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听叙述,就让人不寒而栗。
顾半夏赶紧点点头,拉着王兰花往外跑,“快走。”
到了王兰花家。
顾半夏就看到招娣已经吐了一痰盂的血。
小姑娘面色蜡黄。
看起来虚弱的厉害。
旁边的金杏花完全被吓得不知所措,跪在招娣旁边,一只手握着招娣的手,不停的哭着。
顾半夏深吸一口气,上前掰开招娣的嘴巴看了看,“嫂子,野三七车前草夏枯草,你们现在立刻去找这些东西,能找几样算几样,野三七一定要挖根,赶紧去!”
汆药丸子的药草都是干药草,而可以止血的药草,最重要的是它们的汁液,所以必须要去找正在生长中的新鲜的药草。
王兰花点点头,立刻跑了出去。
念娣也跟上去,“我去给干娘帮忙,两个人找的快。”
还好。
王兰花和念娣很快就把草药凑齐了。
顾半夏让王兰花砸开野三七,把根茎下面的汁液砸出来,滴在了招娣的伤口处。
刚开始,一边滴,一边流血,血液很快就把滴进去的汁液带了出来。
足足滴了小半碗后,出血的现象才渐渐的缓解,最后止住。
招娣面色煞白的躺在床上,两只眼睛无神的盯着屋顶。
金杏花捂着嘴巴压抑的哭,“都怪我,我最近都没有怎么关心孩子们,要是我早点发现,我闺女哪会受这个罪呢……”
王兰花轻轻的拍着金杏花的后背,“这怎么能怪你呢?你也别自责了,现在要做的是赶紧想想招娣的牙该怎么办啊?”
顾半夏脑海中闪过一抹亮光。
她隐隐约约记起古医书中有写古代外科手术的记录。
是的。
做手术并不是起源于西医。
华夏民族五千年的历史中早就出现了手术的征兆。
考古学家也无数次从墓穴中找出来各种手术器械。
只不过临床上没有西医那么成熟。
加上人们骨子里的传统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矣的封建教条的束缚,以至于中医上的外科手术并没有发展起来。
现在招娣的状态,大概除了做手术将牙齿拔掉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因为恒牙也已经长了出来,用其他的笨办法弄掉小乳牙的同时,可能会损坏恒牙。
王兰花一脸期盼的看着顾半夏,“半夏,你有没有法子啊?”
顾半夏对金杏花说道,“杏花姐,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把牙都拔掉。”
金杏花差点哭出来。
捂住嘴哽咽的说道,“大夫也是这么说,可是……可是拔了一颗牙就吐血吐成这样,要是拔上十颗八颗,那可不是要了招娣的命了吗?”
顾半夏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所以啊,所以我要做出一种麻醉剂来……”
说着。
顾半夏又轻轻的掰开招娣的嘴巴看了看。
奇了怪了。
怎么小奶牙一个都没有自动掉?
招娣已经八岁多,也到了该换牙的年纪了,结果就连恒牙长出来都没有把小奶牙顶掉。
她说道,“这样吧,我先回去研究一下,这几天主要给孩子吃点流食,若是牙痛的止不住,就去我那里拿点消炎止痛的药丸子,我三日之内一定给出答复,不过我只有三成的把握,如果是我没有办法,届时我们一起想办法。”
金杏花和王兰花连连点头。
顾半夏回去的路上还在念叨。
低着头撞到了周老头。
周老头看见顾半夏,立刻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溜着墙根就要跑。
“等等!”
顾半夏喊住他。
周老头弱弱的扭过身,“怎么……怎么啦?”
顾半夏说道,“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忙。”
周老头:“……”
以防顾母不爱看到周老头,两人去了宋员外家。
周老头听完过半夏的叙述。
点了点头,“我看过类似的医书记录,不过……我觉得太匪夷所思,所以没有往这条路子上想,你想怎么办?”
顾半夏道,“我知道其中一个麻醉剂的配方,你给我捣起来,我想办法从白酒中提出酒精。”
周老头:“酒精?什么玩意儿?”
顾半夏解释说道,“一种可以消毒的液体。”
周老头:“哦!”
顾半夏给周老头留下了药方:生草乌、生川乌、生南星、生半夏各五钱、蟾酥四钱、川椒(或胡椒)一两、荜拔一钱、细辛一两、樟脑(或薄荷)一钱。
周老头连忙记下来,“丫头,这些药理你都是随谁学的?”
顾半夏一愣,“我爷爷。”
周老头也愣了,“为什么师父没有教过我?”
顾半夏:“大概你不是他亲儿子吧!”
周老头:“……”
回家路上。
顾半夏从酒庄里买了十斤酒,拎着酒坛子回家。
刚到家。
宋珏就带着小鹿鹿扑上来。
鹿鹿红红的小脸蛋激动不已,“娘,宋家哥哥带着鹿鹿去套圈圈啦~”
顾半夏笑了笑,“是吗?”
鹿鹿嗯哒嗯哒点点小脑袋瓜子,“娘,套圈摊子上的三个哥哥都戴着帷帽哎,还有粉粉的小纱纱把脸给挡住啦,鹿鹿可不可以也要一顶那种帽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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