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车上,听了莫云杉的事迹,大家都一愣一愣的。
莫旷枫的脸色比昨天好多了。面颊上的青色褪去了一些,眼睛也没有昨天肿了。
当然那只断了的手打着石膏,吊在肩膀上,显得他柔弱不能自理,倒是让纪舒凭空多了些怜爱的感觉。
他向来诛心不诛身的一个人。
哟,我们计算机系的才子莫旷枫,讲起文绉绉的话来,也蛮有趣的嘛。
纪舒打趣,把苹果递给莫旷枫。
他轻轻一笑,接过苹果来。
他不会拦着你见我,只会想办法找到你的软肋,攻击你。
是。昨天你疼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你爸爸说如果我想嫁给你,就让我做不成生意我猜测他是有能力搞垮建义建筑的。
我知道,生意对你很重要。
莫旷枫把苹果放在嘴边,并不吃,他顿了顿,这事情交给我吧,我会说服他的。
纪舒想了想,点点头。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说开了好,纪舒终于还是提到了李怀意的遗嘱。
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前两年我去香港找王顺月的时候,和你舅舅见了一面,我知道了你妈妈的遗嘱。
莫旷枫眼神里闪过惊讶。
这件事情纪舒一直没有和莫旷枫提。
她总想等着他主动来讲,似乎那样更能验证莫旷枫对她的感情。
可这么拖着,她连求婚都答应了,也没提。
莫旷枫的意思,似乎是要瞒着纪舒。
她能理解,无非是不想要她有这样的思想包袱。
不过关系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她不愿意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我我怕告诉你了,你就不愿意嫁给我了,怕你为了那份遗产,不愿意
莫旷枫垂眸,声音很轻。
怎么会呢?你都不在乎的遗产,我有什么好在乎的。我纪舒又不是不会赚钱。
纪舒伸手握住莫旷枫的手。
只是,我想,你的母亲这么做,背后似乎有其他的原因。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想要阻止儿子组建家庭呢我是怕,这件事,是你的心结。
纪舒指指自己的心脏,心结是要解开的,否则,会难受的哦。
莫旷枫抬起眼睛来,长长的睫毛扇动,似乎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一直没说出来。
纪舒也不催促,她侧目看着窗外西北的蓝天,和天上淡淡的白云。
你不想讲,也可以不讲。如果你哪天想讲了,我就在这里等着。
纪舒,等哪天我准备好了,我带你去见一个长辈,她知道所有的事情。
嗯。
莫云杉把儿子安排妥当,似乎就要飞去其他的城市处理公务。
别的不说,这工作狂的性格,莫家父子是如出一辙。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纪舒又何尝不是个工作狂呢?
留下一个李广汉,在这边料理大小事物,那个秘书模样的人叫小郭,平时不管事,似乎总是在门外看着莫旷枫和纪舒,然后再时不时拿着一个大哥大打电话。
那家伙,莫云杉老爷子的新眼线,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李广汉端着一碗炒面,坐在病房窗户旁边吃。
炒面的香辣味熏的莫旷枫直皱眉。
不能出去吃吗?
唉,小莫,你说,哥哥对你不好吗?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在这里吃面,不也是为了和你聊聊天,逗逗趣儿吗?
莫旷枫冷冰冰的,却似乎并不讨厌他。
直说吧,想讲什么?
纪舒在一旁看着,觉得有趣,这两人的相处模式挺新鲜。
李广汉放下炒面,凑近了莫旷枫和纪舒。
他盯了一眼门口的小郭,见他正在远处发呆,才慢慢说:那伙人,打你们的人,这次肯定是要判刑的,警局说,他们都招供了。
嗯。
莫旷枫不觉得奇怪。
我听说啊,我就是听说,李善文回来了。这消息,是我那天
他把声音压到极低极低,几乎是在莫旷枫和纪舒的耳朵边边上讲的:悄悄听到莫老爷子打电话,看那意思,讲得不太愉快,我听到他说【李善文,你想都不要想。】
纪舒听得一头雾水。
莫旷枫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推开李广汉的脑袋。
不要这么近。
他又看着纪舒,李善文是我舅舅的儿子,准确地说,是养子。
你舅舅的养子?
纪舒内心已经开始脑补豪门恩怨了。
我舅舅年轻的时候爱上了一位女士,李善文是她的儿子。他们结婚了十年左右,这位女士就去世了。
看来李家人真是多情种子。
李怀意和莫云杉肯定也有一段孽缘了。
李广汉笑嘻嘻地说:李善文这家伙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了吧?这些年在南洋投资,亏了不知道多少,据说在那边烂赌成性。这次回来,就是打你舅舅的主意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找上了莫老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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