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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意询接过纸,信誓旦旦地保证: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你只要安心住着就好。
    空头支票谁不会开呢,一旦遂了他的意,最后还不是要她妥协?
    南星不为所动,继续提笔:你送我的扇子已被烧成飞灰,有些缘分已经随著大火烧得一干二净,我已经认命了,给不了你任何机会,如今你已成家,我和你再继续下去只会不清不楚,你也认命吧。
    把纸塞给他,南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带上琳霄头也不回。
    车上,憋了半天的琳霄义愤填膺:这都什么人啊!心眼比莲蓬上的孔还多,这哪是待客啊,这不是糟践人吗?!
    南星有点累了,歪在车架上歇息,见她骂顾意询和周瑾玉越骂越气,竟骂骂咧咧了一路,连忙哄她也哄了一路。
    回到家,遇到何琰羽送信而来。
    会给她写信又能让何琰羽当信使的人,唯有一人。
    南星心头一跳,所有的疲倦一扫而空,迅速收了信,在何琰羽和琳霄的打趣声中躲进卧房,紧张而迫切地拆了信封。
    楚其渊的字很有他个人的风格,张狂外放,龙蛇飞动,开头的霍南星三个字力透纸背。
    他不是个喜欢用笔墨寄情的人,这封信却足足写满了两页纸,一半是讲自己在宫中的日常,一半是殷殷叮嘱她最近情势严峻,有事别单独外出,遇事不决一定要找何琰羽等等。
    最后一行字是:霍南星,本王反悔了,下次見到妳,本王就要知道答案。
    他一共就写了两次她的名字,第一次的笔迹锋锐犹如千钧,渐渐的,行文里带上了无穷的牵挂,第二次写到她名字之时,他的字被思念磨平了棱角,较之前圆润绵软,反差之大,令人疑惑到底是否出自同一人之手。
    安王没有明确的说想她,可他的每一个字都在这么表达,南星想起他那日强势的问她对他有无男女之情、愿不愿做安王府的女主人,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
    遇到他之后,她才明白思念的滋味原来是酸甜的,既可以甜蜜得引人发笑,又轻易勾出缕缕心酸,惯会折磨人。
    至于回答,她心里早就愿意了,只是一直不肯承认,他们的缘分如同她丟在半途的桔梗干花,却阴差阳错的又回到她手里每次她清醒的想要放弃这份悸动,断了这情愫,却总有这样那样的机遇与他再续前缘。
    何需等到见面呢?南星不想再逃避了,气势汹汹的铺纸提笔。
    然后泄气了。
    到底不敢把想你、喜欢你这些字眼写上去,每每想这么写的时候,她都害臊得指尖打颤。
    纠结许久,最终只写了愿意三个字,红着脸装进信封里交给何琰羽。
    *
    转眼到初冬,寒风凛冽,院中长好的大白菜打了霜,吃起来格外的甜。
    巡城营依然频繁的出现在大街上,不时有官兵来敲门,以例行盘查为由进门勘察,似是在秘密追捕某个逃犯。
    南星知道,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里照王和定王正打得火热,都在互相拿捏对方的痛处,十二皇子应该会如原著那样横插一脚做搅屎棍。
    整个京城波涛暗涌,街上情势紧张,有机灵的百姓用麻袋囤起了耐储存的粮食作物。
    他们这边有护卫们在,倒是没有官兵查上门,和往常一样不受影响。
    细雨一直未停,雨水让寒气更甚几分,南星和琳霄做了很多鲜肉酥饼和蜜橙糕,趁着糕点蒸烤的空档,熬了一锅热茶兑成香气四溢的奶茶。
    热腾腾的糕点出炉,奶茶分别装进水囊,搭上前些日子做的蓼花糖,分发给了护卫们,琳霄多跑一趟,送了一些去别院给何琰羽跟思雪。
    琳霄从别院回来后,把看到的趣事学给她看。
    我进门的时候,何大夫刚好从王府回来,累得瘫倒在门槛上,喘气如牛,直嚷他不干了。
    琳霄摊开四肢倒在榻上,大口喘着气,夸张得快要断气似的,学得像模像样。
    南星在做衣服打发时间,被她逗得乐不可支,针头差点戳中手指。
    何琰羽目前代为打理安王羽翼下的所有事务,几乎日日在别院和王府来回奔波,的确是很辛苦。
    琳霄鲤鱼打挺,笑道:他还撒泼打滚骂王爷呢,说王爷偏心,光带言将军一人进宫。幸好没人路过,否则呀,王爷的名声都要给他败坏了。
    说到安王,南星笑意敛了几分。
    安王哪里是偏心,他出发的时候已经有预感不能轻易脱身,宫中危机重重,把何琰羽留在宫外分明是在保护他。
    相伴十几载,何琰羽不可能体会不到他家殿下的良苦用心,他不过是在说气话罢了,比起在宫外忧心忡忡,他更愿意进宫去陪他们共患难,只是安王身边没有可担重任的文官,一旦他也进宫,就没有人处理一应事务了。
    也不知道安王现在怎么样了,虽说没有性命之忧,可是伴君如伴虎,他如履薄冰,想必会吃不少苦。
    南星没了做事的心思,透过大敞的窗口,望着拱形花门出神。
    最后一次见面便是在那处,她什么时候才能再次与他在那里相会呢
    琳霄察觉到说错了话,吐了吐舌头,打算退出去做些热食回来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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