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源没赶谢利离开,只是关他禁闭。
“我辛辛苦苦买下的谢利,不能放弃。”宿源道,“这么优质的人鱼,要是放他自由,岂不是他赚了大便宜。”
注视着贵族少爷艳绯的唇瓣,白瑾池欲言又止,没点明宿源才是不停被占便宜的人,否则宿源又要生气,嘴唇都被亲成了这样,还坚持嘴硬。不知为何,宿源没有被占便宜的意识,听他先前质问谢利的语气,好像他很不值得亲吻,是谢利吃亏了一样。
治好宿源的嘴唇,白瑾池放下手,去吃自己的蛋糕,顺势垂下金眸,藏住长时间注视微肿唇瓣带来的欲色。
吃完蛋糕,宿源吩咐道:“你带我回房间。”
他得创造机会,让客人目睹白瑾池轻薄他的画面。
宿源今天没邀请客人,但过生日的宿子星邀请了,还有公主在,完美符合身份高,认识白瑾池的条件。
他不好意思邀请认识的人,不如省事借用宿子星的客人。
公主不知道会在宿家待多久,她随时能离席,无人有资格指摘。宿源得抓紧时间,不能再等人鱼药剂的效果结束,他朝白瑾池伸出手,示意白瑾池带他回房。
见宿源主动要抱,白瑾池不禁晃神,理智得出结果前,身体已经上前,将宿源打横抱起。
神眷者的手,贴住心心念念的墨绿鱼尾。
鱼尾带出大量的水,给白瑾池的风衣染上深色水迹,垂落的尾鳍还在淌水。白瑾池发间的耳坠微微闪光,淡金火焰落在宿源的鱼尾上,烘干每处水分,鳞片内侧都不漏下。
完全脱离了水,宿源作为临时人鱼有点不适,“不会烧到我吧?”
“不会。”白瑾池稳稳抱着他,走向庄园主屋,“火焰只针对少爷体表的水。”
宿源不希望更多人看见自己被白瑾池抱在怀里,指挥白瑾池走小门进屋。然而,宿子星与神眷者同学正在小门说话,神眷者道:“宿源让厨房做了份和你一模一样的蛋糕,赏赐给仆人,未免太过分。”
宿子星语气苦涩:“若不是公主殿下赏光,我在主屋过生日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外界对你的诋毁很多,但时间长了,你肯定能证明自己更优秀。”
宿子星笑道:“还需要你的帮忙。”
“不行了。”神眷者摇了摇头,“看在我们曾是朋友的份上,我今天最后一次来参加你的成年礼。”
宿子星着急问:“为什么?”
“我知道你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你也许有苦衷,但从你在宿家举办成年礼来看,你想争夺家产,这与我的原则不符。”神眷者道,“很遗憾,如果我早知道这些,是不会与你交友的。”
“我没想这么多。”宿子星为自己争辩,“我是宿公爵的儿子,在宿家度过成年生日,很过分么?”
神眷者道:“对宿源确实过分,虽然他不是好人。”
宿子星被噎住,心里憋着火气,这些神眷者真的是,对道理的信奉大于一切。
私生子的身份曝光以来,宿子星结交的不少人脉都断了,他们能接受宿子星出身不高,但无法接受宿子星的出身带着原罪,与私生子交往,那些爱惜名誉的贵族会觉得面上无光。
宿子星缓了缓神,勉强笑着转移话题:“对了,关于你常挂在嘴边的白瑾池,他服侍的贵族其实是我哥,我今天才知道。”
“什么?”神眷者怔住。
白瑾池解释过,为了报答恩情,他自愿当贵族的临时仆人,教廷的同僚接受了。
不过,当仆人终究带有屈辱色彩,他们都不会当着白瑾池的面提起,也不追根究底,弄清白瑾池服侍的对象。他们想着,施恩于白瑾池的,肯定是品行高尚的大贵族,结果居然是宿源?虽然宿子星有错,但看宿源对他的欺压程度,白瑾池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对待,神眷者急切问:“能不能带我去见你哥?”
回想元墨与谢利的表现,宿子星心情微妙,“白瑾池当仆人,说不定乐在其中。”
“怎么可能?”神眷者不假思索反驳,“请不要污蔑他。”
宿子星暗暗惊诧,白瑾池都当了仆人,在神眷者间还这么有威望?
他打算带同学见宿源,卖同学一个人情,然而迎面碰上了白瑾池。
白瑾池怀里的人鱼存在感鲜明,神眷者看直了眼,声音宛如梦呓:“那是你哥养的人鱼?”
“不是。”宿子星道,“那是我哥。”
神眷者猛然一惊,却移不开视线。
白瑾池抱紧怀里的宿源,藏住他的脸,向两人礼貌颔首后,穿过小门,神眷者开口叫住:“宿少爷怎么了?”
白瑾池记得这位同僚,平常很有分寸,现在却凑近想看宿源的脸,微不可查的不愉在金眸内一闪而逝,快得捕捉不到,白瑾池提醒道:“这样有点失礼。”
反应过来的神眷者身体僵硬,不好意思道:“抱歉。”
“宿子星请来的朋友?你管我怎么了。”宿源道,“你们在这里谈见不得人的事?”
“没有,随便聊聊而已。”宿子星连忙解释。
神眷者心里有点受伤,宿少爷的脾气果然不好。
不过,想听他再多说两句话。
白瑾池道:“我送少爷回去休息。”
他抱着宿源径直离开,神眷者隐隐的期待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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