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娇瞧他一眼,笑道:有劳六哥挂念了,太医说本宫再吃两副药就可痊愈,六哥为本宫高兴吗?
燕茁狠狠捏着手中的佛珠,嘴角抽动,末了,笑道:自然,臣高兴得很。
燕娇扬唇一笑,眉眼温和:本宫就知六哥你最善解人意,又温和得体。
燕茁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便踏步离开了。
燕娇瞧了他背影一眼,目光落在他那已好了□□分的腿半晌,才转身进殿,一进到殿中,就跪了下来,儿臣咳咳,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皇帝深深看了她一眼,见她面容憔悴,又连连咳嗽,似不作假,摆了摆手,让她起身,坐吧。
燕娇受宠若惊,看着那座位,迟迟没敢入座,只含泪看着皇帝,父咳咳,父皇不怪儿臣?
皇帝叹了一声,闭闭眼,揉了揉额角,你那日不是说了,是为护着朕吗?但
燕娇心提了起来,直直看着皇帝,皇帝一看她这似哭了的眼睛,心中又泛起嘀咕,难不成真的有人会手中握着权柄而主动放弃吗?
他甩甩痛得厉害的头,冲燕娇压了压手,示意她坐下,但坑杀南蛮大军一言可是你传
不待他问完,燕娇又扑通一声跪地道:父皇,父皇明鉴,此言绝非从齐城军帐之中传出,儿臣以为,是南蛮有意以此为由起兵,如今他们大军压境,不就是证明?他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想要夺我大晋啊!
她说得又急又快,激动得又连连咳嗽了数声,直咳得弯了背脊。
皇帝见她似又要昏倒,惊得站起了身,歩下台阶,你你怎的病得如此之重?
见皇帝要来扶她,燕娇眼珠一转,赶紧膝行退后一步,父皇不可,恐怕病气过给父皇,儿臣年轻,病几日就好了,万万不能让父皇您病了,否则我大晋的百姓该怎么办?
她舔舔唇,抬头看向皇帝,父皇,儿臣今日定要前来,实则咳咳
好了,别说了,你先养好身子
不,父皇,咳咳,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有气,可儿臣从未有一日想夺玉玺,这玉玺不能留给余王,是以儿臣拿了来,而儿臣称帝,是知父皇在胡城,余王知晓父皇踪迹只在早晚,要是儿子不出来引开他的注意,只怕父皇有险,儿子手中握有火铳,儿子不怕他。
皇帝一听她提到火铳,问道:这火铳
燕娇喜道:父皇,这火铳是季子与卫三公子共同研制,其威力甚大,若是将其用在与南蛮对阵中,也是无往不利之物。
她说到这儿,又接连咳了几声,皇帝见了,赶紧让她起身,她龇牙一笑,谢过才起身坐在一旁。
皇帝见她如以前一般乖巧,心中也渐渐打消了疑虑,但一想到齐城大军,他还是不免心慌,他问道:那齐城大军
燕娇看向皇帝,欢喜道:父皇,齐国公说自愿上交军权,而齐四郎还自请前去胡城镇守,齐家忠心可鉴!
皇帝一惊,齐国公真的如此说?
燕娇点头,真真的,太傅大人也在一旁听到的,父皇也可问太傅大人。
听他提起谢央,皇帝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前日谢央来寻他,也说了玉玺之事,也说他派乌东谢家寻他,却未果,不得已将玉玺给了太子,一起谋划了假称帝之事。
皇帝心里虽疑惑,但谢家确实派人寻过他,而张浔恩也应证了此事,就说明,谢央还是忠于他的。
他沉吟一番,看向燕娇,点点头,赞道:好,太子做得好!
谢父皇!
皇帝见她很是欢喜,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又随即笑容一敛,问道:太子,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燕娇连忙正色道:父皇,儿臣是想为北安请命。
哦?
父皇,您也知道当初乐阳侯给北安起这名字,取的就是安定北方之意,如今北方已乱,他们父子二人哪能甘心?尤其北安,您也看到他有多骁勇,这样的少年将军不得重用,岂不是大晋之憾?
皇帝明白,她同裴寂一样,是想让魏北安镇守胡城,且她先说了火铳一事,又提起齐城兵权一事,不就是想让他放心将胡城交给魏北安?
他眯了眯眸子,又听她道:南蛮人心有不轨,若这次让了他们,只怕三国之中,无我大晋颜面。
皇帝点点头,却没直接应她,只摆摆手,让她先退下。
燕娇也没指望皇帝一下子就答应,起身咳了一声,躬身告退,转身之际,只感到皇帝的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脊背之上,直让人头皮发麻。
作者有话说:
燕娇:此言绝非从齐城军帐之中传出(但确实是我传的,呀嘿嘿嘿!)
第125章
燕娇一走出轩辕殿, 就轻轻呼出口气,皇帝的疑心太重了。
柳生生向她施了一礼, 似想到什么, 躬身道:殿下,曲喜儿老奴已派人将其押起来了,等候殿下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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