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他们骂我,我很不开心。齐笙撇撇嘴,闷头动了两下筷子,就不用我多说,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哈。
是,属下明白。
还有还有察觉到险些漏了最重要的一点后,齐笙赶快又把暗卫首领叫过来补充,他们这种混蛋,若是还能当男人,真给京城、给南晋丢人,你能懂我的意思吧?
咳。暗卫首领着黑衣蒙面,但还是眼角一抽道,属下明白。
好得很,好得很,那没事儿了,就把他们弄出去吧。齐笙满目温婉,乖巧懂事地望向姜绾绾,记得拉远点儿,可别让我嫂嫂闻见血腥气,给熏着了。
还有齐笙招手喊过来暗卫首领,低声嘱咐道,对了,查查他们是否在朝中任职,上头有谁撑腰,敢在这里如此嚣张,恐怕后台还挺硬的。
是,您放心。
暗卫们把四个大汉放倒在地上,提起衣领拖着就走,甚至连影子都消失不见时,还能听见有重物被拽上楼梯发出的咚咚声。
不消片刻,从齐笙正坐着的窗边,便能极为清楚地看到有几个巨大的人形物体正从房顶上疾速坠落下来。
卖花姑娘身侧的几位男子瞧见此情此景后,全都面露惊恐,握住酒盅的手狠狠一抖。
唔,好险。
他们才是先前已被买通,准备配合卖花姑娘给齐笙演一出恶霸调戏民女戏码的人来着,却不料作为假的还没来得及登场,居然歪打正着惹到了真恶霸,而且下场还如此
他们如今忽然又觉得不登场也挺好。
可怜兮兮的卖花姑娘缩在桌脚边,哆哆嗦嗦、不停发抖着,眼看时机已到,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到齐笙身边,嗷嗷哭着叩头道:多谢小姐不,郡主救命之恩。
啊,真是好老土的情节,可惜她这回一点儿都不想当路见不平的英雄。
齐笙在吃肉的间隙里扭过头,正好对上一双哭得梨花带雨的眼眸。
恶霸倒是挺真,可谁让这被调戏的姑娘、是假的呢?
笙笙?笙笙?姜绾绾见齐笙眼神淡漠、呆愣愣地毫无表情,以为她还在动气,干脆自己把话给接过来,没事了,哼哼,去把人扶起来,别再跪着了,怪可怜的,坐下回话吧。
卖花姑娘看似正掩面抽泣,以袖拭泪感激涕零,实则早在心底里,露出个志在必得的邪恶笑容。
呵,果然是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片子,只是随便使出一点小手段,就已经把她给哄骗得团团转。
姜绾绾是真正的小白莲,甚至还把自己的帕子递过去给卖花姑娘擦眼泪,好心安抚她道:你莫急,慢慢说,有什么难处就告诉我们,我们自会帮你的。
呜呜呜卖花姑娘知道姜绾绾说的不算数,还得看齐笙,便又使劲抽噎了两声之后,才断断续续地回话,奴家不瞒二位,奴家贱名翠翠,三岁丧母,五岁丧父,自幼便无爹无娘。
她说得可怜又哀痛,齐笙却毫不留情地打断她道:是吗?呦,孤儿啊,爹娘都让你给克死了?那你命可够硬的啊。
真可怜,你都没有爹娘。齐笙慨叹地低头抿了一口茶,转而笑嘻嘻道,嘿嘿,还好我有。
卖花姑娘:
你听听、听听你这说的像人话吗?
姜绾绾:
笙笙今儿这是咋了?脑子被刚刚那几个男人气到混乱了?
卖花姑娘正哭泣的嘴角用力一抽,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爹娘死后,奴家便自幼和祖母相依为命。可在几日前,祖母也身患重病而死,奴家到处借了银子安葬完祖母后,便再无家可归、只能靠卖花还账谋生
她这一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尤其提起来祖母二字,必能让齐笙想起,如祖母般疼宠偏爱她的太后。
果然,这丫头被狠狠带入,似是共了情,收敛了些吊儿郎当的笑容,并没再说话。
今日奴家险些被恶人调戏,幸有郡主从旁出手搭救,才得以保住清白。卖花姑娘涕泪涟涟,说得好不做作,奴家愿一辈子为奴为婢伺候郡主,当牛做马报答郡主的大恩大德!
齐笙依然凝神冥想,又像单纯地在走神,反正就是半晌没回她的话。
无家可归?哎,好可怜姜绾绾戳戳齐笙的小臂,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笙笙,要不咱们
郡主。卖花姑娘哀嚎一声,哭得更加凄切而真诚,可怜巴巴地垂下头道,郡主莫不是嫌弃奴家卑微贫贱,不愿收奴家在身边吗?
嗯,对啊。齐笙理直气壮地微笑点头道,没想到这都被你发现了啊。
反正只要我不讲道德,就没人能绑架我。
卖花姑娘瞳孔一震,两只眼睛简直要被瞪出来。
你你妹的,怎会这样?怎会如此?
真不好意思,本郡主身边从不收孤儿。小姑娘的声音分明甜甜糯糯,但偏偏连一句人话都不说,哦,尤其是你这种命硬的,多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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