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侯一直中立,可他来这么一遭,直接气得病倒了,病了还说着要来给陛下请罪。张浔德道。
燕洛扫了他们二人一眼,看向一旁并不做声的杨士安,问他道:士安以为,乐阳侯是真是假?
杨士安道:真假有之,但乐阳侯在我们手中,那魏北安捅破了天,又能怎样?
燕洛眉梢一挑,看向张浔德他们道:跟士安学学。
说罢,拍拍他二人的肩,便往宫外行去。
张浔德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喃喃感叹:果然是皇家子弟,这爹一成了皇帝,就有了太子威仪。
杨士安听着他们的话,也瞧了眼燕洛的背影,却暗暗嗤了一声。
太子吗?呵!可不是谁都坐得起的!
作者有话说:
燕娇:我一直以为谢太傅是个厉害角色,没想到人家造反,他跟我一起逃了。
众人:这可能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燕娇点点头:哎,最开始我也这么想,可是
她扁扁嘴:可是后来我发现,他每天都在打扮我,还让我干活,我就不这么想了。
众人问:那怎的?
燕娇:哎,他就是很可怜啊,从小到大都没人陪他玩儿啊!
众人:
谢央:呵!
第93章
一程山水一更天, 半缕斜阳半残月。
六月二十六,燕娇和谢央终于到了山阴。
那时从乌东回京而过山阴, 不曾走水路, 此时乘船而来,两岸群山环绕,绿水微波荡漾, 山光湖色总宜人。
燕娇一时看入了迷, 谢央拉了拉她衣袖,九公子在这儿换下衣裳吧。
燕娇见眼前多了一套男子衣裳, 不解地抬眸看向谢央,谢央咳了一声, 只道:到了山阴,不必再扮姑娘了。
燕娇这几日过得极畅快, 都忘了她在谢央眼中是太子殿下, 是个男子, 此时听他提起,心里一虚,连忙从他手中接过衣裳, 见这四下无人, 冲他努努嘴, 示意他转过一边去。
谢央无奈一笑,又将包袱里的鞋袜放在地上, 我在远处等你。
燕娇见他走到一旁的低矮树丛那儿,赶紧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换回了男装, 又将脸上的珍珠和花钿拿了下来。
不过一会功夫, 她又成了个涂抹脂粉的翩翩少年郎。
她走到谢央身旁, 指着脸上的脂粉,问道:这个怎么办?
谢央垂眸瞧了瞧,抬手将她嘴角两侧的面靥擦了下去,燕娇只觉他这身衣裳太过粗糙,那袖子在她脸上划来划去,直弄得脸疼。
谢央擦完,见她脸颊被他擦得泛红,暗叹一声娇气,又打量起她剩下的妆容,颇有脂粉少年的意味。
他神情莫测地多看了她几眼,末了,道:我们走吧。
燕娇咦了一声,这就好了?
她摸着脸,只想着一会儿去了客栈,好好用淘米水洗洗脸,只她万万没想到,谢央带她进了山阴城中,去的第一个地方名叫醉云楼。
燕娇抬头看着那大大的牌匾,又看着楼上娇俏的女郎,听着她们喊:哎哟,好俊俏的小郎君。
怎的这么早就来了?姐姐们可还没换好衣裳呢。
燕娇看向一旁的谢央,不解地眨眨眼,偷偷拽着他衣袖,问他道:我们来这儿做什么?
谢央侧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咳了起来,这接连几日,他们都在船上,谢央夜里又不敢睡沉,此时的脸色并不太好。
燕娇一愣,你你染风寒了?
谢央也不回话,自顾咳着,燕娇急得连连跳脚,想拉他找家客栈,可谢央却是不动。
他俩这番动作,终是引得妈妈子钱二娘下了来,见到他二人,先上下打量着,撇撇嘴道:哎哟,我说二位,我这儿可不是什么济善堂,别挡在这儿耽误我们做生意啊。
谢央咳了几声,将燕娇拉到身前,冲钱二娘道:这位咳咳,姐姐,我这弟弟模样好,咳咳又会唱曲儿,我们绝不白吃白喝。
燕娇:!
她看着谢央故作可怜的模样,瞪大了眼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哥哥
谢央侧过头看她,抬袖擦了擦眼角,说道:二弟,咳咳哥哥知你为哥哥的病,咳咳,到处奔波,你就留在山阴,别再走了。
钱二娘听了他这话,不由多看了几眼燕娇,见她粉面似的人物,实在可人,这般人物在外唱曲儿,那遇上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钱二娘一扬手帕,问她道:你会唱曲儿?
燕娇嘴角一僵,斜斜瞪着谢央,谢央咳了一声道:京中流行的他都会唱。
钱二娘一听,扬起唇角,一甩帕子道:哟!敢情小郎君打京城来的,既如此,进来吧。
说着,钱二娘扭动腰肢,转过了身,又伸出两根手指道:每月呢,给你二两银子月钱,管你们吃住。
说到此处,钱二娘一顿,回过身看向谢央,哎,不对啊,那你会什么?
谢央连忙咳了几声,钱二娘嫌弃地退后一步,只听他道:二娘少给一两银子也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