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有的选择吗。”
芮擎皓沉默了,他看着满脸泪水的女儿,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这般的无能为力。为官多年,到最后,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无奈的开口道,“当今圣上的年纪,比为父我还要大,你这样子,就是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了那深宫冷院之中啊。”“那又如何,虽是深宫冷院,但我还能活着,不会被六皇子折磨致死,我还可以看着芮府上下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我们一家人,还能相见,只要活着,一切就总能有希望,不是吗,父亲。”芮清杺挤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牵住父亲的手。芮擎皓的内心翻江倒海,“傻孩子,即使入了宫,六皇子也不会轻易放过你的,陈贵妃当宠,你的日子不会好过的。”
“那父亲打算怎么办,投靠六皇子?辅佐那个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的魔鬼去当帝王吗,若果如此,清杺愿以一死了之,也不愿意看着这世间生灵涂炭,万物凋零。”芮清杺突然后退,目光坚定的看着父亲。芮擎皓也终于控制不住眼中的酸楚,浑浊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父亲绝对不会辅佐六皇子的,但父亲也不想让你收到伤害。”芮擎皓突然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我送你走吧,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等这场风波过去,我们再一家团聚。对,我送你走,送你走。”芮清杺擦擦眼角的泪水,低声说道,“我们,真的可以逃出六皇子的手掌心吗。”
芮擎皓仿佛是在数九寒冬之中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我们能吗?……不能。恐怕他的女儿还没看到京城外的天空,就会落入虎口之中。
真的没得选了吗?
……
白昼被黑夜吞噬,暴雨席卷着沧州城。
那‘老人’抽出匕首,立即又要刺第二刀,还在地上躺着的那位领头的赶忙阻止,“哎哎哎,要活的要活的。”闻言,‘老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站起身来,抬腿便冲着蹲在面前的人踹了过去。那脚还未落下,只见叶凡猛地侧身而起,一只手扼住那人的喉咙,另一只则攥住那人的手腕,用力向前一推,那人便这样双脚离地的被叶凡‘钉’在了墙上,手中的匕首也在惨叫中落入泥水中。身后原本在地上翻滚的人这会子刚站起来,就看见了眼前这一幕,两人被吓得楞了一下,便赶紧上前准备帮忙,“都被捅了一刀了,三个人还能打不过他不成。”为首的那位也从怀中掏出一只匕首,二人挥舞着向叶凡砍去。
……
‘好冷…’将人禁锢在墙上,叶凡低头,看见汩汩鲜血从身体中流出,混着雨水,迅速的染红了自己墨绿色的衣服,滴落在地上。‘好冷…’
察觉到身后的动静,叶凡用尽力气,抓起被自己制住的人的肩膀,回身向着冲过来的二人一甩,刹那间,叶凡只觉得伤口由于过度用力而在撕裂,痛感让他一度要栽倒在地。冲上来的二人被自己的同伴一砸,踉跄着后退几步,嘴里不断吐出难以入耳的脏话,回过身来抬头一看,却不见了叶凡的踪影。“人呢!”领头的那位看着不争气的躺在地上的那位,狠狠地踩了两脚,狂吼道,“这都能让人给跑了!都干什么吃的!赶紧把自己脑袋打包好了给段大人送过去吧!啊!”向前走了两步,看着地上与与水混合的红色,咒骂了一声,回身又给了那人两脚。
强撑着用轻功翻越两个路口,叶凡终于无力地滑落在一个角落里。稍稍松开捂着腹部的手,那血便毫不吝啬的往出翻涌,叶凡赶忙又将伤口按住,苍白的脸上难得看不见一丝笑容,望着路口偶尔几个快步走过的百姓,叶凡无奈的轻声叹气,“我能去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