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巷子口出去右拐没几步就是个小诊所,这会儿没什么人,项厉把钟柏放了下来,医生已经迎了上来。
“医生,你快帮我弟弟看看,他刚才后背上被椅子给砸了。”
刚才看着钟柏冲上去,他心跳都快要停了,怎么说那也是个大男人,钟柏才多大,真打起来,他就是个挨揍的份。
医生领着他们两个进了后边的一个小房子,
项厉沉着脸,按着钟柏的脖颈不让他扭头,夏天的衣服薄,项厉帮着把他的衣服推上去,肩胛骨上已经高高的肿起来一片。
“谁让你帮我挡的,就你这…”项厉忍着气。
医生上手碰了几下,“行了,没多大事,没骨折,我给你拿个冰袋,你先给他敷一会儿。”
项厉忙谢过医生,跟着出去拿冰袋,等他回来的时候,钟柏一个人趴在床上,都快扭成麻花了,就想看看自己后背上的伤。
项厉毫不客气的把冰袋按在钟柏的肩胛骨上,钟柏被冰的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又被按着躲都躲不了,委委屈屈的开口,“哥,你轻点…”
项厉冷沉着一张脸,到底手下松了劲儿,“我刚才问你的还没说,谁让你帮我挡的?”
“那,那我难不成还看你被打啊,你这,身体还不一定有没有我好呢。”
他这英俊潇洒,从天而降的来保护男主,明明就该像大侠一样,怎么能被按着冰敷呢。
项厉听着他的话,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为了不让他受伤吗?
“对了,那个六指儿,睁着眼睛说瞎话,他也太王八蛋了。”
“还有哪些人,你看平时搬个东西啊,送个什么的,使唤你使唤的多起劲儿啊,今天一个帮你说话的都没有,以后再也不帮他们了。”
钟柏心里不高兴,嘴还不消停,脑子里想着今天在场的人,捡着几个抱怨着。
“项绪把你砸这么一下,你不生气?”项厉听着半天他没提项绪的意思,忍不住开口。
钟柏耳朵动了动,嘴瘪的更厉害,他不想吗?这不是怕男主圣父脑发作,用他的圣父光辉去普渡众生吗?
“啊呜。”钟柏含混过去,拽着项厉的袖子转移话题,“哥,咱们看病会不会很贵啊。”
现在男主还没成年,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没有办法,房产证也不在他们的手上,他现在就算帮着男主糊纸盒子,也多赚不了多少,家里的钱总得省着花。
“不会,你好好躺着。”项厉不紧不慢的开口,看着眼前疼得呲牙咧嘴的钟柏,眸光一暗,他绝对不会让钟柏白挨这一下的。
钟柏偏着头看着项厉认真的神情,忍不住开口,“哥,我问你,在你心里,我重要,还是项绪他们重要?”
…
“刚才那两小孩就是去最里边的那间了。”
崔凯扶着崔老爷子,紧赶慢赶的走了过来,刚好听见了里边两个小孩聊天,崔老爷子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能不能进去。
小诊所里的冰袋不太好用,项厉的手指被冰的通红,手上的动作都没停,在他这里,这根本不是一个问题。
钟柏半天没听到项厉的回答,有些着急的要爬起来,又被项厉给按住,“哥,我不管,在你心里,我得是最重要的啊!”
冰袋有些化了,水珠不断的滴落在钟柏的背上,项厉起身拿个毛巾的功夫,看见屋外两道斜着的长长的影子。
几乎是瞬间,项厉就猜到了外边站着的是谁,他挑了挑眉,钟柏已经接着开口暗示,“哥,我给你说,你看看项绪这种人,他像是能一时善心大发,捡一个孤儿回来的人吗?”
“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当初要不是项叔给了我一个遮风避雨的地儿,说不定我早就没了。”
“今天,本来也是因为我,仗着项叔的好心,白住人家的房子这么多年,唉…”项厉斟酌着开口,嘴里说着感恩的话,脸上一片冰冷。
“他一看就是坏人啊!”钟柏几乎忍不住咆哮着,男主,你清醒一点啊,怎么能这么傻白甜啊!
“他好歹给了我口吃的,我这种孤儿有个安稳的地儿不容易。”项厉面部表情的开口。
崔老爷子拄着拐杖的手捏的死紧,拦着要进去问个究竟的崔凯,硬生生的把人给带了出去。
只等到他们走出了这条街,崔老爷子才像是压住了心里的那团火,他目光锐利,“你给我去好好查一下,项厉这些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么孤儿,什么遮风避雨的地,这么些年来,他们给汇了不少钱,项绪也说,项厉的性子被养的骄纵了。
每天拿着钱胡乱出去玩,自他稍长大一点之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项厉了,项绪还摆出一副溺爱侄子的样子。
但是凭着刚才项厉的说辞,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项阳的儿子,他倒要看看,项绪背着他耍了什么手段。
看着屋外的影子快速的消失,项厉的眼角飞快的闪过一丝笑意,去查吧,看看项绪这么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等着他们两个回去的时候,巷子里的热闹都散了个干净,可能是项厉也算半个当事人,看着他们一走过来,立马有人兴冲冲的开口。
“项厉啊,你刚才也走的太早了,你是不知道,那于梅差点把那小妖精的脸都给抓花了。”
项厉没什么听八卦的心思,这些他早就预料到了,徐薇让于瑶的大日子闹出了这样的笑话,于梅怎么可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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