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合的女人,也配让他救!
岂料,就在他松手之际,身前的女子竟双手扣住他的腰带,用力一拽。他始料未及,没有半点防备,脚下一动,就这么被她拽了回去,与她紧密相贴。
而她,轻轻踮起脚尖,像只狗儿一样在他的身上嗅着,从下到上,而后,抬起头。
对上她眼睛的刹那,陆云阙原本想将她推开的动作顿住,右手不偏不倚扶在她的腰间,五指勾起,扣住了她柔软纤细的腰肢。
她很美。
他并非好色之徒,可眼前的这名女子却成功捕获了他的目光,让他一眼便记住了她绝世无双的昳丽姿容。
怪不得后宫三千,陆云合只宠她一人。
而一旁,李公公慌慌张张地跑向前,急道:莲妃娘娘没事吧?奴才扶您!他看着差点吓昏过去,莲妃娘娘和燕王殿下抱一块算是个什么事?!
陆云阙率先反应过来,状似无事的缩回自己的手,再次退开一步,拱手行礼:云阙见过小嫂嫂。
小嫂嫂?尹莲曦歪了头,眼神露出不解。
李公公干笑着说道:莲妃娘娘,这位是燕王殿下,皇上的弟弟。皇上还等着和燕王殿下一起用膳,奴才这就带燕王殿下过去啦?
小嫂嫂?什么小嫂嫂?平日也没见燕王殿下唤皇后娘娘为嫂嫂啊!李公公肚子里嘀嘀咕咕,嘴上当然一个字不敢说。
尹莲曦还没应话,陈欢却惊骇地叫了起来:鱼!鱼!
陆云阙转头,看到那一池的锦鲤不知怎的突然就翻了肚子,一条条躺在水面,一动不动。
尹莲曦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脸上浮现一丝诡异的笑容,半是疯狂,半是畅快。
没事没事。李公公浑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却仍是笑着,摆了摆手,晚些叫人换过便是,燕王殿下,皇上还在等着,我们快些过去吧。
莲妃娘娘这是又发疯了啊,这好端端的一池子锦鲤又没得罪她,怎么就全毒死了呢?
这几个月来,这事都发生好几回了,偏偏皇上还纵着,一点不舍得责罚。
她毒死些鱼啊鸟的也就罢了,要是什么时候把主意打到人的头上,那不就糟了!
也不知道莲妃娘娘哪来的那么多要命的毒药。
陆云阙的视线落到了尹莲曦的脸上,直觉告诉他,这一池子的死鱼跟她有关。
不过,这件事情跟他没有任何关系,她是疯是傻跟他也没有任何关系。见李公公催得紧,他便行了礼告辞,缓步离开。
可就在他走到她身旁时,他宽大的衣服被她紧紧抓住了一角,他脚步一顿,漆黑的眸中添了不耐。
你身上好香。
他尚未及动怒就听到她说出荒唐一句,他回眸看她,眼底有了愠色。
李公公和陈欢显然也被吓住了,僵立当场,噤若寒蝉。
燕王殿下又非女子,身上怎会有香味?这莲妃娘娘果真是疯了不成?
只有尹莲曦浑然不怕,再次语出惊人:你的血是不是也很好喝呢?
对上她状似疯癫痴狂的眼神,陆云阙眉头拧紧,一时间没了同她计较的兴致,拂袖将她甩开,大步离去。
待他们全部离开,尹莲曦从怀中取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动物,宝贝似的托在掌心,轻轻揉着它小小的脑袋。
小动物长得像一只蜜袋鼯,耳朵尖尖,眼睛又大又圆,浑身被毛雪白柔软,可是看上去瘦弱病态,没精打采地趴在尹莲曦的掌心。
对不起,让你每天都在挨饿。尹莲曦垂眸看它,语声难过,却又带了一丝希冀,就好像病入膏肓的人看到了丁点儿生的希望,我喜欢他身上的气味,我们试试他,好不好?
叽。小动物有气无力地叫唤一声,像是给了她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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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一段路,李公公盯着脚步匆忙的陆云阙,忍不住说道:燕王殿下,莲妃娘娘不是有心要冒犯你,你可千万不要同她置气。
说出这番话,李公公心虚得很,莲妃娘娘哪里不是有心的?她可太有心了!
可是没办法,他得替莲妃娘娘说说话,免得燕王殿下认为这是皇上的意思,是皇上故意让他难堪。这罪过可就大了!
这两年,燕王势力渐大,行事也日益张扬,令皇上颇为忌惮。此次皇上让燕王进宫,名为替燕王祝寿,实则是要对其进行敲打,让他谨记为人臣者的本分,莫生不臣之心。
听了他的话,陆云阙只觉可笑,一字未应。
跟在最后的陈欢则是惊魂未定,脑海中浮现那张美丽至极的脸,实在无法将她同那样残忍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千娇百媚的莲妃娘娘真的是疯子吗?
莲妃娘娘初进宫时并非如此,那时的她天真单纯,宛如一张白纸,只是后来李公公一声轻叹,几分同情,那尹家嫡系实在是惨了些,去年年初,莲妃娘娘的长兄在西疆战役中战死,姐姐怀胎八月遭受打击,丈夫又流连花丛彻夜不归,一气之下动了胎气难产,一尸两命。尹家老夫人痛失两个爱孙,身体一下便垮了,没几月就溘然长逝。
啊听到这样的惨事,陈欢忍不住惊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巴,战战兢兢地偷看了殿下一眼,见殿下没什么反应,才稍稍安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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