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下了。
    原来所谓的战无不胜的大魔头死的时候也跟普通人一样，轻得如同空中飘散的雪花。
    寂静了片刻之后，有人过去试了一下呼吸。
    “死了。”
    满目疮痍中，众人像过年一般高兴地欢呼起来。
    死了。
    终于死了。
    秦九愣在原地。
    空白的脑海中有一句话响起。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一定要对他手下留情。”
    他推开冲到他身边要为他庆祝的人，扑过去将赤霄还是滚烫的身体抱在怀中。
    “义父！”
    不对。
    这不应该是最后的结局。
    秦九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他总觉得这股邪火来的太莫名其妙，他不想承认这就是他和他的结局。
    可现实却如同掌心的沙，任他再怎么用力都无法握住。
    赤霄的意识还在，却已经无法支配这具身体。
    他想说‘闭嘴’。
    再让他这么喊下去，这认贼作父的锅就拿不下来了。
    死在他手上，是赤霄计划之中。
    这如今的江湖武林已经如同一颗被白蚁腐蚀的病树，这样的病树张不出新嫩的枝丫，只能砍断重新再来。
    他知道这样的事秦九做不出来，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于是他和洛子淳不谋而合，正好有着相同的目标。
    其实他之前没有真正的毒害过谁。
    可能是已经忘了那种手感，也可能是单纯的不想，只有今天，为了让这一出戏圆满真实，他才亲自动了手。
    可尽管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可他还是觉得有些痛不欲生。
    可他不怕自己痛，更怕她的人生痛苦。
    他有些后悔了。
    因为他从秦九的眼泪中，明显地看到了。
    看到了他真正想要的。
    并不是什么立于巅峰，万人之上，名扬天下，只是想要守着一个人。
    他正伤感难受的时候，系统君久违的机械音响了起来。
    亲，不能消极怠工哟，我们要好好加油准备下一个任务咯。
    赤霄的回答就四个字——
    去你妈的。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垃圾系统真的那么好心，让他如此潇洒，结果哪里想到从一开始就是坑。
    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是死得倒霉又凄惨，不知道是为了可以报复他还是如何，他竟然丢失了那一段记忆。
    然而就在刚才，他忽然看到了秦九的心中所想，原来竟然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亲手杀了他的父母。
    这也算是替父报仇了。
    “哎。”
    赤霄都想要真的收拾收拾准备静候下一个任务，他忽然感觉有一股力量把他往回拽。
    秦九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颗弹药，趁着众人不注意，塞进了他的嘴里。
    苦涩的药味开始在嘴里蔓延。
    他好像听见了瞎老婆子那招人讨厌的声音。
    “祸害遗千年，你别想死那么早。”
    该死的。
    他有点想要骂人，可同时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双眼。
    疯狂地分泌苦涩的液体。
    系统君嗷呜糟糕，系统故障，产生了bug！亲，您是一个正人君子，肯定不会做出利用系统bug这种……
    赤霄呸，骂谁呢，你才正人君子。