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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见过。她默默替换掉措辞。今夜不用来吧?
    我听说,思忖片刻,阮雪音冷静下来,君上去各殿都以十日或半月为期,昨天才刚,她噎住,沉一口气继续:才刚见过,国事繁忙,君上在挽澜殿处理完政务也该顾着休息。
    她目光东游西荡,不知该往何处放,总之不能就着此般距离直视他眼睛。
    顾星朗闻言,初时一怔,以为她在介怀那些殿宇那些人,旋即明白过来,眸中星光一黯,看着她似笑非笑道:
    你知道我过来做什么?
    阮雪音也一怔,脸上绯色迅速加深,终于忍不住要挣
    此人无赖,无赖且厚脸皮,接二连三下来她终于确认此判定无误。
    自然挣不动。
    你先别这样。她道。
    硬碰硬没用。她再次提醒自己。
    哪样?他目光灼灼看着她,依然似笑非笑。
    阮雪音心下措辞,没有立时回答。顾星朗瞧她紧张而强行淡定,面色绯红而绞尽脑汁自救,更加稳不住心神,俯身偏头往她唇瓣上一啄,
    这样吗?
    此人之无赖之轻浮之
    已经不是第一次,她仍是非常不惯,呆了呆,脑中集结词汇试图至少在心里将他骂一遍。
    却是只想出来两个便再没了灵感。
    我有话想问你。她道。尽力忽略方才那一啄,将慌乱压回胸腔。
    你问。他应。
    问哪一桩呢?真要说,情的,理的,于微处,于大处,还有每个人近乎理想主义的本心。
    也许并不该问。她想。因为他没打算说。
    或是不知要如何说,或是认为不需要说。
    却真的可以这般装聋作哑莽然前行么?
    顾星朗耐够了性子。
    浑身上下每一处温度都在催他动手。
    他倾身上去噙了她唇瓣。
    一啄而再啄,然后缠绵以至于深沉,灼热以至于浓烈,比昨夜更加不讲道理而肆无忌惮。
    阮雪音右手还拿着书。
    她不知道该不该推。双手悬在半空,无处安放,进退维谷。
    而他也实在贴得太近太不留余地。
    顾星朗认为尚有余地。他不想留余地,继续往前试图将那些本就所剩无几的空隙填满。因为肆意而毫不惜力,直接将她压到了书架上。
    该是有好几本书先后落了地。
    侵略太甚,她终于握不住书,手中那册也落了地。
    月光哗然,是个晴夜。众星明亮而稀疏高悬在北天之上,像是俯观尘世的眼。
    后脑勺被迫抵着书架并不舒服,唇瓣的热与木架的硬将血液流动也搅得方寸尽失。他抓过她的手环上自己,又揽着她的腰突然转了方向。
    方向急转,他仍在侵略,同时迫着她步步后退往寝殿深处去。
    你先别
    她已经不甚清醒,却被重重压迫步步后退之下涌动的暗潮激得抓回些理智。
    还是要说。
    就算说不清楚,就算双方都没彻底想明白。
    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一而再再而三。
    但你先别三个字还是被迅速吞噬。
    不知因为被迅速吞噬又或不断进攻那方失了控制,这一声暂停没能在空旷殿中音节分明地响起。没能传至顾星朗耳际。
    而她再次跌落触了底。
    比昨夜更加深重而不容抗拒。
    水天相接,月华满庭,十二月的北风摇乱遍地树影。
    她被拘着唇舌,难于开口。总算待那灼热偏移,寸寸往下,机不可失,她勉力平稳了气息断续道:
    你先听我说。
    第二百五十八章 心相许,此生极(下)
    顾星朗已是沉沦至陷落。
    他听到了这句话,但完全不想回应,寸寸往下,寸寸陷落,直至某刻一吮激得身下人一声嘤咛。
    她羞于发出任何声响,昨夜到底没忍住,今夜看来也是徒劳自控。但酥麻和微疼同时挑动了神经,她再次拉回些理智,伸手推他,
    你听我说。
    她先前出了声。他更加停不下来。
    顾星朗。她越发觉得艰难,一字一顿,尽量唤得郑重。
    该是用了平生所能尽之全力。他止了攻势,停在当场好半刻,气息难平,而终于撑起来些许扬眸看她。
    说。
    他眸中星光已经全然碎裂化作浓重夜色。他声音喑哑,同浓重夜色搅动起巨大漩涡隐而将发。
    你不怕了么?她问。气息也不平,面色比桃花更艳。
    什么?他脑力尽失,火气蹿腾,只能反问。
    我是阮佋送过来的。他日如果,她灼灼然看他,顿在这里,觉得无须讲明,你不担心了么?
    时间流逝,重回起点,此一项为原罪。怀璧之罪。
    他没有立时答。似在恢复脑力。
    半晌。
    担心。他道。
    阮雪音眸中水色动了几动,继续看着他。
    我喜欢防患于未然。喜欢将风险扼杀在摇篮内。他再道,过去是,现在是,以后依然会是。这些年下来与其说我解决了很多问题,不如说我阻止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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