测,“小丫头,如今护你之人自身难保,你这肉身也该让出来了,来吧,把你的身体交给我,你就不会再难受了。”
“你放肆,滚开!不要过来!来人啊,暖心,暖意!”豫章双手挥动,想要打开靠近的老妇,转身想跑,腿一用力,身体一抖,猛然惊醒,原来是个梦。
“公主,是做梦了吗?”暖意听见主子的喊叫赶紧进屋来查看,就见豫章坐在床边脸色甚是难看,目光惊慌。
“嗯,做噩梦了,唔。。”豫章刚说了一句话,突然感觉腹部一阵抽搐,有什么东西往上涌,实在忍不住一口吐在了地上,胸口那口气一松,人也跟着往后倒了过去。
“公主!”暖意惊叫,她看出公主是要想吐,刚要去拿痰盂,还没来得及转身,公主竟然吐了一口血,这一口血吓得她赶紧上前去扶住那摇摇欲坠的身体,“公主,你别吓暖意,醒醒啊。暖心,来人啊,快来人啊。”
暖心在厢房里听见动静赶紧跑过来,一见屋中的阵势也吓坏了,一时愣在那,不知该如何是好。暖意把吐了血之后就昏倒的豫章放躺在床上,“傻愣着作甚,还不快去派人进宫去传御医。”
“哦,是,我马上就去。”暖心脸色发白,满是惊慌的跑出去。
春桃跟春雨听见响动也赶来门口询问,有暖意在,她们并没直接进屋。暖意呼了口气,让自己稳了稳心神,才吩咐道,“春桃去请五公主,就说咱家公主有请,别的不要多说。春雨去打盆水来。”等二人应声而走,暖意拿出帕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沾在那滩血上,帕子没扔,收在一处,兴许一会太医会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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