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来收碗筷,看到那锃光瓦亮到好似被舔过的盘子顿时震惊不已。她没想到小少年会做出舔盘子这种事,简直可怜又可悲。不过那也没办法,谁让他碍了夫人的眼,否则膳食也不至于这么差。
洗澡水已经备好了,是几个小厮抬着放到许烬屋子里的。有浴桶,还有舀水的水瓢。等人全都退下,许烬没有急着洗澡,反而把吃得饱饱的、惬意地趴在地上的小兽拎起来。
他说过不用伺候,丫鬟乐得自在,得了话便离开了。院子里此刻一个人都没有,避免节外生枝,许烬还是把院门关上,拎着懵逼的貂到院子中。
嗷?知知不知道小少年要做什么,一开始乖乖地任由他拎着自己的后颈皮,连腿都不蹬。等她意识到许烬是要给自己洗澡后,她惊恐地双腿乱晃,叫声可可怜怜的。
嗷叽嗷叽!不洗澡,我不洗澡。
别动。许烬提了一个水桶出来,摁着试图逃跑的貂,捏了捏那疯狂抖动的小耳朵:没事的,就是给你洗个澡,把你身上的泥点都洗掉。
被命运捏住了后颈皮,知知挣脱不得,又不愿亮出尖爪,担心抓伤少年。就在她嗷嗷叫期间,一瓢温水缓慢地淋上来,打湿了她的皮毛。
小少年用香波抹在她的毛毛上,小心翼翼地在她的脑袋上也搓了搓,又给她洗了尾巴还有四条小短腿。轻轻柔柔的,感觉也不是很难以接受,相反还挺舒服的。
不知不觉间,知知享受起了少年洗毛毛的手法。舒服地抬起下巴,喉咙间发出呼呼的声音,豆豆眼眯成了一条线。在她享受地放下戒心后,身子忽地被翻了过来,露出柔软的肚皮。
知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小少年的手指摸上她的肚皮,轻轻地搓着。有点痒还有点热,知知的脸噌的一下红了。还好有一身皮毛遮着,不然许烬肯定看得到她身上都红得透彻。
一爪子拍在小少年的手背上,知知对他怒目而视,小短腿在空气中无能晃荡着:嗷嗷,嗷嗷嗷嗷!
你干什么,耍流氓啦!不要揉我的肚子,尾巴根部也不能拿手碰!啊啊啊,嗷叽。
全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等洗得干干净净后,知知已经魂儿都飞了,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小脑袋,自暴自弃任由小少年给自己擦干毛毛上的水。
原来是个女孩子。许烬抱起貂看了看,了然地挑眉。
把毛毛上的泥点还有沾上的尘土洗净后,这只貂总算显露出原本的模样。毛发是稀少的纯白色,连一丢丢的杂毛都没有,非常的漂亮。这种白貂市价很高,往往有钱人才能买的起。少有用来养的,大多都是剐了皮毛制成围脖,冬天在脖子上围一圈不仅保暖,还很贵气。
就待在这里吧,别乱跑。万一被人捉住,那些人可是会扒了你的皮。这些话是真的,同时也藏了许烬的私心。他希望没人会发现这只白貂,这样这小家伙就能一直陪伴着自己。
洗澡带来的羞耻令知知有了小脾气,她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小少年,不想搭理他。许烬没跟她计较,笑着将她抱进屋里,放到桌边的凳子上,而后旁若无人地褪下衣服。
屋子里没有屏风挡着,知知没任何准备就瞧见小少年白皙的背部。她小脸一红,正要换个方向趴着,却视线一凝不动了。她看到小少年腰身瘦削,在靠近肩膀的背部那块有个字。
距离有点远,知知没看清。还不待她细看,小少年似乎察觉到不妥,将脱到一半的衣服拉了起来,拎着知知放到床榻边:别看了,我要洗澡。
说着放下床头薄薄的一层帷幔,遮住了她往外看的目光。知知也没好意思溜出去偷看小少年洗澡,就这么窝在床榻边一动不动,时不时舔一下自己粉嫩嫩的小爪爪。
许烬洗澡很快,没几分钟就沐浴完。他不需要收拾浴桶,自会有人来收拾东西。
等丫鬟领着几个小厮姗姗来迟地将浴桶与三四个小水桶拎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夏天炎热,知知被沾湿的毛发没多久就干了。而且洗过澡后整只貂蓬松了一圈,美貌值噌噌往上涨。
上到床榻,她就不愿挪窝,硬是要跟小少年挤在一起。屋子里没有放冰块,哪怕开着窗透气仍然热得人口干舌燥。许烬将她抱到床尾的角落,不让这只能移动的貂皮贴着自己的皮肤。
早早吹灭蜡烛睡下,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许烬就被热醒了,胸口像是压了一块石头般沉甸甸的。
他睁开眼往下瞥,一只睡得四仰八叉的白貂毫无形象地趴在他的胸口,爪子牢牢地勾着他的里衣。也不知是梦见了什么,偶尔咂咂嘴,在他胸口翻个身继续睡。
像是搭了一件貂皮在身上,许烬热得坐起来,将白貂的爪子一根根掰开,认命地将自己的枕头往外挪了下,把睡得嘤嘤嘤的白貂放到自己枕边。
许是枕头上沾到他的气息,白貂不乱动了,许烬终于得以安稳地睡了会儿。
还是昨儿那个时间,丫鬟来敲门,端来洗脸水,叮嘱许烬不要忘记去给夫人请安。许烬应声后,那丫鬟就在外面候着了。别家少爷小姐起床穿衣要贴身丫鬟伺候,许烬不用,他不喜欢别人触碰自己,就连梳头都是自己来。
看外面的天色还没有彻底亮开,小少年就要起床去请安,知知勾着他的衣袖不想让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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