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比满意,只是多劳皇后娘娘费心了。不过一点家事而已, 最后却生生搅了您的宴席, 我在这里,替两个女人替您赔个不是。如玉已经站了起来, 光凭声音,她就能断定这男子是张震。
如玉不肯替他作说客, 皇后却投其所好, 主动替他扫平后院之事。
这小屋子有两扇门, 一扇直通那间卧室, 另一扇能通到外面走廊。如玉生怕要撞坏了大伯哥和身怀八甲的皇后之间的好事,欲出不敢出, 欲留不敢留,提心吊胆的坐着,便听皇后又说道:那赵荡果真已经掌控了整个西辽皇廷?
这是同罗妤的卧室, 自她死后, 隔壁一直是那安嬷嬷住着,这卧室也按四时更换毯幔等物,直到去年姜映玺入主后宫之后,才将同罗姝的遗物全部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现在卧室里所陈设的樱木拨步大床,樱木屏围式汉床, 一并兰锦长毯,水烟纱帐,皆是今春才换上的新物。
姜后歪在罗汉床上,微闭着眼睛,一手搭在小腹上。天下之大,这个世界上,唯有与张震,她才能如此适意的相处。
张震两手负于背后,依门而站,脖子上那圈狰狞的痕迹,叫他有了一个令敌人胆颤心寒的称号:狼啃儿。
他道:是!
姜后深深叹了一气,手抚着肚子道:你会帮我杀了他,对吧?
张震道:会!臣永远忠诚于您,您无论想杀谁,臣都责无旁怠,一颗初心,永远不改。
姜后又是沉沉一叹,自己坐了起来,手抚着肚子道:二十多年,皇上都是活在赵荡的阴影之下。他虽是正宫嫡出,但先帝一直放任赵荡各处办实差,笼络官员,到如今朝中也有多一半的朝臣,还在翘首以盼赵荡的归来,而皇上所能倚仗的,唯有你们永乐郡府,钦锋,我已替你摆平了周昭,有花剌相盟,此刻你就得帮我杀了赵荡那个狗贼!
映玺,你知道西辽有多大吗?张震踱到樱木罗汉床侧,尝试着要向这从未出过京城的妇人描述一个强大的塞外之国:它西至龟兹,北到乌布苏诺尔湖,自可敦城与金接壤,南至瓜州,疆土比我们大历还要大。他们有无比精锐的骑兵,所向披靡。
我一定会替你杀了赵荡,但我需要时间,也需要你说服皇上,让他说服群臣,至少拿出每年大历三分之二的税赋来,交到我手上,兵肥马壮,才有可能西征至叶迷离,杀了赵荡。
一国的税赋,要用来养朝廷官员,备及荒年救灾,还要用来维持这座皇城一年的开支,去年新建的两座大殿也要花费不少,张震拿走三分之二,日子就得紧巴巴的过。
姜后摇着头,越来越激动:明明有更简便的法子,可是你不肯用。赵荡几番遣使送信来,要求大历将辽国公主赵如玉归还,我们把赵如玉送过去,让她杀了赵荡,不费一兵一卒,何其容易,而你们这些男人,只知道打打杀杀!
如玉在隔壁听了这话,气的险些跳起来。
张震微舔了舔唇,苦笑一声道:那赵如玉深爱着赵荡,送她到西辽,只会给赵荡凭添助力,要她杀赵荡,真是笑话!
姜后伸长了脖子,结着舌道:你们男人懂得什么?赵如玉膝下不是有个儿子么?于女人来说,孩子就是她的性命,胜于一切。
扣下那孩子,以孩子作要挟,她连爹娘都能杀,更何况一个男人。身为西辽公主,花剌同罗氏的姑娘,死了赵荡,还会有权位更高的男人臣服于她,而儿子,她只有一个!
张震默了片刻,伸手在姜后肩膀上拍了拍道:你冷静冷静,休息片刻,我该走了!
姜后忽而又笑了起来:咱们右丞朱蒙府上的小姑娘朱颜是个好孩子,虽出自文臣之家,却自小不爱红妆爱武妆,熟读兵法,通古博今,听闻你今日入宫,嚷着要叫我安排你们见上一面,好当面传达其仰慕之情,我推拒不过,只得允之。
给我个面子,见她一面,可好?
原来那朱颜,是姜后给张震准备的。此时回想,那小丫头面容有几分肖似周昭之处,活泼可爱更胜安九月,取两者之优,又比她两个更年青俏丽,姜后这美人计使的,实在高明。
这下可好,不过为了找地儿挤个奶,一不小心又得听场活春宫了。
默得许久,隔壁再有推门之声,如玉只得又坐回椅子上,对着自己那小半盆白白的乳汁发呆。是朱颜姑娘的笑声,她道:我小名叫甜甜,指挥使大人叫我甜甜便好!
张震方才在牡丹花圃中隔水望花厅时,就曾看见过这小丫头,坐在如玉身侧。那应当是姜映玺的刻意安排,她知道他必定要看如玉。而这小丫头,有七八分肖似于如玉,坐在一处,仿似孪生姊妹一般。
他一笑,转身坐到姜后方才坐过的位置,问道:你有何事求我?
朱颜见张震远远伸着手,顺水推舟便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绵绵一双小手,细腕掐之可断,不爱红妆爱武妆,张震委实没有瞧出来。
他一双眸子有夜空的深邃,带着无比的炯灼,锋眉微簇,唇抿一线,唯脖子上那一圈刀痕,就仿佛这张俊美无比的脸,是生缝上去的一般,可怖而又惑人。
朱颜当然知道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她抽回一只手摸上自己的衣领,自交衽处轻轻往下褪着,及待半面还未经男子检阅过的,处子瘦而薄的锁骨微露出来,张震忽而就松了她另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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