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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多读几遍的。阮雪音撅嘴,时间不够用。再来几个月也翻不完另一遍。
    此人夜里一回来,她便什么正经事都别想干。
    顾星朗听懂了,拒绝背这口锅,白天呢?白天又没人烦你。
    所以咯,她答,只有白日里得空,除却淳风过来念书,用膳,午睡,还有一些临时状况,比如竞庭歌那边来信,又或谁来拜访,又或随淳风去骐骥院,再或宫中有不得不参与的事项,也没剩多少时间。入夜他回来之前还要观星。当真事忙。
    不午睡不得了?你一睡一个时辰,有这个时间,日复一日,那本册子早读完三五遍了。
    我困。从前是为观星。如今调整了时间,还是经常捱到大夜里才睡。
    个中缘由,没人比顾星朗更清楚。
    找借口。他道,你就是觉多人懒。又看一眼满墙青金色浮光,来吧。我时间有限。
    此人明明已经开了这道门。阮雪音甚觉无语,越想越不高兴,你这么没时间怕耽搁,直接开门啊。遂道,非同我在这里周旋。
    你可真是,顾星朗挑眉,恨铁不成钢,堂堂蓬溪山大弟子,惢姬的学生,竞庭歌的师姐,懒得没羞没臊,说好进来助我解谜,对付一道门就抱怨连天,且根本还没开。你这叫什么帮手?从前那些话,看来都骗人的。
    脑子心思时间精力都要留给最当用的时候。阮雪音驳,振振有词,你明明已经开了这道门,偏要我再解一次,这什么心态?那个水书,丑死了,又丑又烦人,我本可以不用学的。
    实在是撒泼撒赖没皮没脸。顾星朗看她这样子,目瞪口呆,又突然好笑,抬手捏一捏她细白脸颊,懒得要命。惢姬大人真倒了八辈子霉收你做学生。又移手去捏下巴,
    我就更倒霉。坏了规矩带你进来,还不止一次。今晚回去,明日又要到祖宗面前罚跪。
    阮雪音眨了眨眼,罚跪?你说真的?
    当然真的。顾星朗答,正经之至,上次带你进来,我从第二日起便在奉先堂连跪了十日,每次一个时辰,膝盖都跪肿了。
    实在有博同情骗心疼之嫌。但不像信口胡说。
    这个傻瓜。她心道,终忍不住愧疚,也没听你说。
    你那时候根本不关心我。他回,更加不愉快,说了又如何?还不是没反应。
    阮雪音无言以对,下意识去看他膝盖处,还疼么?自然看不见,且已经过了这么些时候,问也白问。
    早好了。你不是夜里都能看见。
    阮雪音呆了半刻。
    此人登徒子之言更甚其行。好吧,应该也不相上下。她假装没听见,打算转回正题,却听对方又补充:
    一会儿回去你再检查检查。看有没有留什么后患。
    简直不能忍。阮雪音暗骂。终于决定反抗,
    现在已经亥时过半了,她道,按你两个时辰破这道题的战绩,我恐怕要解到明天早上,最快也是半夜。你要检查膝盖,到明日传御医便可,总归用不上我。
    什么明天早上,谁要陪你熬到明天早上?跟我一样,两个时辰,丑时过半必须离开,无论解没解出来。
    阮雪音瞪眼,若没成,当真不让进了?
    不让进了。我的膝盖还要不要了?你又不给治。他答,理直气壮。
    讲道理,阮雪音不理他耍嘴皮子,郑重其事,老师说我们脑子都不如你,你花两个时辰,我自然需要更长时间,你拿同样的标准要求我,不公平。
    你倒肯认输。顾星朗挑眉,我是给了你线索的,答案就在那本册子里,你的难度比我低。
    就在那本册子里。
    阮雪音心下重复,转眼去看黑曜石壁上那些字。
    都是些诗词句。且没一首完整的。有些是一首里的一句,有些是两句,还有些三句。全无规律,好像尽皆来自书写者的一时兴起。
    可宇文琤并不偏爱诗词。
    此人爱好多且奇,算是历代焱君中最不安生的。在所有那些千奇百怪的玩乐之法中,没有诗词一项。
    她走近,开始一壁壁一行行看那些句子。
    全不是一个路数,什么派别风格都有;主题也多,田园山水,金戈铁马,春花秋月,甚至还有些闺阁怨叹之作。
    这叫什么谜面?
    顾星朗好整以暇,看她花大半个时辰总算遛完那四面墙,兴致勃勃问:
    认完了?
    认完了。阮雪音答。但一无所获。
    已经不错了。须知水书乃此门第一关,认出来内容算是成了一半。
    阮雪音完全没感受到另一半在哪里,跟诗词其实没关系吧?若真如你所说,答案在那本册子里,那么没关系,这些诗词都是幌子。
    不错。顾星朗点头,继续。
    第一道门是阁门。
    第二道是马。第三道是鸟。万马奔腾那道她没看到开法,单按照鸟这一道的逻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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