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娇坐在关欣身侧,笑得有些无奈,刚刚她看见关欣看她了,目光里有担忧,这让她觉得很感动,感动于关欣会惦念她。“前几日,爹娘与张家过了礼,婚期定在明年五月初八。”
关欣拍怕玉娇的肩膀,“凡事朝前看,那个人也未必不能讨了你的欢心。再说你还有我们这些姐妹,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就是,到时若是不开心了,姐姐我就负责给你找乐子!”
关欣翻个白眼给她,这个昌宜就带不出个好来。“我看你啊,就是太闲,给你找个事儿,呐,我在宫里结交的小姑娘有个失散多年的姐姐,你若有空就帮忙找找,这是她姐姐的一些信息与特征,千万当个事儿办啊,我可是答应人家了。”
“呦,你倒是不安分,才几天又拐带个小姑娘,我可是告诉你啊,小心你的六娘。”昌宜把纸条接过来也没看,直接递给了海棠,“回去派人去查查。”
海棠应了一声,把纸条收好。关欣拿起一本账本翻看,“我看会帐,你们该干嘛干嘛,明天还得回宫去,再出来就得是下个七日后。”
昌宜把账本直接抽走,扣在一边“时间如此短暂,怎可把大好时光浪费在这些账目上,我们现在就回六娘那去。海棠小心肝儿,本郡主晚上不回去了,你们回去时自己注意着些。”之后就不由关欣不同意,拉着就往外面走,边走边说“小心肝儿别忘了把账本给邱掌柜送下去。”
关欣哎哎了两声也没能止住昌宜的拉扯,程玉娇抿着嘴在后面偷笑。一直到了马车旁,关欣总算得了自由,不禁一阵脑瓜疼,这熊孩子就知道玩,她请假回来是干活的。“怕了你了,先别急着回去,先陪我逛逛南市。”
关欣想找去年约定的那个商人,可惜转了一圈,并未看见那个商人,其他的也没看见什么中意的东西,等到了晚间,众位外人眼中端庄高贵的各位贵女们,少不得又是一个个喝得目红耳赤。喝到兴头上,也不知谁提起了武艺,这些人中只有程玉娇一个身手不凡,尤其是她走到哪佩戴到哪的那把佩剑。宝珠便想看剑舞。程玉娇也不忸怩,拿了佩剑就站到了院子中央,昌宜这个好姬友更是把豫章的琴搬了出来,关欣还从不知道,昌宜的琴技如此之高。铮铮琴音,或急或缓,或高亢或低吟,关欣仿佛在眼前出现了一副金戈铁马,旌旗招展,千军万马战场厮杀的壮烈画面。而程玉娇随着琴音,或凌厉霸道,或平缓柔情,身影翩跹,令人眼花缭乱,这还是关欣第一次看见剑舞真人秀,是真的很好看。
关欣趁着众人的目光被场中两人所吸引时,悄悄的凑到豫章的身边,握住她的手,紧紧的攥在自己的手中。
豫章嘴角挂着浅笑,任关欣所为。一阵急如骤雨的琴音过后铮铮两声,琴声戛然而止,程玉娇恰好一个回身旋转,手挽剑花,收势而立,裙摆飞扬,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刚柔并济的英气。
“好!”尉迟宝珠兴奋的直拍巴掌。
关欣也不得不松开豫章的手而由衷的鼓起掌来,这两人配合的太好了。“没想到郡主的琴技如此之高超,果然不亏为吃喝玩乐的王者,佩服佩服。”
程玉娇收了佩剑放在一边,一套剑法舞下来,额角已经渗出了汗珠,未等她去怀中找寻帕子,面前已经递了一条过来,抬眸,一双满含笑意的双眼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程玉娇愣住,一时忘了接手帕。
长乐笑着上前,亲自替玉娇擦了额角的汗珠。“赶快擦了,别吹了风再着了凉。”
那语气仿若对待豫章一样呵护。程玉娇只觉她这一晚的忍耐与克制在这一刻,全都瓦解了。
关欣在一旁看着这简直奸情到爆的画面,不禁翘起嘴角,有时候爱情就是从真心呵护开始的。
众人正起哄想让昌宜舞上一段时,丫鬟来报说是海棠姑娘请见关欣。
关欣还以为是茶楼有什么紧急的事儿,没等她往外走,海棠已经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一向稳重的人,这会哪里还有稳重可言,双目红肿,面带焦急。
“谁欺负你了?怎么这幅模样。”昌宜一见海棠的模样赶紧站起来,快步来到海棠身边询问,却不曾想海棠压根没看向她,只是紧紧的锁着关欣。
众人见状,都赶紧围了过来。关欣迎上海棠的目光,也是十分的不解。“怎么了?让你急成这样。”
海棠不理会昌宜的询问,直直看向关欣,手中被她紧紧攥住的纸条递到关欣的面前,“这个,姑娘,求你告诉我,给你写这个纸条的人叫什么,今年多大?”
不会这么巧吧?关欣拿过纸条看了眼,确实是阮芷写的那个,试探的问:“你是阮如茵?一直都知道你叫阿茵,却不曾想你就是那个阮如茵,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写这纸条的姑娘叫阮芷,是晋阳公主的贴身婢女,今年貌似十六岁。”
“是了,是我妹妹阿芷,没想到她还活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公主,求你,让我见我妹妹一面。”海棠直接跪在长乐的腿边恳求。
长乐赶紧把人扶起来,昌宜也过来搀扶。长乐看向关欣,等着给她一个明确的解释。
“是这样的,我跟阮芷闲聊时知道她曾经是宦官之女,因父亲受牵连获罪与其母被充进掖庭,当年还有个姐姐流落在外,一直没有音信,我瞧着小姑娘挺乖巧的,还对两位公主尽心尽力,就想着帮她找找看,若找到了,也算是助人为乐,所以就想让郡主帮忙打听打听看,没成想要找的人就在我们身边,还真是缘分啊,哦对了,阮芷说她姐姐右肩上有个疤,是少时被树枝刮出来的,所以,你介意我看一下吗?”关欣觉得还是看一下比较好,别闹了乌龙,让人空欢喜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