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欣笑笑,本王都出来了,所以说这人啊,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稍有点情绪波动,这高人一等的感觉立马就出现了。“王爷别急,这中间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准备,都是需要大量时间的,等我回去拟个章程,到时咱们再来研究。”
“是是,瞧我,着急了,实在是姑娘所讲太过吸引人,那这其中细节还需有劳姑娘,若此事可成,事后,在下必有重赏。”李泰抬起笨重的身体作了个揖。
关欣连忙摆手,“王爷客气,我这样讲也是有我的私心,这件事若成,您会了友,我的茶楼造了势,咱们是双赢,我还需要谢王爷给我这举办盛会的机会呢啊!”
“哈哈,好一个双赢,没错没错,我们双赢,以茶代酒,谢姑娘这有趣的提议。”关欣的直言,不造作,让李泰心情愉悦。难怪那两个妹妹愿意与她相交,这人很会拿捏说话的分寸。
关欣举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这李泰笑起来眼睛几乎要眯成一条缝,估计揍他屁股一下,脸上的肉都得跟着哆嗦,看上去很和气,但关欣却觉得这人笑里藏刀。他若真的只是醉心文学,又怎会与李承乾发展成那样的结局?
关欣没忘记她要结交李泰的目的,“正事谈完,难得与王爷相处一处,还请王爷允许民女聊些闲话,一直听两位公主说王爷您宅心仁厚,是位宽厚的好哥哥。那位即将远嫁的文成公主说来,也是您的堂妹,我听公主说那位文成公主殿下年后就要启程了,吐蕃那边可是挺清苦的,他们可没有我朝这般繁华。”
“姑娘去过?”
“算是吧,曾经路过一次,感觉那边的民风彪悍,百姓穷苦不堪,咱们陛下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爱惜他的百姓,想通过和亲来避免战争,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但是那边可没有咱们陛下这么仁慈,现在陛下龙威尚在,他们或许不敢有所作为,可一旦,呵呵,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哎呦,你看我,说这些干什么,这也不是我该说的,四公子当没听见可好,可千万别传出去,万一陛下治我个妄议国事之罪,我可就要哭了。”
“无妨的,姑娘莫怕,此处只有你我,自然不会再有他人听见,一直以为姑娘厨艺高超,没想到姑娘对政事也有如此见地。”李泰随意的摆摆手,看似毫不介意与关欣讨论此事。“父皇英明神武,若姑娘的言论真是有助于国事,父皇不但不会惩治你,兴许还会奖赏你。”
关欣赶紧摇头摆手,谦逊的说道:“我哪有什么有用的见地,就是一些妇人之见,说出来都怕您笑话,笑话我这头发长,见识短。”
“哈哈,姑娘说笑了,能想出文学竞赛那样有趣的点子,怎么会是那些目光短浅的庸俗之辈,此刻在下倒是很有兴趣听听姑娘对吐蕃的一些见解。”
“真的要说?”关欣貌似很犹豫。
“但说无妨。”李泰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那我悄悄的说给你听哈,其实我觉得吧,这次文成公主进藏未尝不是我朝的机会,公主出嫁自然少不了陪嫁嫁妆是吧,那这些嫁妆里,除了生活用品,绫罗绸缎外,是不是也有各种工艺匠人以此来促进我们两国的邦交?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他吐蕃国不是穷嘛,不是民不聊生么,那我们何不帮他们生活的更好呢,比如说这茶,精美的瓷器,上好的丝绸,他们那穷乡僻壤肯定都没见过没享受过,还有我们的佛法,佛法讲究普度众生,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们作为友邦,帮助他们感受佛家的慈悲,帮助他们过上富足的生活,也是应该的吧?毕竟咱们娇贵的公主过去可不是去遭罪的。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琢磨的,肯定很可笑对不对?”
李泰的小眼睛眨巴眨巴,笑的意味深长,“可笑倒也谈不上,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如果那样资助,未来岂不是给我们自己制造了更强大的敌人?”
“百姓都是渴望和平的,吃饱穿暖之下,没人愿意战争,吐蕃有藏传佛教,属大乘佛教,而我朝佛教属小乘佛教,天下佛教本一家,只是分支不同,所以我朝是不是应该多派些僧众过去交流佛法,普渡众生?向他们的百姓,官员多多宣扬我佛慈悲为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慈悲之心?而那些工匠的作用自然是要让那些贵族生活的更加奢华安逸,他们穷苦了那么多年,现今也算是我朝的亲属,我们当叔叔的也该教导一下他们该如何享受生活不是。再有那些匠人,什么冶铁,兵器制造啥的就不用去了,反正咱们两朝和平,那些东西也用不上,主要宣扬的应该是瓷器工艺,纺织工艺,我们应该更注重文化交流,教他们怎么去享受生活,让他们更加了解我们这礼仪之邦,孔孟之道,我们□□上国向来主张和平的,呵呵,四公子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别看李泰胖的眼睛显小,但此刻小眼睛里全是精光。眯着眼睛直直的盯着关欣,想要把关欣看透,若说之前那个文学比赛让他对关欣产生了兴趣,那此刻这些话就让他对关欣这个人要重新审视一番,这个女人不简单,这些话听着像笑话,可细细琢磨,一天两天没问题,十年八年呢,到时候他们吐蕃从上到下岂不是都成了只知享乐之辈,还谈什么开疆破土的雄心?此计不可谓不歹毒啊!
“姑娘此番话语倒是让在下刮目相看啊。真是应了那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李泰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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