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樱樱没有看她,回宫后,她一一认识了下凌月轩的宫女侍卫小太监,那一双双疑惑的眼睛令她窘迫极了。
你也认为我是假冒的,是吗?她说自己是摔了,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可有谁信?连她自己都不信。
丁虞笑着摇了摇头:公主是大祁的公主,是国师的夫人,怎么会是假冒的呢?
国师的夫人?呵,他怕是已经放弃她了,若不然,他为什么要她回宫?为什么不帮她?对他来讲,她不过就是一颗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卒子罢了。
丁虞看出她的绝望,没有多劝,只说道:公主还是先用膳吧,等下沐浴后早些上床歇息,也许明早就会有好消息传来呢。
又何必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呢?秦樱樱懒懒地从榻上下来,坐到了桌前。
罢了,至少也得当个饱死鬼。
用过晚膳后,木桶和热水很快便送到了内屋,秦樱樱没要任何人伺候,自己一个人在水中泡了许久,直到水温渐渐变凉才起身,让宫人们把东西全收走了。
她穿着中衣上了床,盖好被子,合上了眼睛,却毫无睡意。脑子里盘旋着自己可能面临的种种酷刑,心头越来越害怕。
她到底是做了多大恶才会遭这样的罪!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了她,她惊得一下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了站在床前的人。
从霄!他、他怎么会来?
一身玄衣的男子静静地站在床前,似是冰雕一般俊逸出众又透着阵阵刺骨的寒意。
尽管他的眸子里全然没有半分情意,但仍是让秦樱樱惊喜万分,她坐起身,连声音都哽咽了:夫君,你来了
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他眯了眸,没有任何宽慰或寒暄,他很直接地开了口:把衣服脱了。
啊?诶?满面惊喜僵在秦樱樱的脸上:他想干嘛?!
见她干坐着不动,从霄不耐烦了:我对你没兴趣,把衣服脱了,露出后背。
秦樱樱感觉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他对她没兴趣?他是嫌她丑还是他有病?他有病她便不计较了,他若是嫌她丑哪个女人能忍!
他让她脱衣服?这跟他说的第一句话难道不是自相矛盾?简直厚颜无耻,她都已经落到这样的境地了,他还欺负她,绝对不能忍。
她抓住自己的衣襟,一脸防备地看着他,往床的里边缩了缩。
要我亲自动手?
你、你想干嘛?
从霄耐性全无,单膝跪到床上,伸手一把将她拉了过来,右手五指搭到了她的衣襟上。
不要!秦樱樱涨红了脸,双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衣襟,不敢大声,但急促慌乱的语调也透出恼怒,拼命地抵抗着他,想要逃开。
从霄右手微一用力,她的衣襟便被扯开,他的眼神倏地黯了,呼吸也有片刻不稳,她没穿肚兜,女子的娇软柔媚在他眼底一览无余。
秦樱樱羞窘得几欲发疯,她沐浴完图方便就没有穿肚兜,谁知道他会来,谁知道他居然要脱她的衣服!
他的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红,眼神不知道该往哪放,神情中竟也有了一丝慌乱。下一瞬,他将她推倒在床上,让她背对着他,右手轻轻一扯便扯掉了她的中衣。
秦樱樱呜呜呜地扭动着,可他按住了她,她根本动不了分毫。
从霄的眼神在她的背部逡巡,她浑身的肌肤雪白细致,宛若上好的绸缎冰凉而又光滑,被他按压的部位迅速泛红,无声地抗议着他的粗暴。
他温热的手指就像烙铁一样灼烫了她,她无助地埋首在枕间,嘤嘤嘤哭泣,又冷又害怕,浑身都在颤抖着。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背上一松,旋即感觉被子覆到了身上。
她听到他说:关于你的身份,你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交给我即好。三日后,我带你回去。
呜谁要跟你回去!秦樱樱泪眼朦胧,恼极了他。
她哭了许久,好半天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偷偷扭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他早已离开。她松了一口气,却又无限自怜起来。
为什么她要被他这样欺负
*
次日一早,进宫的路上,从霄被方岩昭喊住了。他等了他片刻,看着他跑到了他的面前。
方学士有事?
方岩昭看着他,向来温和的脸上有几分浮躁:国师大人为何要让公主回宫?你这样是将她推入险境。
从霄寒眸睇他,脸上笑意森冷:方学士不怕公主是假冒的?
国师大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先前他确实有所怀疑,但得知他让公主回宫,他便确定公主不可能有假,可他这样做却给有心人制造了扳倒他的机会,若有人存心认定公主是假,不但他权位难保,公主也会性命堪忧。
多谢方学士信任,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方学士居然这么关心我的夫人,我便替夫人说声谢吧。
方岩昭心口像被巨石猛砸了一下,脸色也白了一白,他确实越矩了,他也察觉到了他言语中的不悦,他黯然低下头,致歉:是我唐突了,我别无它意,只是希望公主和国师平安无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