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座位坐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看了钟柏他们一眼,把孩子搂在怀里,垂着脑袋,不说话。
钟柏看着车票,好言好语的开口,“你好,这里好像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翘着脚,斜撇了钟柏一眼,直到看见项厉,这才眯了眯眼睛,这小子长的真好看。
“呦,小朋友,你们是去哪啊?”男人坐起身,一张口,一嘴的大黄牙,喷出来一股臭气。
钟柏皱着眉,习惯性的挡在项厉面前,不客气的开口,“和你没关系,这是我们的座位。”
男人看着项厉被堵在身后,还冷着一张脸,没意思的重新倒了下去,“切,你们两个年轻人,站会儿怎么了?”
钟柏冷着脸,也不客气,直接开口,“这是我们买的位置,你要不现在下来,要不我就去找乘务过来。”
男人浑不在意的摇了摇头,还哼了两句小曲,乘务,乘务算个屁。
钟柏气鼓鼓的要拉着项厉去找乘务过来,项厉站在原地,目光幽深的望着躺着的人,男人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被一道泛着寒光的眼神注视着。
他顺着看过去,他刚才觉得好看的少年,这会儿眸光里透着一股子狠戾,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看见了项厉的手踹在兜里,灯光下反射出来一股寒光。
他脊背上猛地泛起来一股寒意,他走南闯北见的人多了,几乎能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好惹的。
“切,不就是个座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钟柏看着刚才还无赖的男人从座位上站起来,骂骂咧咧的走了,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项厉已经推了推他,“好了,快坐下吧。”
男人直到走出这节车厢才感觉背后的寒意消失,后背的冷汗都冒了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钟柏坐在靠窗,把他们的包裹牢牢的抱在怀里,警惕的看着周围。
现在这个时候,火车上的小偷猖狂的不得了,这里边可是他们的全部家当,要是丢了,他就要哭死了。
项厉看他那谨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钟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看吧,我就说应该带上我吧,刚上车就遇到了那种人,要是我不在,你肯定不好意思和别人争。”
“我…”
“你什么,上一次…他都准备打你了,你还当他是好人。”钟柏巴巴的抱怨着,他还记得,他问项厉那个更重要,项厉都不回答。
听着钟柏带着点酸溜溜的声音,项厉不由得愣了愣,这种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竟然是这样的。
项厉听着钟柏一脸认真,就觉得心头一软,忍不住捏了捏钟柏的脸。
“啧,说正事呢。”钟柏的脸被他捏的跟个小包子似的,看起来可爱的紧,一点气势都没有了。
“好,我知道了,以后不当他是好人了,我只觉得你最好。”项厉开口哄着他。
钟柏不敢相信的瞪圆了眼睛,“真的?”
“当然是真的。”
钟柏清了清嗓子,乘胜追击的开口,“那,那你以后也只相信我好了,反正我肯定不会骗你。”
圣父心男主之所以最后这么惨,就是因为不管他身边出来个什么人,他都相信,被人骗了一次又一次。
项厉听着他信誓旦旦的承诺,永远这两个字,太遥远了,他沉默了一下,露出个笑来,“那你永远都不骗我?”
钟柏被他的笑容晃的傻了眼,忍不住红了脸,愣愣的点了点头,“当,当然了。”
“好,我相信你。”项厉望着钟柏的眉眼,只要,只要钟柏永远不骗他,他可以相信钟柏,相信他的白白。
到了后半夜,钟柏早就倒在项厉的怀里,睡得一塌糊涂,连口水都流了出来。
项厉揽着他的肩膀护着,闭目养神,在感觉到旁边的动静时,他猛地睁开眼,一个贼眉鼠眼的男人站在他们的旁边,望着钟柏怀里的包裹,蠢蠢欲动。
在看着突然睁开眼的项厉,那人被吓了一跳,随即脸上露出来一抹狠色。
他一把撩开外套,腰间别着一把小刀,恶狠狠的开口,“把钱给…”
他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自己腰间被东西抵住,往下一看,项厉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眼神冰冷的开口,“滚。”
那眼神,几乎让他确信,如果他真的强抢的话,眼前的这个前面,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捅进来。
男人咽了口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项厉感觉到怀里的钟柏动了一动,把他搂的更紧。
等着人走了,项厉看着对面的女人,睫毛颤颤,一副不敢睁眼的样子,到底没说什么。
等着第二天天亮,钟柏睡到自然醒,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莫名觉得坐在他们对面的女人,眼神怪怪的,好像害怕项厉一样。
钟柏晃了晃头,跟着人群下了车,他们挑的是个沿海的城市,看着就比他们那里要先进的多。
“哥哥,咱们快走。”钟柏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路上来来往往的小汽车,大家好像也都很平常的样子,这才是接近未来的样子。
钟柏拉着项厉,两个人问了问路,立马朝着城里最大的批发市场。
一块竖立的牌子,看起来破破烂烂的,朝着里边走,巨大的市场里边,摆着无数的摊子,人声鼎沸,来这里的都是拥有敏锐眼光的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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