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珠言简意赅说道:宗门找到仙君流传在我中千世界下的血脉,但仙君之子已死,杀人凶手已定。原本是派苍瑶师姐和峻拔师叔前去捉拿,没想到他二人都不是那人的对手。现在,整个长老院都隐瞒此事,在商议如何是好。
弘毅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他们在商议如何是好,你倒跑来找我?
繁珠骄傲地仰起头颅:他们畏惧仙君,怕仙君留下的嘱托,不该轻易来找仙君,我却不怕。仙君十数千年才得一子,却于我界陨落。我不知道长老们还要商议个甚,若我是长老们,定要立即杀去捉拿凶手为仙君报仇。
弘毅冷笑,笑容不及眼底:那你还不快去?
繁珠连忙屈膝道:我是想替仙君报仇,但那人宗越,连师叔师姐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我。
原来如此。弘毅冷笑,随意从袖中拿出一根玉笛,此乃仙器,想来有它,你该是那人对手?
繁珠眼前一亮,连忙跪下:繁珠定不负仙君所托。
所托?弘毅实在没时间跟她耽搁,将玉笛递入她手,冷冷说道:我确实有所托,却不是对你。这根玉笛,你拿去给掌门,听他做主。我儿陨落之事,我之后自会来跟他算账。
如今,却是应付景烨一事最为要紧。
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子嗣
弘毅心中微微一痛,却很快释然。
死了也好,死了他就少了暴露的风险,只是这仇,不得不报。
宗越
弘毅轻轻念几声,连忙收回神识,朝太川域赶去。
上交宗门,由掌门做主?繁珠握紧那玉笛仙器,不忿道,若任凭掌门做主,我冒险来此算什么?
这样她不仅得不到功劳,还要受宗门乱闯谪仙台之罚。
犹豫片刻,她传信给玫珠,我出去几日,你在师尊及他人面前,替我稍稍遮掩。
问仙镜对面的玫珠喏喏称是。
中洲,玄天宗。
侍女替宗越梳妆,宗越看着镜中的自己,神色极静。
侍女将宗越长发拢起,艳羡道:仙子青丝真顺。
浓黑柔顺,像悬在天上的一川瀑布。
宗越眉眼淡淡,没有答声。
宗越。谢昭闯进来,待看到梳妆台前的宗越,眸中掠过一抹惊艳,你今日可真美。
宗越平静颔首,任由满头流苏响叮当,淡淡说:这样的我,你也不是第一次见。
谢昭不由想起上次宗越的大婚,担忧道:希望今天不会像上次一样,事故频出。
很快,又释然,说道:我还真是在瞎担心。上次,是倦表哥对不起你,才发生那么多事。我哥哥又没有对不起你。
不仅对不起,还喜欢得紧。
谢昭坐到宗越身边的梨花椅上,拨弄宗越头上的珠翠说:过了今日,你就是我嫂嫂了。
谁能想到,当日她恨到极致的宗越,也有成为她最亲近之人妻子的一天。
犹豫了下,谢昭问:宗越,我见你怎么不太高兴。
日光透过窗枢上的纸找进来,光影在室内浮动。宗越抬眸静静地凝谢昭,说道:谢小姐看错了,我没有不高兴。甚至我现在很开心。
是吗?谢昭怎么看都觉得宗越不像开心的模样,但既然宗越这样说,她也不好细问。
玩弄宗越梳妆台上的发簪一会,谢昭提议说:你以后不要叫我谢小姐了,跟我父亲哥哥一样,叫我昭昭就好。
宗越淡淡看她一眼,就收回目光。既没有叫,也没有说不叫。
谢昭有些尴尬,放下发簪,我去看我哥哥。
等到谢亦屋,见谢亦也是一副淡然深思任由侍女打扮要死不活的模样。
哥哥。谢昭上前拢住他胳膊,要和宗越结为道侣了,你不高兴吗?
谢亦回过神看她,微微一笑:当然高兴。
谢昭抚平他眉头,问道:既然高兴,为什么这副表情?
没什么。谢亦说,收回目光。
谢昭百思不得其解,待走出门槛,忍不住纳闷问自己道:哥哥和宗越都说高兴,为什么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高兴?
不过她也烦心太久,就高高兴兴去紫微峰看热闹。
谢宗主面色不虞,但还是坐在主位。坐在旁边的是谢老宗主。
见他一副不高兴模样,谢老宗主安慰说:大喜的日子,开心起来。
谢颍恭谨,叹息道:父亲,儿子高兴不起来。
谢老宗主知道他担忧在何,劝慰说道:我知道你是在担心谢亦,但颍儿,儿孙自有儿孙福。更何况,如今血月教内乱,陆昊天已死,你也不必担忧中洲太甚。
他们还不知血月教到底发生什么,只知道陆昊天死了,如今是他儿子在位。
谢颍抬眸看谢老宗主一眼,只能接受这说法。
就在宾客众至,大典开始的一刹那,忽然有弟子匆匆来报:宗主,不好了,血月教教众围山,已在攻打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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